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金:离开德云社这些年,恩怨已休,江湖难见。

近日德云社五队队长烧饼在微博上公开叫板副总栾云平,非常豪横。

然后……就被一撸到底,“失去”了五队队长的名号。

当然,这看起来像是德云内讧,不过应该只是师兄弟砸挂现场,烧饼再有意见也不敢当面叫板,而栾副总再怎么手握重权,队长的任免还得郭德纲说了算。

有人说这次内讧很像当年的何伟曹金,都是对内部安排不满,生出龃龉,最后离开师门。那今天我们就来说说曹金,以及他和德云社的过往纠葛。

毕竟当年曹金出走,算是德云社的一个分水岭。


1986年,曹金出生于相声之都天津。也许是在天津的相声氛围内浸淫,曹金的相声天赋极高,2001年,相声大师田立禾开班招生,年仅15岁的曹金报名入学,学习了相声的基本功。但年纪小,辈分低,没能真正拜在田立禾门下。

当时相声这门传统手艺日渐式微,但曹金一门心思想说相声,曹母托人让曹金拜在了郭德纲门下。当时郭德纲也尚未出头,曹金很是怀疑郭德纲的能力,郭德纲毕竟行走江湖多年,看出来曹金这师拜的不那么诚心,就表演了一段传统相声《卖布头》,曹金被郭德纲巧妙的包袱和响亮的唱段折服,于是拜师入门,云字科,德云家谱“曹云金”。

德云社走的是传统师徒父子的路数,徒弟都住在师傅家里,当时曹金每天早上5点起床,洗漱完毕后就要练功,喊嗓子,压腿,稍有不对,就会被师傅呵斥。

勤学苦练的曹金,第一次舞台表演《报菜名》,反响平平,观众提前离席。这让爱面子的曹金收到了很大的打击,但郭德纲这次并没有骂他,反而和他彻夜长谈,用自己的经历开导曹金。

从此之后,进入了曹金和郭德纲感情最好的一段时间,曹金从心里尊敬郭德纲,郭德纲也看中曹金,亲切的叫他“小金子”,两人时不时一起吃饭谈心,算是师徒和气。

2006年,德云社开办十周年专场,北京电视台转播时收视率超过16点,德云社终于熬过了需要郭德纲卖艺养活的困难时期,开始扶摇直上。

而曹金也借着这股东风,开了专场,有了粉丝,也得到了老前辈张文顺、李文山的青眼。

不得不说,那几年,曹金确实风生水起,模样帅,手艺高,是各大电视台的当红艺人,他的专场10分钟售罄,花篮从台上摆到路边。

也就是人红了,人也狂了。

当时的曹金,说是德云社一哥都说低了,有师弟从他身旁路过没打招呼,他都会把人叫住让人重新走一遍,并教育他们说:看这台下满座,那不是你们卖出去的,那是来看郭德纲,来看我的。

脾气也水涨船高,甚至在和于谦的饭桌上说出了“我养活了半个德云社”这样的狂言。

那时的曹金在德云社有人气,有本事,有师傅捧着,有师弟供着,为什么一朝翻脸,叛出师门,并且在之后不惜撕破师徒最后的脸面?


有一件事,曹金记了14年,那就是郭德纲最心爱的徒弟并不是他,而是比他早入门的何云伟(何伟)。

郭德纲对何伟从来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说错相声也不会批评,而最重要的是,郭德纲教何伟说相声时会背着曹金。

这也是曹金后来指责郭德纲的一个重要证据,他认为郭德纲藏私,打压他。

2006年,德云社红遍全国,抢占了相声市场,引起主流相声界的不满,以姜昆为首的所谓主流相声界在北京举行了一场大会,主题是“反三俗”,实际上就是抨击郭德纲,觉得德云社相声低俗,难登大雅之堂。而郭德纲写了个相声《我要上春晚》,反讽相声怪象,女演员陪睡上位等等,这激怒了央视春晚导演汪洋,把郭德纲告上了法庭。

至此,郭德纲与央视闹掰。

而此时,曹金正在参加央视的《相声大赛》,并且是夺冠热门,无数观众都是冲着他去的。可就在曹金以为自己要一战封神的时候,决赛的前一晚,他收到了郭德纲让他退赛的通知。

曹金不愿意,但师命难违,他虽然听郭德纲的退出了比赛,但心有不甘。

由此师徒二人之间开始有了裂缝。

在鹤字科招生大会上,曹金和老前辈谢天顺起了冲突,甚至一怒之下要打谢天顺。谢天顺可是和侯宝林一个辈分的祖师爷,曹金这么做算欺师灭祖。

而郭德纲这几年却没有过多的约束曹金,不知是爱才,还是惜子,说到曹金,郭德纲都是略带欣慰的说:小金子早两年还是个孩子呢,现在都是德云社的台柱子了。

然而,这个郭德纲口里的孩子,却不想当德云社的台柱子了。

大事件发生在2010年1月18日,郭德纲的生日,郭德纲给曹金留的位置是第一桌,和他同席。这一桌坐的都是德云社的元老级人物,由此可见当时的郭德纲心里还是非常爱重曹金。

可曹金借着酒精发疯,数落众师兄弟,然后扬长而去,当时郭德纲的经纪人王海去追他,曹金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吃不饱,“这不够吃的”。

