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脚步声离开后,男人才把手从上官菲儿的嘴上拿开,上官菲儿用手臂抹了抹嘴说道“你这人胆子真大,竟然敢躲到女厕所。”
男人往门外瞟去,见刚才追他的人没影了就关上门走到洗手池处打开水龙头一边洗手一边回答“我又不傻,如果我躲到男厕所准会被抓。”
男人的话并没有让上官菲儿继续接下去,而是用奇特的眼光向他投去,关上水龙头,双手在胃部前甩了甩,走到上官菲儿位置笑着说了句“欸,谢谢你啊!”就径直走出门外
站在原地的上官菲儿直盯着门的方向,不疑,她看上这个洋溢四射的男人了。
点完餐的陈航回到露天阳台的沙发处发现上官菲儿的身影已不在,脸上慢慢浮现出落寞的神情,他呆立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好像被凝固的冰,无法动弹。忽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的,他非常熟悉那个声音,那是上官菲儿的声音,一瞬,那被凝固住的身子又活跃了起来,他带着积极的笑容转过身去,给上官菲儿说到他给她点了些什么吃的。
一束透明的阳光从明亮的玻璃窗穿插进房间直射在此刻依旧在睡梦中的甄伽宁的脸部,他往侧面转了个身,光亮就从刚才的脸部移向眼睛处,尽管身体还处于沉睡状态,可意识已经有所察觉,好似有一种神秘力量正告知自己,“你的睡眠时间已到,是时候醒来做你该做的事了。”
他用外面的那只手贴在眼睛上,仿佛为了再偷懒一会儿,有意让那呼叫自己的亮光闭嘴,他以为遮挡住双眼就可以继续享受,然而这只是他的自以为是,不到两分钟,桌上的闹铃就开始嗡嗡嗡地环绕在他的脑际,他一脸愁容地坐起身来,伸手关上闹铃的按钮,用双手使劲揉搓着本身就凌乱的头发,这下显得像被炸弹炸出了一头冲天炮造型,等着精神气慢慢恢复,他就去准备洗漱了。
洗漱完毕,整装待发,出门前殷里美还特地提醒甄伽宁要带好简历,特别是他的作词稿,忘记什么都不可以忘记它,因为作词稿可是应聘成功最重要的一环。
临近门前,殷里美对甄伽宁做了个表示肯定的眼神,甄伽宁也用坚定的目光回应了她。她轻轻地敲了敲玻璃门,里面的人用手示意她们进去。
刚踏进房间几步,甄伽宁就被这间音乐工作室的装修和设备给深深吸引了,他停下脚步打量四周,房间四壁呈黑灰色,右侧墙壁是几何图形打造而成,靠墙处摆着一张很大的白色录音设备桌,靠墙中央放着一台电脑,它的两旁还挨着两个与它体型差不多的音响,前面也摆放着两个小音响,再往前就是控制调音台,空位还放着一对耳机以及其他的设备,桌子右侧还稳稳站立着一盏三角黑色台灯,左侧不远处还有一间小房间,透过玻璃看到用架子支起的话筒,谱架等其余一些设备,想必那就是录音房了。
两眼放光的甄伽宁被殷里美喊了几声才回神,他们坐在靠门处的沙发上,这间音乐工作室的主人叫毛友,是殷里美的大学同学,因为曾经追求过殷里美,虽然最后以失败收场,但并不因此两人就形同陌人。毛友是个性子冷淡的人,说话直来直去,经常得罪人,但他绝对是个公正的人,对任何人都不偏不倚。
他翘着二郎腿,一副懒洋洋的姿态翻看着甄伽宁的简历。
“高中毕业!”他问道
“是。”
“上面写了你在酒吧做了五年驻唱?”
“是的,准确来说五年半了。”
他把简历放回桌上拿起几页白纸大致翻阅了两三遍,把一只手的大拇指放在牙齿中央轻轻地啃咬着。
他的沉思让甄伽宁感到几丝紧张,不自禁地把呼吸控制缓慢,小心翼翼地等待着答案。殷里美看出了甄伽宁紧绷的身体,于是主动开口问毛友这件事是否有答案了。毛友把翘着的腿放平,双肘靠在膝盖上对甄伽宁说“你会作曲吗?”
