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患者

陈奕迅有一首歌叫《孤独患者》,歌词写得很好,也很能引起共鸣。

我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 不表示没有心碎的时刻

我不曾摊开伤口任宰割 愈合就无人晓得 我内心挫折

花儿和我一样很少发朋友圈,某天深夜突然发了一条,“天下第一孤独之感,我好像有时也会有,每每深夜。”我没有用平常那样戏谑调侃的语气,特别郑重地评论道:“让我温暖你/拥抱emoji/爱心emoji/玫瑰emoji。”花儿第二天清晨回我道:“额,来暖床吧。”(嘻嘻我们的日常)

孤独感不同于“早上起床时冰冷的手触摸到热乎的腿,一个冷机灵”的感觉,因为这太稀松平常,“好冷啊”这句话谁都可以脱口而出。但它也并非抽象到不可名状,只是因为无处呻吟或者孤独本身就稀释了我们向他人倾诉的勇气。无法被理解的愁与苦,一不小心还会被骂“作”。

孤独之感的确会给人带来苦闷,渺小的我们又不知如何破解封印,片刻的欢欣总还是有的,就如同日光代替了夜的黑,黑夜又在傍晚卷土重来,一日复一日,终究无处遁形。

我回忆了下自己觉得最孤独的时刻,大概是备战高考的那段光阴。虽然身边的人和你一起在战斗,但关注点很难落在其他的事物上,几近偏执和病态的,觉得自己孤独得很。课桌上贴了鼓励自己的字条,别人也看不懂,并时常更新。日记本上也会写一些“感动了自己”的句子,还有严格而深刻地剖析自己,反省自己。

你可能觉得,每天背书做题都没时间,还在这里胡思乱想作甚?我也经常这样问我自己,但还是一如既往地做了。我也承认自己那时经常被情绪所控制,但在我今天看,高考留给我最珍贵的东西不是一摞摞写满批注的卷子,而是我写给自己的字字句句,有鼓励的,有反省的。蒋勋说:“我们的第一个朋友和爱人应该是我们自己。”学会与自己相处才是化解孤独的秘方,不是吗?

在我们的一生之中,总有某些时刻,孤独感会像澡堂的热气一样将我们包围,让我们难于正常呼吸。我以为这并不可耻,孤独有时会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东西。

我是个后知后觉,反应慢半拍的人,每每进入一个新的集体,总是不能立刻融入,少则几个月,多则需要几年。加上自己又非常敏感,在一开始,总是有各种不适,时常觉得很孤独。事实上这种感觉,并没有给我带来极端的坏影响。小心翼翼地说话,不触碰底线不打扰日常,遇到共同话题则多聊几句。这样对于新的朋友,我的心理期待便降得很低,不至于别人干啥事没想到自己就郁闷至极,反而是如果她偶然想到了什么同我分享,内心会有小小的雀跃哦。

放寒暑假会在学校里逗留几天,开学会提前几天到,这个时候宿舍就只我一人。总是有人问我,“你不害怕吗?你不孤单吗?”我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答称:“有啥好害怕的?睡觉前把门窗锁好就好了啊,我又不在外面闲逛。”是的,我特别享受这样一个人的空间,我可以把床褥被子洗了,衣服书本好好整理,这样开学了我就不至于那么匆忙,还可以看看书看看剧,没有人同我说话,却另有一番清净之乐。

我不害怕孤独,也慢慢在品位孤独中学习与自己的相处之道。希望每个人在感到孤独的时候,都不要只是单纯地沉湎于一种这样的感觉,这并无多大益处,于己于他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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