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永远记得我小时候的朋友们,云云一个见了老师就会躲起来来的小男孩,这也预示着他和学习没有什么缘分,后来他成为了一名厨师,看起来比小时候结实多了。后来习惯了他的结实壮硕,但他小时候在他奶奶家院子里躲老师的情境我永远无法忘怀,前两年他的奶奶去世时,我们也见过,没有陌生的感觉,可也没有了小时候那种不经意的快乐。我们之间可能不会多么挂念,但是一直都有一个彼此的印迹,因此引发出那些年玩耍的岁月。
行行一个从小就很调皮的孩子,大人们都说调皮的孩子有出息,果不其然他现在开了自己的饭馆,既能吃苦耐劳,还十分活络,靠着自己的打拼娶了媳妇买了房子。小时候他就学自行车学的快,腿长还不够蹬车踏的时候,他就可以把自行车玩的风风火火。他的妈妈是个很不错的人,热心肠也开朗,经常能听见她打行行,但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也不是谬论,比起那些惯大的孩子,行行懂事早,初中没毕业就出门学手艺,比起学习的我,必然多经历了社会的很多苦,但也因此磨练了坚韧不拔的性格。所以我觉得学习这个东西真不是靠啃书本能得来的,社会大学很重要,当然个人本身的造化也是很关键的。苦难造就不了英雄,只是那些灵性的人们化苦难为经验,学会了谋生的手段。
明明一个较早就结婚生娃的男孩,我们两家后来住的近,一逢年过节就能聚在一起,一直以来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忠厚真诚的人,这一点绝对像了他的父母,所以我也认为基因这个东西很厉害,祖祖辈辈能传下来一些东西。他的父母和爷奶奶我印象里都是那种很真诚直接的人。所以明明也是一直直爽着,自在着。后来他在广东打工时娶回来一个广西的媳妇,这个媳妇很好很皮实,不远千里来到陌生的陕北,看不出半点不适,和村子里的人们处的其乐融融,性格也是大大咧咧,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缘千里来相会,后来他们有了孩子,父母还要外出工作,奶奶就一直在村里带着小孙子,后来每次回家,我喜欢看看这个小孩,他是我们村里为数不多甚至可能是唯一长期在村里长大着的小孩。我想他一定是那些老一辈们的乐趣吧,看着这个小孩,也会谈论他们家里身在各个他们不熟悉甚至没有到达过的城市里的孙子。明明还有个弟弟叫亮亮,比我们小一些,长大了也不觉得小,因为觉得他也很独立,一个在外边回来的较少。从来生命就是这样奇遇,没一个人的轨迹回头看谁都无法想象,大家从一个小山村里出发,从小看不出什么端倪,谁能想到后来大家天南海北的散落着,可能都很难回到这个最初给予我们生命的小山村。自离开村子我看过很多地方的月亮,纵然一直都是那一轮明月,可没有一个地方的月亮能让我向在小山村的那一轮让我安静自在。那轮明月映照下的我是最本真,是我一辈子难以抵达的原乡。我那时从未想过我最得意最快乐的日子是那些山头里,那时候我不觉得山峁干涸,不觉得路途遥远,不觉得黄河浑浊,其实后来也不觉得,只是我再没有安安静静的去陪伴他们,去倾听他们,去好好闻闻他们的味道了。
还有一个小伙伴叫壮壮,那是一个我们小时候总在一起对作业答案的伙伴,我一直坚定他很聪明 我们的答案总会很一致,我们为此自豪,我们在上课之前会在一个小山坳里边一个一个的对答案,直到确认肯定能得到老师的赞扬,我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可以持续,我们一直可以陪伴可以对答案,后来的分别不经意却也回想是猝不及防,我们曾经在高一的第一个中秋节从县里徒步回到了村子里,整整走了一个晚上,中秋应该是明月夜吧,可我记得那一晚天很黑,我们走过了世界上最漫长的路,一路上互相陪伴着,心理上彼此依靠。我们一起睡过窑洞,一起爬过沟沟坎坎,第二天早上我们还继续往回走,我永远记得他放声歌唱九妹九妹漂亮的九妹,他真的是精力充沛,那么远的路,敞口窑洞里的一觉恢复了他的精力,我喜欢那歌声,自由翱翔在山间,无拘无束的,后来再见他就是十多年后了,性格变化很大,但也有迹可循,或许他一直没变。无论如何,我一直喜欢我的这些伙伴们,我们一起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我一旦回想起这些瞬间这些经历,我觉得那是惊心动魄的每一天,那些天里我们是多么契合自己的灵魂,多么自然的追寻着自己的期盼。后来的生活让我们麻木迟钝了许多,琳琅满目的商品,应接不暇的影视,随便可以吃饱的食物,都让我们失去了对美好事物的沉淀。后来的时光也显得不那么深刻不那么精心。或许离我现在还不够久远。也许所有的回忆都是美好的。
我的伙伴还有四四,大概他的名字这样叫吧,他前边有三个哥哥,今天写下这些文字时我才这样想他的这个名字,兄弟排行第四,他还有一个姐姐,他有一个山西的母亲那是一个性格特色鲜明的山西女人,他的泼辣直爽不亚于一般的男人,不,应该是远甚于一般男人,没人会把他看作一个妇道人家,他喝丈夫前半生一直吵架,吵啊吵,我没有弄清楚为了什么,他的丈夫是个好人,她也是。后来他的丈夫死于一次平淡无奇的车祸,因此我惊讶于他的孩子们的成家立业,兄弟四人都走出去了,无论如何都安顿好了自己。黄土地土厚但不打粮食,黄土地里的汉子个顶个。我的伙伴们好些是那么的吃苦耐劳,凭着本事愣是立在这艰难的人间,还过的那么有滋有味。我和四四摔过很多次跤,就在我家炕上,越摔越高兴,越摔感情越好,谁也不记仇,天天摔,摔他个天昏地暗。父母不管,自由发育。现在这样的伙伴生活怕是不多了。我甚至记得村子伙伴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东家西家打来闹去,多年过后都是回忆的佐料。
今天我开始打字,我要是一直写,我想能写出好厚一本书,我觉得应该写出来,争取留下来。我们不是无名之辈,我们在为自己的生命书写传记,只要我们用心过活每一天,我们就就是勇敢的,就是永恒的生命记忆。
我的小伙伴很多,我想我会继续记录过往的,没有比这些记忆在我生命中更为珍贵的了,当然包含那时的亲人,师友。每个人都值得大写特写。好幸运我能记得一些过往,记得这群小伙伴们,记得这个永远的小山庄,我真的很爱你们。后来我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情感了。希望再次和每一个你相遇,纵使相逢无言,已然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