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学习第8天《梁惠王上 凡七章》1.7第二部分

《孟子》学习第8天《梁惠王上 凡七章》1.7第二部分

原文阅读

      王说,曰:“《诗》云:‘他人有心,予忖度之。’夫子之谓也。夫我乃行之,反而求之,不得吾心。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此心之所以合于王者,何也?”

曰:“有复于王者,曰:‘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豪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

曰:“否。”

    “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然则一羽之不举,为不用力焉;舆薪之不见,为不用明焉;百姓之不见保,为不用恩焉。故王之不王,不为也,非不能也。”

曰:“不为者与不能者之形何以异?”

曰:“挟太山以超北海,语人曰:‘我不能。’是诚不能也。为长者折枝,语人曰:‘我不能。’是不为也,非不能也。故王之不王,非挟太山以超北海之类也;王之不王,是折枝之类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诗》云:‘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言举斯心加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焉,善推其所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王请度之。抑王兴甲兵、危士臣,构怨于诸侯,然后快于心与?”

王曰:“否。吾何快于是?将以求吾所大欲也。”

字词注释

[1] 说:同“悦”,高兴。

[2] 忖度(cǔn duó):揣想。

[3] 百钧:古代重量单位,一钧为三十斤。

[4] 秋豪之末:秋天鸟兽身上毫毛的末端。舆薪:一车柴草。

[5] 挟:用腋夹着。超:跨越。北海:渤海。

[6] 折枝:有三种解释:一、枝,同“肢”,为长辈按摩;二、鞠躬行礼;三、折取枝条。三种解释皆通。

[7] 老:前一个“老”是动词,敬爱。后一个“老”是名词,老人。

[8] 幼:前一个“幼”是动词,爱护。后一个“幼”是名词,幼儿。

[9] 运:转动。

[10] 刑:通“型”,示范。寡妻:国君的正妻。

[11] 权:原指秤锤,这里是动词,称物。

译文参考

      宣王很高兴,说:“《诗》中说:‘他人有什么想法,我能猜测到。’说的就是您吧。我自己做了一件事,反过来考虑为什么那么做,搞不清楚。您这一番话,使我心有所动。我这种心情和王道相合,为什么呢?”

      孟子说:“假如有人向您报告说:‘我的力气足以举起三千斤重的东西,却举不起一根羽毛;我能看清楚秋毫那样细微的东西,却看不见一车柴草。’您同意他的话吗?”

      宣王说:“不同意。”

      孟子说:“现在,大王您的恩惠已经施加到禽兽身上了,而百姓却没有得到好处,这是为什么呢?可见,举不起一根羽毛,是自己不肯用力气;一车柴草看不见,是自己不用眼去看;百姓得不到安抚,是自己没有施行恩惠。所以大王您不用仁政统一天下,是不肯去做,并不是做不到。”

      宣王问:“不去做与做不到的表现有什么不一样呢?”

      孟子说:“挟着泰山跨越渤海,对人说:‘我做不到。’这的确是做不到。为老人按摩捶背,对人说:‘我做不到。’是不肯去做,并不是做不到。因此大王不以仁政称王天下,不是挟泰山跨越渤海之类的事情;大王不以仁政称王天下,是为老人按摩捶背之类的事情。敬爱自己家的老人,进而敬爱别人家的老人;爱护自己家的孩子,进而爱护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得天下易如反掌。《诗》中说:‘先给自己的妻子做出榜样,然后推广到兄弟,进而推广到整个国家。’说的就是把这种善心推广到他人。所以说广施恩惠足以安定天下,不广施恩惠连自己的妻儿都不能保护好。古代的贤君远远超过一般人,没有别的原因,只不过善于推己及人罢了。现在您的恩惠足以施加到禽兽身上,而百姓却没有得到好处,为什么呢?用秤称一称,然后知道轻重;用尺量一量,然后知道长短。万物都是这样,人心更是如此。大王您权衡一下。还是兴师动众,危及将士的生命,结怨于诸侯,然后心里才痛快呢?”

        宣王说:“不。我怎么以此为快呢?只是想借此来实现我的理想。”

核心内容解读

      齐王听了孟子对自己的认可和把自己比作“君子”的赞扬内心大悦,他也引用《诗经》中的名言名句来夸赞孟子。“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而且,“夫子言之,于我心有戚戚焉。”这简直就是说对方是自己的‘知己’”啊。我自己都没太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经你一说,觉得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啊。孟子首先以高超的体察能力获得了齐宣王的情感共鸣,接下来他又如何引导对方思考和接受自己的观点呢?

