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决定都出自本心,对不对……上课次数越多的学生为何看上去越有魅力……几个词语如何改变我们对某人的看法……什么样的影响是无形的……
想想你最近做出的选择,任何选择都行。比如,购买哪种麦片做早餐?看哪部电影?中午去哪家餐馆吃饭?当然也可以是更重要的决定,比如和谁约会?支持哪位候选人?选择进入哪个行业?
你是否想过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何在?为何你最终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这个问题很简单。虽然你的头脑中可能会浮现出各种不同的原因,但总体而言,这些原因都指向一点:你的本心、个人品位和个人喜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觉得哪个人很搞笑,哪个人很有魅力;候选人的政策立场是否符合你的意愿……我们会根据个人想法和观点进行选择,而这一事实如此明显,往往让我们觉得不值一提。
但如果这一观点是错的,则要另当别论。
有时我们并未意识到,其他人对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有着巨大的影响。人们投票是因为其他人都这么做。和他人一起吃饭时,我们会吃得更多。邻居最近刚换了新车,我们也会做同样的事情。人们购买何种产品、选择哪种健身计划、在学校中得到怎样的分数以及选择何种职业都会受到社会影响的作用。这同样决定了人们要不要为退休后的生活提前储蓄、投不投资股市、捐不捐钱、加不加入兄弟会、节不节约能源、尝不尝试新发明……社会影响甚至关乎人们是否会参与犯罪活动以及对自己的工作是否满意。人们的所有决定中有99%都是受他人影响做出的,我们很难找到不受他人影响的决定或行为。
纵观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只有一个地方貌似不存在社会影响。
那就是我们自己。
当我最初开始研究他人如何影响我们自身行为时,我选择在加州帕罗奥图市(Palo Alto)周边骑行,从寻找宝马车(BMW)来开始我的研究。
帕罗奥图市是世界上生活费用最昂贵的地区之一。股票期权和首次公开募股(IPO)让很多居民的腰包鼓了起来,也推高了物价,且从房价到私立学校的学费都相继高涨。附近有法拉利(Ferrari)和玛莎拉蒂(Maserati)经销商;在高级餐厅吃一顿午餐人均要花费200美元。
寻找宝马车就像寻找复活节彩蛋一样,无法百分之百确定哪里才能找到目标,只能靠直觉,更多靠运气。我沿着不同的街道来回慢速骑行,在车堆中借助车形和车标来寻找宝马车。在每个街角处我都会停下来,猜测自己走哪个方向最容易找到目标。去左边的牙医诊所?牙医通常会开好车,所以为何不去那里的停车场快速转一圈呢?还是去右边的高端杂货店?好像也值得一试。
每当我找到一辆宝马车,都会从斜挎包里拿出一张纸,将其小心翼翼地压在宝马车的雨刷器下面。我不是在散发汽车美容店的优惠券或汽车销售广告,我只是在做问卷调查。
那个时候,我和普林斯顿大学的艾米莉·普罗宁(Emily Pronin)教授正在研究影响购车行为的各种因素,即在人们看来,哪些因素影响了自己的购车决定,这些因素对于其他人的购车决定又起到了多大的作用。
除了价格、油耗和可靠性等常规因素外,本次调查中还包含更多社会影响方面的问题,比如人们的购车决定是否受到了朋友意见的影响?买宝马车是不是意味着身份高贵或者拉风?
每名调查对象都要对一系列的问题做两次回答:一次是关于自己的,另一次是关于自己所知道的另一位宝马车主的,问题诸如你是否觉得价格和油耗等对其他人的购车决定有很大影响?想拉风或者身份高贵的人是否也开这种车?
大半天的骑行之后,我在一百多辆宝马车上留下了调查问卷。每份问卷都附有一个已经写好地址的回信信封,以方便人们将填好的问卷寄回。
之后就是等待。
第一天,左等右等邮递员才姗姗来迟。当我打开信箱时,里面只有满满的失望。除了一堆随机发放的优惠券和一家家具公司的样品,没有任何调查问卷反馈回来。
第二天,我在乐观之余多了一些谨慎。从信箱旁走过时我往里看了看,还是没东西。此时我开始担心了,人们是不是把调查这事给忘了?或许信封都被风刮走了?
