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丢了什么,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的。
找了有多久了呢?这种仿佛脑子里有无数充水的气球在挤来挤去的感觉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了,鼻尖的水珠散了又凝,眼皮沉甸甸的,却又被什么堵着闭合的方向,也许盛夏的炽热本就会让人如此,可是脊背渗出的黏在皮肤和薄衫之间黏黏的一层,却好像是能把整颗心脏冻结的寒衣。
我把手撑在腰间,仿佛感受着什么,没错,那年夏天,北戴河的一座水上乐园里,无论是从天而降的水流下,还是各种钻来钻去的行廊里,或是被太阳伞和比基尼染得花花绿绿的海滩边,都有这种感觉——
很近,很紧。
可是那样的画面过后……我的手不知不觉已滑到肚子上,也是比起严密至极的空气凉多了的地方,这里面,哈哈,好多穿过的酒肉。我喜欢在烤肉旁放一桶洗好的生菜,滋滋冒油的薄肉片不知所措地躺在翠绿色的波浪中,随之被裹挟着送到牙齿和舌头之间,肉的味道,菜的旁观,伴随孜然和烤肉酱的烘衬,根本停不下来啊!那张我夹肉的照片里,嘴咧到了天边……捏了捏这肆无忌惮海纳百物的肉质囊什,现在还是很能给它送来仿佛被抛向随意门的东西,却也只是消化的负担了。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已经屈膝蹲下,胳膊直直搭在膝盖,好让手垂在前边,不自觉地,左手和右手十指相交,还是很紧的样子,关节摩挲之间,是公园一角的画面。两个人都走累了,找了一把长椅坐了下来,谈话主题已然淡去,只记得有两只手也像这样紧紧相握。我的头是歪到了谁的肩上吗,好像是的,眼前是树叶和树枝们的聚合吧,然而印象更为深刻的,还是那十指交错的线条,每一笔都是触觉的雕版作品。
是的,走累了。
只是这样的路,不是旁边有长椅的公园的小径,走不动的时候,路就 断 了。
我抱着胳膊,感觉接到了什么滴滴落下的东西,它渗进皮肤,似乎很快就会消失。
我想保持静止,好像这样就能不被传送回原点。
什么曾经拥有就以足够……
什么有的人相遇就是为了离别……
什么生命里注定会有一个过客……
什么相交的线终会越来越远……
什么下一站还能看到更美的风景……
我只信一句话
我爱你,你爱我,让我们在一起,永远永远。
我知道,这顺理成章,却难以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