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你一定要像你自己。
时分伴随着落日的黄昏和山坡划出广袤的无垠,太阳换了一身正装,山坡化了妆,不论是约会还是老夫老妻,倾入夜晚时分后的太阳和大山总是如胶似漆。
列车伴随着移动泛泛地于黄昏映入整个视角空间,我不停的尝试寻找这种黄昏的去向和存在,那么小的空间左转右转都无处可寻,哪有冰心躺在大地上倾听大地发出声音的深沉,我只有坐下来静静的看着眼前时分,不停张望和身感荒凉。
上铺的小姐姐然姐下来,俩人相视一笑,然姐问我想什么呢,我说看看窗外。
然姐说下一站快到站了出去走走?
我说好
我们下去看夜色中的蔚蓝一点点被侵黑,看下车上车的旅人,人生在不间断的出发和行走,至于目的我们对于陌生的人都是未知。
我一转头,小姐姐正提起麻袋扛在肩上帮助一个腿脚不好的独臂老爷爷向出站口大步走去,看见车站工作人员小姐姐诚恳的希望工作人员能够帮助老爷爷一下,工作人员答应小姐姐并拎起麻袋下楼梯向出站口后面跟着一走一拐的老爷爷张望着自己的行李消失在黑暗中。
我说你是一个好人。
她说你不是吗?
我说我还不够。
她说是不是都和富有、贫穷全无关系,我们的生命是在大自然的人群中不断被未知的温度相互依存。
我说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小姐姐说翻译工作,现在在国外工作。
我说那你很酷的样子,起点比我们高很多啊。
然姐说高什么,我农村出身,大学考入北外,在学校成绩不算很好,不断锻炼自己能力又不断找大量时间阅读中外书籍,有空找时间出发去看看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其它可能,一路靠自己来来往往的过往与自己战斗,突破自己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只有不间断的去突破去坚持才有千千万万的有可能。
我说你怎么不坐飞机直达呢?
然姐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消失最快的东西就是上一秒以上的,你没有办法停止时间,你只有在还算阔绰的生命中再去感受和寻找,现有一份再好的工作,你也要活的像自己,比如曾经坐过的绿皮火车,那是承载着你成长的全部陪伴。
我说那你为什么一直出发?
小姐姐说,生命没有新鲜的东西注入,就会慢慢殆尽,出发一定是在寻找过往、也一定是在释然过往重新告别和开始、也一定是在寻找新的生命剂,你知道吗,每一次未知旅途的告别和开始都赋予着我变成是温度做一个像自己的人,就在我刚刚在外国做广告工作的时候,我的母亲心梗去世,父亲没有告知我,父亲是穷怕了,不想让我们在黄土烈日炎炎下汗流浃背一代代无望。
然姐说的很轻很快,却不停皱眉。
我委婉的问你和你爸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然姐说刚开始我不能接受,不能接受连无声的告别也没有,不能接受之前会存在生命中最重要最重要的人忽然消失不见,再也看不到更摸不到,只有别人为你选择了一张黑白照片作为告别,后来我知道父亲是为了什么,我不能不为另一个人的离别而选择好好爱现在的人,如果我不爱了,当离别再出现我只能空洞无望的后悔和失去。我回去辞掉了广告工作,去了很多很多地方,我才明白,你一定不要错过那些能多陪你亲人的一丁点时光,你不要和最亲近的人真正执拗,你一定要尽全力活的像你自己,不要让每时每刻的无望侵蚀自己的灵魂和身体,不要等待你年轻时想要做的、想要出发的,有一天,你让不可能变成可能就是突破,有一天,你在为你的选择或是出发承受生命的重多可能,比那些生活在无望和等待中的人要干脆利索也有突破。
我说然姐“你知道这种陷入自我寻找生命轨迹的伤感,是向前看向后看的未知惶恐所给予的吗”
然姐说:“凡是的开始你总是不能想的过于明白和清楚,想的太明白太清楚就失去了尝试有可能的新鲜感,至于怎么结束,你一定不要失去勇气”。
然姐说饿了,拿着泡面径直走向热水器,我望向窗外夜色已经用黑色全部侵染,我想有一天,不再为生命的虚假禁锢,有一天能为自己喜欢的一切去承担痛苦。
我看着黑黝黝的一团,绿皮火车穿梭在荒漠中,我默念慢慢来请不要着急,有一天,我想我会看到自己喜欢的那个模样。
也请你,你一定要像你自己,比起幸运我们只有感念这世界上一切因果因缘的相遇和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