记忆里很少见母亲生病,生病也不大爱吃药,有时只斜卧在床头睡一觉作罢。有一年初夏,母亲头疼在床,最后疼痛得不能自已,哼出声来。我站在一旁,感觉母亲受到了极大的疼痛,只想着为她承担一些,却又束手无措。我拉着她的手,担心地问她:“好点没?头还疼不疼啦?”她挤出一些笑容,安慰我说:“睡一觉就没事了。”后来祖母进来将我带离卧室,说我这样打扰母亲休憩。我坐在庭院里,看见墙角栀子开出白花,香气满溢,我却无心欣赏,总惦记着母亲,隔几分钟就悄悄地跑过去看她,见她安然入睡,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渐渐懂事后,我才知道母亲生病不吃药,是因为她舍不得花钱,她要将省下来的钱供两个孩子读书,能扛的病她都扛过去。
母亲晕车,现在很少出远门。幸好母亲年轻时去过香港,这恐怕是她去的最远的地方了。翻看旧照片,看见年轻的母亲在香港的街头,穿着红色的毛衫,笑容灿烂。翻到一张我与她的合影,是和她在玄武湖的拍的,里面还有姑婆婆和姐姐。还有小时候,去外婆家的合影,那时候的母亲更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