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二姑(二)

昨天二姑入土为安,从此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秋野新坟,无处话凄凉。抬头看天,低头思念。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五,是家人上坟祭奠修坟填土,从今天开始头期时间计算。

因为二姑和蔼可亲,在晚辈中人缘好,我也常喜欢和她聊家常。在二个月前和二姑通电话时还给二姑说:二姑年已经八十四,算是福寿,你这辈子也是幸福的一生,童年时,家景好,没有吃过苦,成年后赶上“大跃进”“文革”,但那时大家都是过苦日子。晚年膝下儿孙满堂,表哥表嫂对你都很好,家庭也很幸福,所以二姑你一生有“福气”的人。

我二姑是民国三十年(即1941)出生一个距离恩县城(即恩城)东八里的农村,当时家庭在曾祖父卓越的带领下家庭达到顶峰,还算富裕,自家有田产还有榨油作坊,生活温饱是没有问题。还有曾祖父年轻时在东昌府陆军学校毕业,对恩县当地抗日人员无论哪个党派对给予财力周济与帮助,人缘好,所以解放后化成分时定为“中农”。二姑就是在这种家庭环境下渡过童年。

听奶奶说:你二姑从小就知书达礼,很少让父母操心,因她文文静静也招惹她祖父母及曾祖母喜欢,而我大姑性格就是雷厉风行,从小都是孩子王,完全是男孩性格,大姑整天带着家里七八个同龄孩子玩得疯天疯地,这些孩子都是自家,辈分都比大姑大一辈,不是小叔就是小姑还有小表叔(那时三个曾姑奶常住娘家过,反正有吃的)。所以大姑管理家庭的领导才能就是在那时锻炼出来的。大姑带领一帮人整天在院子里搞得鸡飞狗跳,但大姑有我家高祖母袒护,别人也管不得(我家高祖母就像《大宅门》的白二奶奶,是有能力和魄力的人,掌管家庭四十多年,她还把孤儿寡母的小姑子从徐官屯杨家接回娘家安居守节“”)。这样反衬出我二姑在家里文静端庄,家里人人夸奖、人人喜欢。

解放后,一九五三年土地财产都归集体,家里人口多,二姑就落户小杨庄她大姑奶(李)家,后来也在小杨庄成家,直到改革开放前,就是一个普通五口家庭。二姑父原来家庭条件也很差,其父亲过世早,姑父与二姑通过勤奋攒点积蓄,又帮其他几个兄弟成家立业,在那个年代何其艰难。

冬去春来,苦尽见甘甜。老年后,二姑膝下儿孙满堂,早已经是“四世之堂”,常让别人羡慕不已。还有二表哥及嫂子都脾气好,又是一对学医,所以二姑有点头疼感冒,都是二嫂的事。五年前发现肺癌时,二嫂就把“靶向药”装入养心脏药瓶里,始终对二姑说是:心脏不好,慢慢调理。2022年底疫情放开,二姑感染后突然病情急转而下“病危”。当时二嫂打电话时,我刚帮孩子交了买房押金,索性把后续合同手续都交给儿子自己处理,自己赶紧承高铁归乡,高铁上都是咳嗽的人。幸好二哥在医院预定上个呼吸机,二姑才渡过那次生死一关。虽然康复但从此二姑身体逐渐变差(肺癌细胞扩散加速),所以我也倍加珍惜每次回家相聚的时刻。但永远离别还是到来,人生悲凉还是在秋雨之后(连续下几天雨,出殡时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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