        孟子用设喻的方法让对方跟随自己的逻辑,举例有人说“吾力足以举百钧,而不足以举一羽;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用这么强烈的比较来问对方“你信吗”,答案显而易见只能有一种,“不信”。

        孟子的辩论中有所谓的“设口袋”方法,意思就是要使对手不知不觉地陷入自己布设下的圈套而不可自拔。要达到这种效果,就要用步步设问的方式来完成。而最重要的是如何设问。其一,问题要环环相扣,步步紧逼;其二,问题的答案只有“是”或“不是”,并且,这个答案应该是“地球人都一样”。

      既然您的观点与我相同,那么,以下我说的,您也应该是认同的吧。孟子接着说,不要嘲笑犯这种“荒唐之言”的人,其实,大王您不也是这样吗?您“以羊易牛”,昭告自己的“仁德”之心。可是,既然您的“仁德”都能到达禽兽牲畜的身上,那为什么就不能荫及百姓呢?——这是为什么呢?

      孟子并没有就此得出宣王“假慈悲”的结论。孟子很是智慧,尽管他十分清楚宣王的“以羊易牛”是“见牛未见羊也”,是极其狭隘的恻隐之心,是有大局限的“仁德”,但是孟子也知道,如果自己的评论让宣王过于难堪,将更不利于谈话的进展。于是,孟子将宣王“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的原因,归结在“不为,而非不能”上,毕竟,“不为”,比起“不能”来说,要冠冕得多。

      如何区分别人究竟是“不为”还是“不能”呢?或者说,我怎么去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是因为“不为”,而什么时候是因为“不能”呢?这的确是个问题。孟子的回答,依然是“设喻”。很多时候,当人们面对一些很难说清的问题的时候,似乎觉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时候,“设喻”是一个好办法。

      孟子举了两个例子来对比说明,一件是“挟太山以超北海”,一件是“为长者折枝”。为了例举一件“诚不能”的事情,孟子不惜想象,说“挟泰山以超北海”。“北海”一定是一片极为宽广的水域,人要凭借一己之力,跨越北海,怎么可能呢?这还不够,为了让对方不得不认同此事“诚不能”,确实不可为,孟子还将事情的难度加大,要求这个“超北海”的人,还要在胳膊底下夹着一座“太山”。显然,世间当然没有这样的“能人”。

      孟子提及的第二件事情,“为长者折枝”,后世的学者们却有着不同的解法。有人将其理解为“替年长者折树枝(以做手杖)”,“折枝”,就是“折断树枝”的意思。也有人将其理解为“向年长者弯腰(鞠躬行礼)”,“折枝”,就是“弯腰”的意思,这显然是将“枝”判定为“肢”的通假字,解为“腰”。现代学者多采“折枝”为“折取树枝”之说(杨伯峻《孟子译注》)。不管是“折断树枝”也好,还是“弯腰行礼”也罢,都没什么难度,都可以和“挟泰山以超北海”形成鲜明的对比,并且,从理论上来说,都行得通。“为长者折枝”之事,世间原本人人可为,只是有些人“不为”罢了。

      这里,孟子巧妙地运用“归谬法”,若君王借口“不能”行王道,则如同壮汉自称无力折枝,其荒谬自现。  孟子论述中的逻辑链条非常清晰,一则是客观不可能的“不能”,是可被原谅的 ,非君王之责;  一则是主观不愿为的“不为”,是道德缺陷,是君王之过。  孟子有力地论证了自己的观点,行仁政是君王基于“恻隐之心”(人性本善)的自然选择,而非能力问题。 

        孟子的“挟太山—折枝”之辩,以精妙的逻辑与文学性,将儒家仁政思想凝练为“意愿决定论”,深刻影响了中国政治文化传统。其价值不仅在于批判统治者的道德惰性,更在于确立了一种以民为本的政治伦理范式。至今,这一论述仍在哲学、政治学乃至管理学领域引发回响,成为理解儒家实践智慧的关键文本。

      接着,孟子讲了一段很多人都能背诵的话。“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运于掌。”你对自家的老人好,对不认识的老人也可以好一点;你对自己的孩子好,对不认识的孩子也可以好一点。如此,你管理天下就是举手之劳。