第三天,再看信箱时我已经有了一种恐惧感。如果还没人回复的话,我只能跑出去再找一批宝马车了(或者要采取其他调查方式了)。最后,我在信箱里面看到了期待已久的回信,也就是几天前我压在别人雨刷器下的一个个白色信封。
次日,我又收到了一些回信,之后收到了更多的回信。成功了!我们通过收到的回复将人们的自我认知与对他人的感知进行了对比。
人们认为价格和油耗等因素很重要,并且对自己和他人同等重要。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因为价格对自己的购车决定影响很大,对其他人也具有同等重要的影响。
然而,在评估社会影响的作用时,事情发生了变化。不是说人们觉得社会影响不起作用,而是人们觉得社会影响确实有作用。人们很清楚,购车决定都会受到朋友想法的影响,也很清楚什么样的人会购买什么品牌的汽车。人们承认社会影响对于购车决定具有重要影响。
但人们认为,对他们自身购车决定的影响则需要另当别论。
在考虑他人的购车决定时,社会影响的作用显而易见。其他人会因朋友的想法或社交压力而改变购车决策,这种做法无可厚非。
然而在审视自己的购车决定时,社会影响消失了。人们看不到任何社会影响的存在。当人们举起镜子来审视自身行为时,会认为社会影响对自己完全不起作用。
并非只有购车行为如此,其他情况下也会出现这种不对等状态。比如购买衣服、政治问题投票或者文明驾驶,人们都认可社会影响的作用,但涉及自身时却完全变了样。人们可以看到社会影响对他人行为的作用,但却看不到其对自身行为的影响。
一种可能的解释就是社会称许性。人们并不认为自己会受他人影响,或许这是因为人们认为被他人影响并非好事。社会告诉我们要做自己,不要受他人影响,不要做随波逐流的旅鼠。人们认为受人影响并非好事,人们并不想让他人用消极的眼光看待自己,所以暗示自己不会受人影响而改变观点。
但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即使受人影响是件好事,人们也不认为会对自己产生作用。
当你到访一个陌生地方时,遵守当地习俗是一种礼貌行为;为正式场合挑选着装时,奇装异服通常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即使在受人影响是件好事的情形下,人们也不愿承认社会影响对自己有作用。
在否认社会影响对自己作用的背后,有着更为微妙的原因,某些我们无法看到的原因。
只有你…… 你上高中后,父母决定让你去做兼职。他们已经养活了你足够长的时间,现在需要你自己赚零花钱了。虽然这只是一份兼职工作,你只需一天外出工作几个小时,或一周工作几次,但这会塑造你的性格,并让你了解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
之前你只照看过小孩子、剪过几次草坪,个人经历并不引人注目,但你可以找到一份在当地超市给顾客装袋的兼职工作。这份工作并不是最令人满意的,但肯定比清理肉案强。
慢慢地,你开始熟练地用纸兜和塑料袋装东西,你发现在七号购物通道装袋子的女生很漂亮,并且你已经不由自主地观察她好几周了。自我介绍之后,你俩开始聊天,聊你们的老板,聊各自所在的高中,以及如何装袋才能避免番茄被挤坏。
接下来一周,你们两个碰面的次数多了一些。再下一周,次数更多,聊天时间更长。很快,你发现自己会根据对方选择上班时间,你开始在工作时吹口哨,并最终鼓足勇气约她出去。
在吃了两百零七次饭、散步九十二次、度假三次和一次短暂的分手之后,你与对方结了婚,并且觉得她是你唯一会共度余生的那个人。
灵魂伴侣这一观念存在的历史已经有数千年。在《会饮篇》(The Symposium)中,柏拉图写道,人类最早有四只手、四只脚,头上长着两副面孔,可以随意向前和向后走动,并且人类的体力如此强壮、精力如此充沛,以至于威胁到了本应统治他们的那些
神灵。神灵们于是决定采取一些措施。
诸神探讨了多种应对方法。有的神灵想要灭绝人类——将人类永远清除掉,但诸神之一宙斯想出了一个更有创意的方法:人类为众神提供了各种贡品和祭品,为何要将其杀光呢?应该把每个人剖成两半,让他们记住这个教训,这会削弱人类的力量,让他们为自负付出代价。
