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微信读书《诗经》,27-37页,《卷耳》描述妻子与外在服役的丈夫之间的思念: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妻子)
陟彼崔嵬,我马虺隤。
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陟彼高冈,我马玄黄。
我姑酌彼兕觥,维以不永伤。
陟彼砠矣,我马瘏矣,
我仆痡矣,云何吁矣。(丈夫)
《卷耳》是《诗经》中比较特殊的一首诗,其特殊性主要在于它自身独特的架构。《诗经》中的绝大多数诗是歌者的独自咏唱,《卷耳》这首诗却是被隔绝于相距遥远空间里相爱的两个人,在同一时间里各自表达的对爱的痴迷、对所爱之人无尽绵长的思念,用钱钟书老先生的话来说就是“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因此,《卷耳》这首诗应该是一首男女对唱,虽然男女双方咏唱的是不一样的歌词,但表达的却是共同的主题,抒发的是同样真挚深邃的情感。
当携筐采绿者徘徊巷陌,回肠荡气之时,正征人策马盘旋,度越关山之顷,两两相映,境殊而情却同,事异而怨则一。所谓‘向天涯一样缠绵,各自飘零’者,或有诗人之恉乎!——俞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