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姐在微信里相约爬山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彦蕊有事,六人行改成了四人行。爬山这种事,以前只是想想觉得不错,有个人督促着,还有顺风车搭着,一下子变得切实可行了。
没有了彦蕊孩子般带领,我们走的闲散安静。晴一路上都在说,我们不用爬到山顶,等一会儿就原路返回吧。冉姐不动声色的鼓励她们,最好的方式就是玩游戏。游戏也是信手拈来,找十种不同的树叶,找五种不同的果实。
两个孩子不时在栏杆上翻跃,我从开始想出言制止心惊肉跳,到后来习以为常助纣为虐。妞像个猴子,所有的动作轻松自如,晴处处小心,像极了小时候的我。突然,妞说,妈妈,快来扶着我,我要爬上去。我说,那么高,你不是不敢爬吗?再一看,上面的紫色花朵实在太美,我也就不管不顾了。踩上供游客坐下休息的凳子,以不可思议的动作居然把妞妞托举到了高高的山坡上。
四人行与其说是爬山,不如说是闲步,山倒也不高,走着走着居然快到山顶了,看着天也凉了,我们决定原路返回。两个孩子的兴趣显然在俯冲,兴奋的飞来飞去,与爬山时的兴趣索然完全不同。
走到半山腰,两人开始问,晚上我们还去第五街吃饭好不好?我一口否决,本来我提出中午一起吃饭就是想晚上早点回家,没想到这俩妞在这里等着我们。各种缠磨,两人居然说,要不我们再爬上山顶再下来?我和冉姐的理由是中午吃的饭还没有消化,这两人为了吃饭居然不惜再爬一次山,这决心也够大了。后来我们无奈妥协了,回去的路上,两人还在提着要求,买这个,买那个,我和冉姐都说,行啊,正好不去第五街了。俩妞狠狠的说,我讨厌你们老拿第五街威胁我们,但她们还是乖乖就范了,唉,也不知道算是谁就范。两孩子在跟我们纠缠的时候,最清晰的感觉就是,孩子真的长大了,除了恳求,还学着动心眼了。
一路上,我跟冉姐聊天,总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会断片,思路特别不连贯,说着说着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冉姐却是话语清晰,感觉她总跟着我的想法,又提出自己的想法,主题清晰,不串不乱,我却好像顾左右言他,话题不断跳跃。可能这种倾听表达的能力也是需要平时的锻炼,最近我跟人实际的交流也确实太少了,一直埋头在书本里了,看来需要调整自己了。
晴的表达更让我吃惊,才四年级的小朋友,她脑子里创意无限,妞被她引领着玩故事,只有听从的份儿。我感觉半天的时间妞真的能学到很多,尤其是如何表达自己的需求,如何讲故事。平时看起来妞的表达也算不错了,运动也算不错,想想没有适当的引导,妞的这些优势也只能是一般的优势,但如果天分都可以得到发挥,又需要不断的需求专业人士指导,妞更没有玩的时间了,真是矛盾啊。
晚上吃饭的时候,晴却不开心了。因为她们上次看到一个类似棉花糖的饮料这次专门点了,却发现不是自己想要的。冉姐说,这是你自己选的,也不怪别人啊。晴更不高兴了。想想我自己也常常这样说孩子,总觉得归因到自己身上,怪不得别人,你也就不能不高兴了。甚至冉姐要说,你看看,你不高兴影响了大家的心情,我赶紧制止了她,妞在旁边说,晴晴有不高兴的权利。
有时候想想,我们还真的是不给自己不高兴的权利呢。我和冉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都有些心不在焉。后来乘车的妞妞却缠着姐姐继续玩游戏,不知不觉的,晴的表情又轻松了。可能孩子不知道什么叫平等同理,但是孩子却知道如何做。大人却是容易被很多的场景限制,做出自己不得已,让孩子也不得已的事。
吃完饭,送我们回家,晴又去我家呆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催她,快走吧,你妈妈在等你。想着这么晚回家,冉姐一个人要拖着疲累的身体收拾残局,忍不住有些心疼起来。如果是我,能停止自己内心对自己的娇惯,放下抱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