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张爱玲

文|二货文欣


——很多时候,我多期望能跟你一样,远离世俗,远离一切喧嚣,只忠于心中的所思所爱。


看《张爱玲传》,就这样回忆你的一点一滴。虽然在初中时光就已看过关于你的传记类文章,但是今日再看相关类文章,心中还是一片感伤和落寞。

虽然贵为李鸿章后代,但你父亲却是那样颓败不堪,原家境宽裕的张家最终还是走向了衰败。童年的阴影是个无形的网,你逃不掉也走不开。

被父亲强制禁锢于小黑屋,生病了还得忍着扛着。那么幼小的你啊,应该被捧在手心里,父母疼爱的年纪,而今却被狠心抛弃在破房里不闻不问。

如此,何以不让人心疼?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吾非汝,安知汝之伤?出名要趁早,所以你不负自我,在那么年轻的年月里就已名气大升。

民国时期,社会动荡,局势混乱。乱世中你执着天才梦,用自己手中的笔,为自己撑起了一片天地。

父亲于你的冷漠和粗暴对待,母亲那漂浮不定的身影,后母恶劣的态度,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把带刺的鞭子,打在你身上,怎能不遍体鳞伤?

拥有显赫的身世,但却不成为你闯荡的资本,反而成为你的心伤所在。在顿悟和觉悟,再到失望,最后终于绝望,一九三八年,你终于逃离了父亲那肮脏又腐朽不堪的家。

翻墙出逃成功,你说,每一步踏在水泥路上都是一个响亮的吻。从此,父母完整一词与你成了陌路;从此,父亲继母和弟弟是路人。

香港,一个繁华却又动乱的地方,为了求学你仍是在港大度过了三年。

在经历了生死边缘之后,你找到了一种与外部世界若即若离的位置感,你即在其中又在其外,这种尴尬的位置感在此后深深影响了你的创作和生活。

而在港大,最该让我欣慰的就是你与炎樱的交友了。这一个阳光又热情的混血女孩,在你孤寂却又充实的港大生活中增添了许多乐趣,更是对你以后的创作影响重大。

而你最让我倍感疼惜的便是你与胡兰成的爱情。他是你的第一个丈夫,而他却非仅有你一个妻子。

你走在梦想的路上,天才的名号一路跟随,一切的文采才华,都是那么地真实诚挚。可上天为何如此不怜悯好人、不疼惜天才?汪伪政府官员的名号是他脱不掉逃不开的魔咒,于是他只好到处避难,却也到处留情。吃喝都成问题,住的更是泥菩萨过河,这样艰难的境况下谈诗书话美文又有何意义?他依然自在潇洒,还乐在农家。

上海他已是待不下去。你不辞辛劳,千里望夫不惧难。即使在旅馆里相处的时间只有白天,出去逛街亦只是绕着小镇走走。而你还是开心异常,两颊笑面似牡丹花开。见到了他,你即使低到了尘埃里却还是开出花来。

终使最后分开各走各道,你却还是为了他把自己辛苦赚来的稿费给寄了去。这样单纯痴情不求同等回报的爱,怎可叫我不心疼?这昙花一现似的婚姻给你带来了飞扬肆意的生命欢愉之感,又给你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此后,完美一事成了你深藏的内心追求,你不再向自我以外的世界寻找完美。

在若即若离、爱搭不理和莫若夫妻的境况反复持续后,最终这段倾城婚姻还是走到了浪漫的尽头。不哭也不闹,仅仅一句“我将自是萎谢了”便结束了一切,也表明了一切。

当年那天地为证的“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而今何处?许我的诺,最终你还是负了罢。


在人生大事了然结束之际,你沉默以对。看似毫不在乎的你,在高傲孤傲的强大自尊外表下,却是藏住了几多辛酸和悲苦。看透了就绝望吧放下吧,此后你的点滴再不是我生命的一切。

1949年,美好希冀的钟声响遍华夏大地,而这一切却给你带来了无形的压力。你的忠于自我坚守如一和时代的瞬息万变之间,明显地出现了某种隐隐的不协调。

沉默?还是改变自己?都不是可行的办法。最后,你选择了悄然出走。一如当年你踏出张家大门,头也不回。可是,那脚踩下的每一声响还都是亲吻的响亮吗?离别这似故乡又非故乡之地,从香港到美国,你去意决然。

你去到美国后的生活长期以来鲜为人知,可爱你的人,依旧知晓你的蛛丝马迹。沧桑乱世里,你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临水照佳人,映出别样精致如斯的你。

我的年岁太小,可却读得懂你心底的孤独和孤傲。思想境界高大深远的你,注定这一世要孤独自隐。我心疼你,不止是因为你的爱情,更为你的这一生。

钟情于你,张爱玲。



致——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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