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看了一档综艺节目,《向往的生活》。
三个明星在某山脚的一处院子里,独自生活。除了这座小院,他们还有一块玉米田,一只狗、一只能产奶的羊和三只可下蛋的鸡。
为了吃饭,三人需要亲自动手砌灶台,搭窝棚,种蔬菜,碾谷子,甚至要掰玉米棒子来换生活用品……,就此,他们开始有模有样地过起了看似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
这个回归田园的节目以“向往的生活”命名,以明星在乡野生活为噱头,开播初便吸引几千万的围观群众。除了猎奇,我想,观众本身对田园生活也是心向往之的。
几乎每一个从乡村走出来的城里人,都不曾忘却故乡和大自然的美。绿荫与鸟鸣、花儿与露水,拂面的柳儿、蹁跹的蝶儿,必是久久萦绕在心头、盘旋在脑海的独家回忆。
仿佛与生俱来的,我们的内心深处对田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无论走得有多远,故乡永远在心头;无论走了多久,身体都能听得到大自然的召唤。
不知几时,“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生活成了时下人新的生活理想。多少人退休后的理想生活是,回到故乡,把老家的房子盖成花园式的小院,在门口两侧栽满蔷薇花,让爬山虎爬满后山的墙壁。守着一片田,种上一片花,再拾掇出一片菜地,养一条小狗,养几只小鸡。想想,“把酒话桑麻”“飞鸟相与还”,看早莺争暖树,看新燕啄春泥,这样充满鸟语花香的日子还挺美的。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自己种菜吃,甚至有不少明星斥资买田,试图回归田野,过“男耕女织”的新时代理想生活。
春种夏忙秋收冬藏,土地不会辜负每一滴汗水,大自然从不怠慢勤劳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逐渐成为一种新的生活理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慢慢也成了一种新的生活追求。
春雨夏日秋叶冬雪,院子和田野里尽是诗中意象。露珠与花草,斑驳的绿荫、聒噪的知了……在大城市不曾体觉到的美,在小院里却尽收在眼底,舒展在心头。
从一成不变的琐事中解脱,在自然中放飞自我,自由自在,是每一个人的追求。
多年后,在梦中,几多时,小小的我站在父亲带着堂哥们牵着狗捉野兔的深秋。
我和母亲在家里,厨房亮着昏黄的灯光,白烟袅袅。地锅里煮着红薯稀饭,刚蒸的馒头散发着小麦的香甜。母亲从压井里拉上来几桶凉水,大木盆已收拾干净,就等着父亲和哥哥们围猎归来,把野兔炖上。
父亲他们在田里,西边一抹夕阳,天空斑斓。夜幕垂临,父亲和哥哥们拉网围猎,待野鸡野兔入围,便伺机出动,奔跑追逐,释放激情,用自己的体力与自然对抗。这种追逐与原始时代的追逐又大不相同了。猎物捕获成功与否并不危及生存,父亲他们从中感受不到压力,更多的是获得快感。
我想,父亲在捉到猎物之余,也曾遥看远处的家,看到炊烟四起,自家房屋的窗户微微透出灯光,想到妻女翘首以待,内心中必会多出一片柔情,增添几分力量!
不过,同样处在乡村的农民却感受不到这份美好。自是经历红尘万丈,亦或是庸庸碌碌的繁琐,才能明白归园田居的妙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