众神采用了这一方法,每个人都从中间被剖成两半,像树桩那样被一分为二。
被剖开的人类当然很悲伤。即使伤口已经愈合,他们还是老想着另一半,想方设法找到另一半,试图让自己重归完整。
与柏拉图生活的时代相比,如今人们的生活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但真爱唯一的理念一直被保留了下来。约会应用Tinder可能已经取代了情书,猎艳可能已经取代了精心准备的求爱计划,但绝大多数人还是相信,有一个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在等着自己。正如分成两半的镜子和一个豆荚里的两粒豌豆一样,在某个地方有某个人能够让你成为完整的自己。他是你遗失的那片拼图,能够与你完美地契合。节奏布鲁斯(R&B)歌曲和浪漫喜剧也在不停地强化这一观点:如果你的爱情生活不顺利,请不要着急,你只是还未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而已。
如果阅读报纸上的婚恋故事,或者询问大多数夫妻是如何相遇的,你得到的答案会惊人地相似:“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这种化学反应是我在其他任何人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我们就这样擦出了爱情的火花,我确信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绝大多数人都难以接受任何其他可能的解释。想让一个婚姻幸福的朋友对你怒目而视吗?那就告诉他,换个人他们一样会很幸福。我们的爱人也许并不完美,但却是自己的爱人。并且我们110%地确信,自己的真爱不可能另有他人。
我们都认为自己是拿着一只水晶鞋的王子,正在寻找唯一能穿上这只鞋子的那个灰姑娘。
但研究一下绝大多数的美国人是如何遇到另一半的话,就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事。美国有超过3.2亿人口,排除已婚人士,大概还剩1.6亿人。假设你是异性恋,你就有大约8000万人可供选择。
这其中,有一些人年龄不合适,支持的政党不对,或天理难容的是——竟然喜欢波尔卡舞曲,在排除掉所有这些不合适的人之后,还有数百万人可供你选择,其中很多人都可能成为你的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
对全世界人口做同样的筛选的话,会有数亿人供你选择,其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灵魂伴侣。
如果研究一下人们最终在哪里遇到自己爱人的话,就会发现地点相当集中。事实上,超过1/3的美国人是在工作中或学校里遇到自己的丈夫或妻子的。这本身并不稀奇,现在人们将大量的时间花在工作和学习上,很难与某个你此前从未谋面的人坠入爱河。
再想一想这意味着什么。对我们所有人而言,我们认为适合自己的那个人可能都是唯一的,在数亿人中,只有一个人是自己的灵魂伴侣。但在我们装袋子的同时,对方恰好也刚开始装袋子的概率有多高呢?我们所有人都会如此幸运吗?
匹兹堡大学(University of Pittsburgh)理查德·莫兰德教授(Richard Moreland)开设了人格心理学这门本科课程。与大学里其他课程一样,授课地点是一个大型扇形报告厅,座位呈阶梯形。里面有接近200个座位,大部分都是大一大二的学生,只有少量的大三大四学生。男女学生大约各占一半,课堂上有肌肉男,有怪胎,有懒虫,也有积极上进的学生。
心理学课程通常会给那些参加学术研究的学生额外加分,莫兰德教授的课程也不例外。每学期期末,他都会询问学生是否愿意完成一次小调查,而大部分学生都愿意参与。
这个调查很简单。所有学生都会看到四个女生的照片(编号分别为A、B、C和D),然后要回答相关的几个问题:你觉得这四个女生魅力如何?你喜不喜欢与她共度时光?你愿不愿意与她交朋友?