这就是在明着指责德云社给他的钱太少,他不满意。

郭德纲跟出来,曹金对着郭德纲说:我对不起您,我不干了,我给您磕一个。

此时的郭德纲一句话未说,曹金起身对着关公像说道:我今天对着关老爷发誓,我曹金离开德云社再回来,我就是个傻哔。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师娘王慧,怕曹金这么一闹,让德云社师徒离心,崩盘塌台,哭着对徒弟们说:师徒一场,你们不能这样,咱们日子还得往下过,实在不行,我给你们磕一个,咱们好聚好散了吧。

郭德纲的生日宴还得继续,他回到台上忍痛唱了一首《未央宫》,数次气息不稳,声音嘶吼,于谦都不捧哏了,就盯着郭德纲,生怕他一口气上不来。

师傅心碎,师娘下跪,曹金这一出,唱的是恩断义绝,不留后路。

虽然这次曹金大闹师傅郭德纲的生日宴,但从名义上并没有真正脱离德云社。

直到10年10月,北京电视台收到爆料说郭德纲的私产侵占公地,前去采访,不料郭德纲的徒弟李鹤彪不让记者进门,推搡了起来。这下惹怒了北京电视台,连夜清退了德云社29档节目,还发函呼吁各大电视台封杀郭德纲,抵制德云社。

事件愈演愈烈,德云社所有音响制品下架,小剧场停业整顿,而在德云社生死存亡之际,曹金,选择了退社。

离开了德云社的曹金成了北京电视台的常客,有电视台专门的节目,上了北京台春晚,一时风光甚至高过在德云社时。

而郭德纲多年后说起这段过往,仍忍不住眼眶发红,说“这么多年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打击”,“让我最伤心的,就是像这样的儿徒,我亲手教出来的,亲手要把我置于死地”,“十余年来收到的攻击,不如这徒弟退出的万分之一”。字字泣血,可见老郭是真伤了心。

曹金在离开德云社后,开了公司,攒了自己的相声班底,想要打造自己的台子“听云轩”,上吐槽大会时,扬言“自己没有师傅”,说起郭德纲时也是“别说你们7个,老郭怎么样?”

2016年,郭德纲重修德云家谱,将曹云金正式移了出去,这一天,郭德纲和曹金才算是真正的没有了师徒关系和情分。

9月5日,曹金在微博上发表7000字长文,痛斥郭德纲七宗罪。

可奇怪的是,虽然曹金指责郭德纲,离开德云社,但一直没有摘字,多年来的艺名仍然是“曹云金”。

后来,有一个偶然的机会,郭德纲和曹金在摄影棚的化妆间是对门,郭德纲后来说:“如果他当时推门进来,叫我一声师傅,我会一把抱住他,一切也就都过去了。”

当然,曹金,没有来。

看的出来,郭德纲对于曹金,一直尚有一分情谊,即使是在决裂时的微博,也给曹金留了退路。

“现在开始你恢复了自由身,在相声界成为了响当当的海青。知道你对师承之类的也不在乎,你连两个师弟都能收为徒弟,所以怎么开心怎么好。缘来不拒,情走不留,自立宗派也可以,再拜名师也可以,希望前途光明,万里鹏程,日后倘有马高登短,水尽山穷,无人解难之时言语一声,都不管,我管你。”

这是郭德纲留给曹金的最后一段话。


可以看得出曹金“心比天高”,但离开德云社的这几年,出名的都是些和师傅决裂、婚内出轨、闪婚闪离的私生活的事儿,业务上很久没有精进了,最近开展的直播业务也是人气寥寥,评论也都没什么好话。

反观德云社,德云男团出圈,“大小姐”郭麒麟综艺影视双开花,德云一哥岳云鹏五上春晚,大家都过的挺好。

不知道郭德纲和曹金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和作为。其实事后看来,当初曹金对郭德纲的指责,最重要一条无非是他觉得郭德纲打压他。

但是过去了这么久大家也看的出来,郭德纲想捧人,捧的是角儿,不是快消艺人。

他亲口说过:想捧一个人太容易了,我能捧出岳云鹏,也能捧出任何一个人。但是捧起来了,你能不能接得住,那得是你自己的本事。

当年的曹金,已经是德云社资源最好的演员之一,可他只想出大名,挣快钱,觉得自己离开德云社还是个人物,而德云社离开自己就得垮台。

心性不行,强捧灰飞烟灭。

而郭德纲错在当时用捧一等人的手段去捧曹金,而曹金,显然不是。

一等人有本事没脾气,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气,三等人没本事没脾气。

郭德纲想让曹金走一等人的路子,他不走,这些年过去,已经要沦为三等人了。

而曹金的这一出也给郭德纲上了重要的一课,当年曹金太狂太飘,没有在早期压下这个苗头导致家门不幸,现在的德云社对于徒弟们的品性更加看重,郭德纲经常会敲打着各位徒弟不要飘,要踏实,长幼尊卑,全凭规矩。

所以江湖上也流传着德云社家规甚严的说法,无论是领奖时“云鹤九霄”站位丝毫不差,还是少班主郭麒麟时时表现出的修养,都看得出郭德纲确实下了功夫。

即使在综艺节目中,也要时时提点考较基本功。因为在郭德纲心里,相声始终是个“手艺活”,你要有手艺,观众才买单。

说回主角,这篇文章我一直写的是曹金,而不是曹云金。说实话,他到底是曹亮(本名),曹金,还是曹云金呢?恐怕只有他自己选择的“曹云金”这个名字,真正印证了他自己的内心。

虽然,他已经是不云字科师兄,不在德云家谱里了。

但是,他和德云社,永远都无法分割干净,就像曹金这么多年仍然叫曹云金一样,他离开了德云社,但他一直没有真正离开德云社。

END

年少可以轻狂,不能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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