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有亮,她姐就打电话让他去。
他记得提早带晚,甚至通宵做馒头的日子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间,那个时候,自己还小。
他们家隔壁就是队上的馒头加工点,母亲还负责馒头点的酵水兑成和前期工作。当然,也是最后一个休息的人。
因为时间集中,都要连轴转,才能在十天左右时间完成预约的任务。
如今自己做,方法简单,时间自己掌控,那里需要起早贪黑。
外边,天还是有点冷。虽然,没有下雪,可霜露很重,把树下的绿荫披了一件薄娑,略显晶莹。
羽绒服,她昨天就给他找出来了,过了冬月,进入腊月。他是经不住冻的人。
她隐隐觉着他也大不如从前,不但寡言少语。更多的是迟疑,懒惰。
“来啦,”她姐招呼。
“这么早。”他反问。
“都满缸了。”
“哦,快的。”
“这天气暖和。”
是的,这天哪像冬天,居然,日间十七,八度。夜间也有十度左右。倒像春天了,只是没有春的景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