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晚上,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工作的压力,家庭生活的苦恼这时候一点不想面对,美剧也刷得腻味。
突然想起来我的奶奶来,如果她还健在得有100多岁了。奶奶在小小的村子里略有点名气,心冷手巧的她会漂亮的针线活并做得一手好饭菜,迎亲嫁娶,逢年过节,她都可以大显身手。
可惜在那个年代,物质匮乏,她的好手艺只能用在缝缝补补上。爷爷却是一个馋人,口粮分下来,他就让奶奶开始折腾吃的,姑姑们就开始缠着奶奶买些新布。对于那时的人来说,白面馒头已经是很奢侈的东西,就一个白面能做出什么花样来?这对奶奶不是难事。
奶奶勤快又听爷爷的话,去磨房磨了白面,马上就烙起饼来,给爷爷单做一个鸡蛋小葱虾皮馅的合子,其他人都是干干的烙饼,就算是这样,在父亲的回忆里,卷着大葱的新烙饼永远是最好吃的。手切面,炸翻花,鸡蛋酥饼,荠菜馄炖,油渣萝卜丝包子,半月折腾下来,半年的细粮没了,接下来就是紧衣缩食的日子。
现在看,奶奶做事是有点强迫症的,切饺子皮的时候,切的大小一致切完排成整齐的两列,做得糖三角也是整齐对称,馒头做出各种花就不用说了,姑姑们多少继承了她的这个特质。
一点一点也没有传给我,想起奶奶在的时候,见到我就给我拢拢头发,拉拉衣角,掸掸灰,原来是嫌我不够整齐。
记得有一次放学,饿极了,路过奶奶家,跟她说饿了,她犹豫了一下,在饭厨里摸索了半天,掰了半块鸡蛋酥饼给我,说,赶紧吃了,别让你爷爷看到,那个味道至今没有复制出来。奶奶说的做法,白面,荤油,白糖,鸡蛋,混在一起,干锅烙熟。是爷爷最爱的零食,独一份,不与人分享。
其实我也有一点像奶奶,喜欢花花草草。
奶奶有一盆吊钟花,是大姑从不知道哪里得来的,花型奇特美丽,花盆里自然生长了一层青苔,我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把青苔给她全给拔了,气的奶奶打我。
她那个小小的院子里挤挤插插的种着各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