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翻网页,看到西班牙画家萨尔瓦多·达利作品。好多年前读《西方美术史话》,就知道有达利这个人,而且知道他有幅画叫《记忆的永恒》,应该是代表作,也是世界级的经典之作吧。我不懂画,我也不会用专业术语评价画,我只能说,它们好玩得无以复加。大学刚刚毕业那段时间很读了些书,很杂,什么都有其中就有达利的自传《达利的秘密生活》,我很喜欢其中的些文字:“我无论如何适应不了充斥世界的人们的无聊的正常性,又不得不同他们打交道!正常性使我陷入绝境。我知道:‘可能入情入理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请行行好告诉我,一个人为什么一举一动都要和其他人一样,同大众、同群氓一样?为什么人的个性这么少?”当年我对这些绕舌的几乎读不懂的文字有一种说不来的喜欢。
早课抄诗,抄了美国诗人丹尼斯·莱维托芙的《活着》:“……微风吹过,叶子在阳光中颤抖,每一天都是最后一天……”高中和大学时也写过几首诗,现在一首也记不住了,但那时真有一种冲动,觉得用分行的句子表达躁动的情绪会产生莫名的快感。但现在真的写不出了,无论是自由诗,还是格律诗。而且觉得自己书写的能力也越来越退化了。
休大礼拜的感觉就是好,可以不用醒得那么早,即便习惯了醒得早了,也不用急着起床、早餐、捯饬,然后急着赶路、上班。这一天的节奏应该尽可能地慢下来。先赖在床上懒一会儿;然后打开微信看看同学、朋友们都哪些好玩的消息;然后伸着懒腰烧水、冲咖啡;再然后端着咖啡杯子在客厅、书房、阳台转转走走,看看花花绿绿的书、杂志,看看开花或不开花的花花草草……吃过早餐,忙完家务之后,便躺在沙上看书。《中华遗产》第十期吧,来了有两个月了,一直瞎忙,总算有时间读完了。《轰轰烈烈对台戏》对古老戏曲的传统进行了普及层次的宣介,错落铿锵的锣鼓点,慷慨激昂的皮黄腔,尘封的旧影里,藏着一个属于京剧的好时代。名角们你方唱罢我登场,在那个时代争相较劲。戏台上,上演着一场场精彩绝伦的对台戏。
中午烤肉,不知动了哪根神经,想要小饮一杯,恰好家里有酒,二锅头!找出个小杯便自斟自酌起来。我没有酒瘾,几乎一个人在家时不喝酒。但也不是不喜欢喝酒,遗憾的是酒量太小,是典型的好酒而量浅。一两一杯,只一杯便觉面赤耳热,有些飘然。五十岁后,喝酒的次数少多了,每次喝酒的量也少多了,也几乎没有像过去那样尽着性子喝的情形了。年初时,定下的是一年喝白酒的总量不超过十斤,看来今年没有超标。
午睡后,泡了一壶红茶,边喝边读《书城》杂志。细读了郭娟的《钱杨的政治》。无论钱钟书还是杨绛,都是有大智慧的人,从上个世纪我知道有钱杨之名后就喜欢读二位大师的作品,尤其喜欢钱先生的带有幽默花腔的西式随笔。后来读杨先生的小说、随笔,更觉出一种轻倩佻达、不温不火的风格。在为老朋友傅雷所译传记五种所作序文中,杨先生由傅雷夫妇的惨死而对人类文明成果产生深刻的质疑:“智慧和信念所点燃的一点光明,敌得过愚昧、褊狭所孕育的黑暗吧?对人类的爱,敌得过人间的仇恨吗?向往真理、正义的理想,敌得过争夺名位权利的现实吗?为善的心愿,敌得过作恶的力量吗?”我想起这样一句大意如此的话:这世界,凭理智来领会,是个喜剧;凭感情来领会,是个悲剧。
晚课抄《诗经·国风·鄘风·定之方中》:“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揆之以日,作于楚室。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抄了《论语·八佾篇第三3·7》:“子曰:‘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揖让而升,下而饮。其争也君子。’”抄《易·系辞传上》:“易与天地准,故能弥纶天地之道。仰以观于天文,俯以察于地理,是故知幽明之故。原始反终,故知死生之说。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这情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