        孟子把古代圣王成功的经验概括为“善推其所为”,以此证明推恩的效力,并说:“不推恩无以保妻子。”这是在警告齐宣王,如果不能以慈爱之心对待臣民,必将走向众叛亲离。然后孟子重复了“今恩足以及禽兽,而功不至于百姓者,独何与”,虽然是重复,可用在不同的地方,语气就有不同。前面讨论“不为”和“不能”的区别时说此话,带有质疑和不解的语气,而到此处却是热切鼓励、期盼的语气。

      孟子的“推恩”思想,是把存在于自己本性中的恩爱之心加以扩大,推而广之,由爱己而爱亲人,由爱亲人而爱他人,由爱人而爱万物。这是孔子仁学思想在政治领域的具体运用,也是孟子提供的改造动力——从个人的改造递进到家、国、天下的改造,即“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背景知识介绍

孟子与孔子(下)

        孟子与孔子也有许多不同之处。大略有五:

一、出身不同,性格有别。孔子为商人后裔。商人是被周人征服的部族,也是长期被防范的对象。孔子之不得志,这是首要原因。他有“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一面,是指对仁道的坚持和奉献:“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篇》)在这个前提下,他又是极其现实的,“无可无不可”(《微子篇》)。他的处世原则是:“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泰伯篇》)处世态度是:“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其在宗庙、朝廷,便便,言唯谨耳。”(《乡党篇》)既享受简朴的快乐:“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也享受高雅的快乐:“子在齐闻《韶》,三月不知肉味。”(《述而篇》)孟子为姬周后裔,根红苗正,虽说已没落,多少还有影响。他的行事风格,与孔子相比,颇有不同。对此,程、朱看得很清楚。朱熹引程子曰:“孟子有些英气。才有英气,便有圭角,英气甚害事。如颜子便浑厚不同,颜子去圣人只毫发间。”(《孟子序说》)程、朱在颂扬孟子及孟子思想的同时,明确指出其“甚害事”的一点,是实事求是的。但这不同于颜子(实际上指孔子)“浑厚”的“英气”,恰恰是孟子的特点和优点。这种“英气”在他身上在在都有表现,如“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大丈夫气概;如“王如用予,则岂徒齐民安,天下之民举安”(《公孙丑章句下》第十二章)以及“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同上篇第十三章)的极度自信;如“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梁惠王章句下》第八章)的正名勇气;如“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公孙丑章句上》第二章)的凛然大义;如“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离娄章句下》第三章)的大无畏精神,等等。孟子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性格太过“硬气”(“英气”),不够“浑厚”,他很羡慕孔子“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公孙丑章句上》第二章),而他自己做不到。

二、时代不同,志趣有别。孔子的时代,礼坏乐崩,突出表现在周天子作为天下共主的权威下降。孔子志在恢复西周政治秩序,他认为“天下有道,则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论语·季氏篇》)。所以,凡是有利于建立这种秩序的行为,他都予以赞赏。比如对管仲辅佐齐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给予高度评价:“如其仁!如其仁!”(《宪问篇》)无非是因为齐桓公“挟天子以令诸侯”,还保留了周天子的名分。孟子的时代,周天子完全丧失了影响力,建立新的政治秩序是当时思想家思考的主要问题。孟子志在建立天下思想统一于“仁”,政策统一于“仁政”的王道秩序。他对管仲的评价就与孔子截然不同了,不愿别人将自己与管仲相比,甚至说“仲尼之徒无道桓、文之事者”(《梁惠王章句上》第七章)。这是因为齐桓公的霸道与他所主张的王道相反。

三、同为仁道,取向有别。孟子继承了孔子“仁”的思想,并作为他的思想的核心。但在仁的实现方式上,由于时代的不同,两人的取向不一样。孔子仁礼并称,志在恢复真正的周礼。礼为仁的外在规范,“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论语·颜渊篇》)。他之“述而不作”(《述而篇》),就是因为志在复礼。所述的对象,是周文王和周公。后世说“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是不大合于实际的。祖述尧舜的是孟子:“孟子道性善,言必称尧舜。”(《滕文公章句上》第一章)而孔子对于周武王还不无微词:“(子)谓《武》:‘尽美矣,未尽善也。’”(《论语·八佾篇》)在大的框架上,他是以“述”为复,而在具体内容上,则有“作”的成分。他认为礼乐应有仁的内涵:“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八佾篇》)孟子仁义并举:“居仁由义。”在他看来:“仁,人之安宅也;义,人之正路也。”(《尽心章句上》第三十三章)仁是不变的准则,义是合乎仁道而又因时制宜的路径,礼乐规范则是动态的,周礼只能作为三代礼制的一部分以为参考,取舍标准在于是否合乎仁政和王道,归根结底在于是否合乎仁义原则。在这个意义上,孟子是有述有作,以“作”为主。