四个女生都不是特别与众不同,就是典型的大学生,年龄相仿、穿着休闲,和整个学期一直坐在邻座的某个女孩并无二致。
学生们并不知道,他们本身就是精心设计的试验的组成部分。
整个学期中,照片上的那些女生都曾出现在课堂上。她们在开始上课前几分钟进入教室,慢慢走到教室前面,坐在大部分同学都能看到的位置。她们在课堂上安静地坐着听讲和记笔记,课后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收拾东西离开教室。她们与其他学生并无区别,只是不在点名册中。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细节,四个女生上课的次数各不相同。整个
学期中,莫兰德教授要上40次课。A出现零次,B出现5次,C出现10次,D出现15次。
毋庸赘述,不同的人会被不同的事物所吸引。有人喜欢金发,有人喜欢黑发;有人喜欢高大肤黑的英俊男性,有人则有不同的偏好(对那些身材矮小、皮肤白皙、不那么英俊的男性来说是个福音)。
学生们会对四个女生产生不同的看法也就不足为奇了。有人认为A性感美丽,另一些人则更喜欢C;有些人喜欢B的眼睛,另一些人则觉得D更有魅力。
虽然大家观点不一,但却存在一个非常明显的共性。上课次数越多的那位女生,在大家眼中的魅力越大。在学生眼中,上过15次课的女生比上过10次课的更有魅力,后者又比上过5次课的更有魅力,以此类推。
结果是,在别人眼前出现的次数越频繁,获得对方好感的程度就越高。
你可能在想,是不是上了15次课的那位女生恰好外表更漂亮,或许她天生更有魅力。事实并非如此。没有选修该课程的那些学生觉得四位女生同样漂亮。在接触次数没有差别的情况下,四位女生看上去没有差别。
又是不是这些学生对经常上课的那位女生更了解呢?答案依然是否定的。这些女生在上课时没有和任何其他学生有过任何语言或非语言的互动。
学生们之所以更喜欢某位女生,只是因为看到她的次数更多。学生们觉得经常来上课的女生更有魅力,也更愿意了解这个人。这一切都源于在课堂上见到这位女生的次数更多。
乍听上去,“纯粹接触效应”(mere exposure effect)增强好感的理论可能很奇怪,但已被数百次的试验所证实。无论是大学年鉴上的人脸、广告信息、自造词汇、果汁还是建筑物,在人们眼前出现的次数越多,好感度也就越高。因为熟悉,所以喜欢。
人们看到某样东西的次数越多,对其喜爱的程度也就越高,这一规律本身就很有意思;但纯粹接触效应的背后还有另一个层面,会让这个规律变得更加有趣,那就是我们对此毫无察觉。
当莫兰德课上的学生被问到之前是否见过这些女生时,几乎所有人都给出了否定的回答。如果有人问这些学生,经常看到某位女生是否会影响其看法,他们会定定地看着问话之人,觉得对方已经失去了理智。学生们都会回答,“当然不会。见到某人的次数越多,觉得对方的魅力越大,这是什么逻辑啊?!”但事实就是如此。
无论意没意识到这点,我们都是莫兰德课上的学生,低估了社会影响力对自身行为的作用,因为我们并未意识到这种作用的存在。
在寻找社会影响力影响自身行为的证据时,我们往往会一无所获。我们意识不到自己会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所以认为这种影响并不存在,但未察觉并不意味着这种影响不存在。
隐藏的说服者 先和我玩个小游戏,测一下你的记忆力。下面有七个单词,看看你能够记住多少。尽可能多记几遍,时间不限。
鲁莽
家具
自命不凡
角落
不合群
订书机
固执
进行记忆力结果测试前,你要先做点别的事情。以下是关于某个名叫唐纳德(Donald)的人的简单描述。阅读下面的文章,然后回答几个简单问题。
唐纳德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寻找他所谓的“刺激”。他爬过麦金利山(Mount McKinley),坐皮划艇拍摄过科罗拉多急流,参加过“撞车大赛”(Demolition Derby),做过喷气船领航员(虽然对船所知寥寥)。他曾经数次冒着受伤甚至生命危险去做这些事情,现在他正在寻找新的刺激。他觉得,或许自己会尝试高空跳伞或者驾帆船横渡大西洋。显然,他很清楚自己能够很好地完成很多事情。除了商业活动之外,唐纳德与他人的联系很有限,觉得自己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一旦唐纳德决定做某件事,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完成,无论要花费多长时间,无论难度多大。他很少改变主意,即使有时改变主意会是更好的选择。
我知道你从未见过唐纳德,根据以上描述,你会选择用哪个词来描述他呢?
