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老公姐姐家的婆婆去世了,老公开始为礼金张罗着,说送礼要送多少,还有叫谁去?
因为我们常年在外面,刚好母亲在我小妹家,就可以代替我们去,又距她家近。
礼金成了话题,老公说多随点,我问多少呢?他说一千元,我不持反对意见,因为这几年已经过上了AA制的生活,她家的礼金我既不用过问也不用买单,但我这边的礼金他同样不用管,因为我的亲人不多,就三姊妹一千元的礼金早已上去了,只是没跟他说而已。
所以今天他说随一千我并不觉得多,但后面补充的话语却有点恼火,他说现在多随点,将来你妈百年归世的时候又收得回来。
我很严肃的告诉他,礼金是什么,不是借债,借债一定是要还的,礼金是你自己觉得能力承受范围下送出去的心意。我们是已经带大孩子平稳过渡了。
礼金并不是你放在他家存起来的钱。
那假如有那么一段时光,他在为孩子读书交学费、生活费而犯愁,或者是少了健康,一切的一切,今天看似平坦而后困难的岁月没有偿还能力呢。
就像老公的弟弟一样,突然间检查出尿毒症,以前都收了那么多的礼金,如今成了为生命挣扎而没了钱的人,还能有能力去偿还曾经收过的礼金吗?
人要随意,不要想拿出去多少就惦记着,谁又能预测明天的路,平淡与后。
老公的父亲打电话来了,说我们是娘家人,要多随一点,这样才会有面子。
在老公接完电话后,我的脑海里就想起十六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我还在老家,姐夫满四十岁,老家的风俗是要办酒席,我作为娘家弟媳,因为老公不在家,随礼自然成了我去。
电话那边响起家公的声音,明天吃酒席送多少钱呀?我们要请乐队,你要参加的哦,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命令。
我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在挂了电话后我不想去猜电话那边的家公是在生气还是在骂人。
那时的家境很窘迫,学校代课工资不高,我独自带着孩子,老公也很少寄钱回来,为了有饭吃成了我的奋斗目标,哪有那么多钱来随礼,过年时,因老公过三十岁生日,他随了一百元,我已经想好了,二百元吧,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笔很大的开支。
生日那天,我带着孩子来到姐姐家,因她家是镇上,比较热闹,酒席办了好多桌。
中餐前,因为随礼人比较多,一定要用账本记上,姐夫安排了姑父记帐,姑父是一个会说话又能干的中年男人。
我报上老公的名字,说某某随礼二百元,虽然姑父诧异的抬了一下头,但还是笑笑说,一个人带娃有点辛苦,我没有去想他的话,是对我的经济状况的理解还是包容,因为根本就无从知道,那时还不到三十岁,阅历太少。
可是旁边的家公说话了,话语难听至及,说随这么少,也不嫌丢人,我出于对长者的尊重没有回答,但这个中餐虽然满桌都是美味,我却无心品尝,午饭之后,我带着孩子走了,没有人挽留。
原来他们家这么看重礼金,俗话说的礼轻情重却在这里看不到。
再后来从别人那里听说家公的小儿子跟他们随你打了一千元,他嫌不够,还卖了一头猪的钱。
当时别人还说,你家的酒宴会有这么热闹吗?我当时就回,没有也不用,因为春节我家刚过了一个酒席,但我不觉得生气,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排场。
如果随礼让我负债,我宁可不随,一日三餐的温饱,才能保证我每天有体力去努力的工作。
经过了那么多年,今天听到这样的电话,随着远去的时光让我感觉家公的语气少了强硬,但还是会让我想起那件事,那段时光,那时的不开心,特定时期地困难,时间终究冲不走,回忆依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