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死了,是一种文体,是你坐在2003年北京的地铁上必然会听到的一种文体,它源于当时一种很普遍的媒体——假报纸。不过那时候在这种报纸上出现最多的不是张国荣,是刘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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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2日的早晨,我坐在地铁上,把随身听里的卡带倒回,反复听着《当年情》,突然听到号外小哥儿把刘德华换成了张国荣......
我没有理会,走出地铁,照常赶路。
路上,三三两两的遇到几个同学,聊的无外乎非典、伊拉克战争、还有即将到来的中考。真是多事之秋啊,我想着。突然,又听到两个同学谈论,张国荣死了!
这是我第三次听到这个消息。
第一次是昨天晚上,一个知道我喜欢张国荣的同学给我打电话,他说:“张国荣死了!”
我说:“行啦,今天我这儿都死了不下十个了,愚人节么不是?”
他说:“不信你上网搜搜。”
我不信,所以没有搜。
第二次是地铁上那次,我以为假报纸是不报道真消息的,所以也没信。
但这次,我信了。
到了班上,偶尔还能听到有人聊起张国荣的死。不过不算热点,毕竟张国荣在我们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有点儿过气了。那时候班上人更喜欢的是HOT和F4。
之于我,喜欢过张国荣,是喜欢过,在看《英雄本色》和《纵横四海》的时候。记得把《英雄本色》VCD借出去的时候,我还反复提点同学,我说:“一定要看小马哥被爆头时,张国荣的脸,太经典了,不看这点这碟你就白看了!”
可是后来,听说他同性恋,异装癖,也就开始淡了。请原谅,我毕竟是一个接受了快9年义务教育的学生,还是好学生,道德标准和人生境界都受到了不小局限,所以对于那些长发披肩穿着浴衣唱歌的演绎明星容易心生抵触。这种抵触绵延了我的整个儿高中时代,直到毕业,很偶然的机会,我看到了《我》的MV。原来那首歌用那个长发披肩穿着浴袍的形象唱是那么贴切......
于是,我才又翻出了张国荣的电影,比如《阿飞正传》和《霸王别姬》。在我看,张国荣生命中拍的最好的电影或许不是这两部,但最重要的一定是。
这两部电影让他结识了两个导演,一个叫王家卫,一个叫陈凯歌。两个导演都很赏识张国荣,可惜两个里一个是天使,一个是魔鬼,一个成就了他,一个却毁了他。
成就张国荣的是王家卫。作为文艺片导演的王家卫本身也是个很文艺的人,据说他拍片有个习惯,就是反复N机,那会给艺人一种挫败感,但同样的,也会给艺人一种机会,一种体会演戏的机会。
张国荣在他的《阿飞正传里》就N机了47次,那也是他人生的N机记录了。可正是这47次,让张国荣懂得了该如何演戏,也就为后来他成就那么多成功的作品埋下伏笔,其中也包括《霸王别姬》。
和王家卫不同,陈凯歌绝不是个文艺的人。事实上,陈凯歌更像个痞子,是不是所谓的雅痞不重要,反正是个痞子,更市侩、更霸道、更狡猾。他利用了张国荣的才华,把自己,甚至把中国电影推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前无古人,从现在看,可能也后无来者。
然而,陈凯歌导演的程蝶衣成就张国荣的同时,也毁了他。他为张国荣打开了一扇窗,一扇能疯魔的窗;他把张国荣带到了人戏不分的境界,却没有再把他带出来。证据就是之后的张国荣越来越多走向了那句话:真正艺术家应该是雌雄同体的......
本就坎坷的情感经历,再加上自身的抑郁气质、认同错乱的性别身份,所以......张国荣死了。
2
昨天晚上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我问溜妈:“你是明天要发文章吧?”
“是,已经准备好了。”
“改改吧,我想发一篇关于张国荣的。”
“发张国荣的也应该今天吧,而且能和遛遛心情挂上边么?”
“那就算了。”
“你要是想发就发,实在不行就算给溜溜介绍个叫张国荣的人。”
“绕那么多弯儿干么,实话实说,就是溜爸喜欢不就得了......”
于是,遛遛心情就有了这么篇文章,请诸君见谅。
不过既然是发在这里了,还是多说一句,关于童年的一句。那是张国荣痛苦一生的根本,是心理学家荣格的话——
“一个人毕其一生的努力就是在整合他自童年时代就已经形成的性格。”如果说后来的命运巧合是把张国荣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钉,童年就是十字架。
张国荣的童年是不幸的,套用《唐朝那些猫事儿》里我写“小胆”的话,就是最小的孩子往往最受父母宠爱,但这种宠爱有个前提,就是你不要有九个哥哥姐姐。
张国荣有,所以,他成了被忽略的那一个。他的母亲,那个在他97年演唱会上被他等同于唐鹤德的至爱之人,在这张合影里,显得冷漠而疏远,而童年的张国荣则只能为这份冷漠尴尬的笑笑。
张国荣的死是偶然,如果当年毛舜筠同意和他结婚,他的命运可能会改变;如果没演《阿飞正传》和《霸王别姬》,他的命运可能会改变;如果没有那场叫《热情》的演唱会,他的命运也可能会改变。但这种种经历都似乎天意的契合了他的童年,孤独而无助。于是童年坚定而执拗地带着张国荣走向了一个终点,悲剧的终点......
所以,请给孩子一个丰盛的童年。这个小长假带着孩子去寻找春天吧!祝春安。
带孩子累了,来遛遛心情吧!溜溜和他北师大硕士奶牛联合创办,痞气才主溜爸友情客串;一点一滴分享育儿经验,一笔一划创作哄娃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