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像往常一样打开朋友圈,陆续看到几个朋友发的小视频,突然,像有什么堵在心头,让我陷入了沉思。
我在想:路,四通八达,上面车,人或几只动物来来往往如此交集,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事物减慢步伐打声招呼。我们在路上行走,心生骄傲,仿佛我们已经征服了脚下的这一庞然大物,其实不然,我们得在它的轨迹里行走。我们仿佛已经被它牵制,不由自主。这些条条错落,形态方向不一的路占据了生命中很大的成份,我们需要在上面行走,分散又聚拢,伤心又欢喜。
这是一个多雨的天气。我的目光从路上移到这几寸的屏幕,思绪亦随之转移。我打开空间,弹出的是旧日的“说说”有自己的,有朋友的。我顺着看下去,不知不觉,在旧感慨中平添了许多新感触。同时间的博弈中。人群聚了又散。我望着窗外的路,雨打在上面,湿了一块又一块,直至淹没所有。少许的漂浮物,最后也该被淹没了吧。上面的行人匆匆,有的在雨里奔跑,有的打着雨伞不慌不忙,这些人有离开的,有回来的,但都匆匆。
那些手机里的照片,视频,文字,总让我想起往昔,但我已记不清上一次聚头是在哪个时候,上一次醉酒是谁和我一起饮风。我很想再来一次几个人喝醉酒从街头到街尾都花了个把小时;我很想再来一次几个人到河水泛滥的河里拿不可能拿到的鱼;又或是晚上几个人坐在街头吃五毛钱的冰棒。我还想要的很多很多,可惜,想要的总是得不到。
我总是会从记忆里抠出一点东西来打磨,认真的像对待生活。用四时之景点缀,让八荒之奇垂泪。如果会有像今天一般的大雨,那么我会把他放在天井里,就是天井里,让沾满灰尘几乎封印的东西又焕然一新。
人活着,不能不去回忆,你有太多可贵的东西留在那里。如今各自为了学业奔波四方,我们早已没有恰巧的时间相聚,又或者这两年的岁月里,因为某一些东西,彼此间不再无话不说。想要从过去搬过一些东西到现在,那简直是奇谈了。今天是为了学业天各一方,以后是为了生活,仿佛,拥有的日子越来越少,失去的越来越多。会不会有一天聚头了也沉默不语?那样的话,对我该是是有多大的打击。
人要怎样的行走才算深刻?对于这个问题,春夏秋冬也回答不了,就好像风迷了路,雨没了去处。后来觉着,一切不过这般,人啊本就是如此:生来孤独行而寂寞。
人总是要走的,在这过程中或许有少许结伴者,但大多数人都会愈行愈远。
对于故土,对于父母至亲也是如此罢了。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他们好生唠叨,离开了他们只身在外又迫切的渴望这一些的唠叨。我觉得我算得上一个刚强的、独立的人了,但在他们面前,我还是会毫不掩饰的大哭。这些天来,那些儿时的记忆总会浮现脑中。我记得哪一个地方有野生的笋子;哪一块有菌子;哪一块是我们曾经砍过柴火的地方;以及我知道这一个菜塘子的水需要多久放满;这一瓢子的水刚够浇灌一颗白菜。我也会梦到我还是一个孩子,坐着爷爷的牛车。
那时候,牛车是农家必要的东西,街上没那么多的汽车让街面拥堵。那时候,我坐过很多人的牛车,但是我觉得只有爷爷的是最把稳的。牛车上会拉麦秆,会拉柴火到家,会拉牛粪到天地里做肥。牛车在爷爷的掌控下很把稳。我会梦到爷爷牛架车,梦到爷爷拉着绳子,驾车在余晖下,山路里,给我讲那些神奇的故事。是的,会渐行渐远,牛车很慢也会渐行渐远,何况时间这个东西呢。
每一个人都会离曾经所拥有的一切越来越远,牛车已经朽了,牛也卖了,人老了,人长大了,时间越来越少了。
人,总要送别一些东西。
我喜欢车子,又不喜欢。它让我不用徒步跋山涉水,但它总会让我驶离一些东西。那些喜欢的地方,那些因为相同爱好、目标而结识的朋友,以及我亲爱的姑娘。很多时候都是他们送别我,即使我会感伤,但毕竟不怎么强烈,直到我送别过我亲爱的姑娘,我的朋友,才知道那是怎样的难过。
我喜欢听《送别》喜欢那别有意境的长亭、古道、芳草碧连天。我时常会想象这一个画面,那是怎样的凄清,我们都不想去送别,又不得不送别。我们能选择的不过是珍惜现在的时候,以及期待下一次的相聚,莫要提送别,就这样期盼。
在时间过程中,我们终究长大,死去。总有事物新生,也总有事物消亡。我们会去往不同的地方,做不同的事,遇见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时间段回一下故乡,碰巧的又聚一下头,然后又分离。活着所有的意义都这样进行。我们终究是要天各一方,聚少离多的,我们可以不去相互想念,但请别去相互遗忘,或者遇见也相互沉默。我们毕竟是有些情感的动物,我们的心灵都需要那么一些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