“有研究过。”
“是这样的,我看你词写得还不错,虽然你研究过编曲但等于不会,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可以学的,毕竟你有歌唱的基础在那里,只是我这里的工资很低,你也知道实习期工资都不会多到哪里去,至于以后,就看你作品的表现了,作品好,钱自然不会少,大致情况就这样,你看你这边还有什么疑虑我都可以向你解答。”
“工资这块小美也跟我说过了,我是可以接受的,至于其他的,我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好,工作室这边你一周来两三次就可以了,作词嘛,在家创作也都是可以的,只是除了作词我还希望你能学会作曲,这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
“ok,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一下我给你一个题材,你回去构思,星期三我要看到初稿。”
“行。”
走出门口来到街上,欣喜若狂的甄伽宁把他刚才一直揪着的身心全然放下,他和殷里美用力得击了个掌互相兴奋地露出牙齿,殷里美提议待会儿一定要吃顿好的为甄伽宁庆祝。
傍晚,独自游走在离小区两公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家酒吧,它的门旁放着一块蓝色发光落地招牌,小黑板上画着粉色、黄色的小酒瓶,还有些可爱的符号,眼神移向发光字体时,写的是招聘驻唱四个字,这四个字让甄伽宁起了个念头,那就是应聘驻唱这个职位,光凭工作室那点工资是不够的,正巧酒吧又是晚上才营业,如果能顺利应聘上驻唱这个职位,最起码生活不会过得太苦。
想到这里,他暗自窃喜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去年在丽江度过短短的假期时,和姚溪娜发生的一切记忆至今还萦绕在高弈的脑海里,她那羞涩的面容,美丽的身躯以及可爱的声音都是那么地令人着迷,但这仅仅只停留在那天晚上,或许是自己从来没有过恋爱经验,或许是当时头脑发热,才会做出向她求婚的那种愚蠢行为,尽管被拒绝之后无比难过,但不得不说她当时的拒绝是对的,不过,她翻脸不认人的做法着实使人寒心。
由此,在身心遭受到伤害之际,却阴差阳错的遇到了李木子,她的经历,她的为人,让高弈深深敬佩,记得她离开时在信里写的那一段祝福语,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真诚。其实高弈心里很明白,她跟李木子之间根本谈不上爱,顶多是互相帮助的工具,李木子只是想通过自己认识地位高的人,而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自尊,为了证明自己是有人爱的,因此两人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可就算是如此,李木子不提分手,他也是有打算跟她结婚的,只不过不会像之前那样仓促,他会把一切都准备妥当,在进行求婚,无奈事情的演变过于迅速,也只好遗弃掉这个决定。
于他而言,婚姻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他曾以为姚溪娜是爱情,可那只不过是激情过后产生的一种假象。既然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才结婚,那么肯定会有人疑问与上官清儿的婚约是没有必要取消的,之所以取消婚约完全不是为了上官清儿着想,高弈地心比明镜还亮,在他看来高家的媳妇家境不一定得雍容富贵,可性子必得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而不是高傲蛮横之人。虽说时隔几年与上官清儿再次相见,她变化不少,可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味,因此,她从来都不在高弈的选择范围内。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高弈不禁发出一声苦笑,他拿起面前的一杯香槟往喉咙里送去。忽然感到肩膀好像被人敲打了一下,他自若地往肩膀被拍打的那个方向看去,仔细端详冲着自己发出开朗笑容的男人,几秒过后,他露出了惊喜的神色,面前这个男人好像是高中同学黎剑宇,居然能与他在这个小小的酒吧碰上,也是巧。
“高弈,还记得我吗?”黎剑宇说着坐到他一旁的空位上
“黎剑宇,我怎么可能忘得了你呢!”
“想不到曾经的三好学生竟在酒吧消遣!”
“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们这是多少年没见了!居然能在这里碰上你,真是奇迹。”
“应该有十年了吧!高中毕业之后我们就没再见过了,刚才我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孤单地坐在这里喝酒,我有怀疑是你,但又不确信,于是我就想试探试探是不是你,果然,这些年你除了穿着上改进不少,外貌却没有太大的差异,依旧长着一张学霸脸。”
“你就别再恭维我了,对了,你现在从事什么行业呢?”
“这,就是我所从事的行业。”黎剑宇用自豪的语气一边说道一边摊开两手示意高弈他所从事的职业就在酒吧
“你在酒吧工作!”
“是的,经过我的一番努力,我造就了这间酒吧,虽然格局不大,但该有的一样不少。”
高弈的目光随着黎剑宇手指导的方向频频点头,以肯定黎剑宇的努力和坚持结出的成果。当他被手指引到台上时,发了几秒楞,他看到一个穿酒红飞行夹克的男孩走上舞台的凳子处坐下,那个男孩正抱着吉他在试音,他眯起双眸凝神望去,脑子里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他嘟哝了句“这不是前几天在公园里跟我无意接吻的那个男孩吗?”
“噢,”高弈问道“那你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了?”
“对,如果我只是服务员,我还有胆量跟你打招呼嘛!”
高弈现在的心思完全没有听见黎剑宇话中所表达的意思,此时,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那天的画面之中,看着台上发出空灵嗓音的男孩,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轻轻地感受他那自带忧伤气息的歌声。
等待这一首歌完结,他也随之睁开了双眼,他用下巴对黎剑宇示意台上正在准备下一首歌的男孩叫什么名字。
“他吗!是我前几日新招的驻唱,叫...叫甄伽宁,是这个名字。”黎剑宇歪头想了想回答道
“甄伽宁。”高弈重复了一遍黎剑宇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