四、前后递进,浅深有别。孔子以仁道救世,从“为仁由己”出发,推己及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颜渊篇》)。这里“人”与“民”有别,前者指士以上贵族阶级,后者指介乎贵族和奴隶之间的平民。能够推己及“人”,是谓“仁”;能够推己及“民”,即“博施于民而能济众”(《阳货篇》),是谓“圣”。孔子认为做到“仁”就非常不容易,至于“圣”,就是像尧舜那样伟大的帝王都难以做到。孔子的仁道主义,可以说是现实主义的道德实践论。孟子继承了孔子以仁道救世的古道热肠,出发点也同于孔子的“为仁由己”,推己及人,爱由亲始。但不同于孔子的是,孟子的“仁者爱人”指爱所有的人,没有“人”和“民”的差别。他认为每个人的人性都是一样的,而且人性本善:“君子所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尽心章句上》第二十一章)他也认为现实生活中每个人都有可能实践人性之善:“人皆可以为尧舜。”(《告子章句下》第二章)孔子不从人性上着眼,只说了一句:“性相近也,习相远也。”(《论语·阳货篇》)孟子的人性论,解决了仁道的形而上根源和依据问题,是其超越孔子之所在。孟子的仁道主义,可以说是理想主义的道德本体论。

五、至圣亚圣,先后有别。孔子生前,就有人称他为“圣者”(《子罕篇》)。孟子称孔子为“圣之时者”,“孔子之谓集大成”,即集另外三个圣人伯夷、伊尹、柳下惠的优点(清、任、和)于一身(《万章章句下》第一章)。评价孔子为“至圣”,是司马迁的创论:“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史记·孔子世家》)从此,“至圣”为孔子的定评与定名,讫于上世纪初的新文化运动。孟子的“亚圣”名号出现较早,赵岐注解《孟子》时称他为“命世亚圣之大才者也”(《孟子题辞》),但在两宋以前,他的地位一直不高,只被看作一般的儒家学者,《孟子》也只能归于“子部”一类。那时,一般都是“周(公)孔”或“孔颜(回)”并提,鲜见有“孔孟”合称的。唐玄宗时,“亚圣”的名号还曾被授予颜回。自唐代韩愈揭开“孟子升格运动”的序幕,至宋代,孟子的地位节节上升,其名被厕于孔子之后,其人被朝廷封赏爵号并配享孔庙,其书被增入儒经之列,成为中国士人必读的教科书。孟子“升格”,是儒家思想抗衡佛、道特别是外来佛教思想挑战的需要,也是其结果。孟子思想中的辟杨墨、尊王贱霸、“道统论”,特别是性善说、养浩然之气等道德本体论的内容,成为儒学经过中衰之后自身改造更新的重要思想资源,催生了儒学的新形态——宋明理学和心学(详徐洪兴《唐宋间的孟子升格运动》,《中国社会科学》1993年第5期)。就这一点来说,孟子所起的作用大于孔子。所谓亚圣,毋宁说是用孔子框住了孟子。

还要指出的是,孟子在唐宋以前,虽则其名号在政治、学术领域尚未响亮,但实际的影响力可能远大过其名号,特别是在对汉儒的影响方面。蒙文通有“汉儒之学源于孟子”说(《汉儒之学源于孟子考》,《蒙文通全集·儒学甄微》)。他对后世言学,每以宋人之学直接孟子、汉儒之学多渊源荀卿的看法不以为然。他指出:“夫圣人之学二端耳,内圣则性道之精微,外王则损益之恢宏,凡孟氏所论,若汉儒悉能举之,而近世今文家言,尚未之能发也。”不但汉儒的外王之说、内圣之学“大体悉源于孟氏”,而“荀氏不与焉”,而且孟子“以性善明内圣,以革命明外王”,其义高于汉代大儒董仲舒。由此明了近世今文家宗董子,言改制不言革命,是其局限之所在。若蒙先生此说立得住,则还原本来的孟子大有价值,孔孟之道也应予重新认识。(下)

参考资料

《知其所止:中国古代思想典籍绎说》,潘星辉,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22年12月

《说孟子》,许仁图,花山文艺出版社·道善文化,2016年1月

《本来的孟子:〈孟子〉新解》,甘霖,中华书局,2022年7月

《孟子译注(简体字本)》,杨伯峻译注,2008年12月

《孟子(中华经典藏书)》,万丽华 蓝旭 译注,中华书局,2016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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