被问及类似的问题时,大多数人都会给唐纳德来点负面的评价,认为这人鲁莽、有点自命不凡。毕竟驾帆船横渡大西洋风险很高,“他很清楚自己能够很好地完成很多事情”,这话听上去有点自以为是。另一些人认为唐纳德很固执(因为他不愿意改变主意),而且不合群(因为他不依靠任何人)。那么,你对他同样持负面评价也不足为奇。
如果之前我让你记忆另一组完全不同的单词的话,又会出现怎样的结果呢?对唐纳德的描述还是一样的,但你需要记忆的单词完全不同,那么你对唐纳德的评价会发生变化吗?
你会说,“当然不会。”“记单词与评价唐纳德毫不相关。”你会认为,只要对唐纳德的描述不变,你对他的评价应该不会变。但你错了。
在阅读有关唐纳德的描述前,另一群人先被要求记住“喜欢冒险”、“自信”、“独立”和“坚持不懈”等单词,结果他们对唐纳德的感觉确实发生了变化。现在的唐纳德变成了一个更加正面的形象。在他们眼中,唐纳德横渡大西洋的行为不是在玩命而是在冒险,他不依靠别人不是说他不合群,这反而成了独立的象征。
同样的唐纳德,两次得到的评价却完全不同。原因何在?
脑袋里想着不同感情色彩的单词,再阅读有关唐纳德的描述,确实会给他的行为赋予不同的色彩,即使人们并未意识到这点。这些单词会让人们脑海中产生不同的想法,进而影响到对唐纳德行为的评价。所有这些都是无意中发生的,都受到了无形的影响。
无形的影响 本书研究了别人如何简单而微妙地影响我们自身的行为和决策,并且这种影响往往令人大吃一惊。
说到科学,人们通常会想到物理学和化学,试管、显微镜和拧在一起的双螺旋分子,实验室和其中身着白衣的研究人员,以及写满公式的黑板(像极了火星文)。你的想法是……呃,火箭科学家才能理解科学。
但科学并不仅仅发生在实验室中,它就在我们身边,每天伴随着我们每个人。
有人拍了拍我们的肩膀,致使我们做出更大胆的决定。因为最近麦迪逊(Madison)和索菲娅(Sophia)很“红”,所以我们给孩子取名米娅(Mia)。即使是陌生人或从未谋面的那些人,也对我们的判断和决定有着令人惊讶的影响:从别人口中得知某项福利政策受民主党或共和党支持,可能导致我们改变对该项福利政策的态度(即使两种情况下的福利政策完全相同)。
正如原子彼此撞击一样,社交活动会不停地塑造我们的心智和行为。正是这种社会科学决定了一切,包括你名字的由来,也包括你为何阅读这本书。
但社会影响的存在并不只会让我们与他人做同样的事情。如同磁铁有正负极一样,其他人会吸引我们,也会排斥我们。
有时我们会迎合或者模仿周围的人,有时也会标新立异,或者刻意避开其他人都在做的事情。周围的人都很聪明,那么我们可以变成幽默的人;交通拥堵时不想鸣笛,因为我们不想做别人眼里的“那种人”。
我们何时会模仿他人,何时会避免与他人做同样的事情呢?同龄人何时会激励我们努力工作,何时又会让我们放弃努力呢?这对我们的幸福、健康和成功又意味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