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繁盛地往前走,我背着在新疆日夜苦读地状态,有所期望地返回老家,以此让我在某个时代里滋生的精神倦怠给予清空和闲置,和些许朋友蜻蜓点水般见面,在压榨着的时间里,用相互发散的能量,谈论廉价的见解和所思所想,没有深入的空间和意愿,像没有核心的泡沫,无法有序而完整的面对冲击。我们见面,平静以对,却获得开怀的意义。从迪拜回来的你,很久没有像如此,慢下来,靠近着,聆听着,诉说着,我们都走了一段一段的路,内心有果敢还有通向心的路径,他们在时间里成长,不被欲望和苦楚改变。
见面的时候,你穿着蓝色短袖,接近我,蕴藏着熟悉度无穷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你的微笑,从未改变过,透露出安静的温暖,吵闹的集市,喝一杯冰茶,与人相谈,有再度抵达这座城市的刺激诱惑,我们落座,嫌楼层里有刺鼻的烟味,并在一楼狭小的厅堂找了位置坐了下来,外面惊扰着夜晚漫长的生活,内里却彼此一针一线,密密实实地给予充沛的交流,你没变,我也没变,坐姿没变,谈吐没变,彼此见面时候,给予对方作为老朋友老对手的心境没变,这种由精神魅力锻造而成的骨架,有敬畏和自然心意。我们聊天和谈话,有切中要害的根基和轨迹,这让我可以开门见山般有所疑问,也让我可以在收敛怀旧情怀的瞬间,有所充盈,对面的你,创业初期,有困难,但是保持强烈能量,及时实践,转换,从而得到生活萃取之后的重要结果,你单身,心有侧重,并不急于在世俗认定结婚的年纪,背负爱的捆缚,你专注于当下的价值认同,认真做着目标圆径之内的事,这种姿态,带着明确的自我设立和实现的真知,隐藏着不羁的欲望和野心,这种搏击,就像我在几年学习的路途里,带着强烈想赢的认知,对抗身体和生活给予我的疲倦和无味,有自我深陷的迷恋,也能一字一句渗入理想的血液,在见面之前的几日,我对你说惟愿无事常相见,这是对于珍惜热爱之人,最强烈的需求,见一面,独坐,静默,任凭双方能量,交汇,有接受,有分界,但是跟随自然流动,甚佳,便足以。
有一种关系,有多年共存的时日久长,从未改变初衷本心,这难得可贵。和你,早已没有伯牙子期,流水高山般顽皮定位,所有剧烈而来的感受,都在这几年各自认真打拼和孤傲奋进的路上,慢慢得到答案,曾经你诉画地为牢,心猿意马,我亦回莹莹之火,担当荒芜。所有的出走,便也会换回自我解答的回归。你如此,我也即将如此,多年在外漂泊的思念,终究会犹如大雨漂泊而下的泥潭,湿漉一地,你说有目标是幸福的,这简洁的字句,却让我在苦闷的学习之中,重新看到了触手可及般昂贵着的火焰和深情。你是一个可以用简练直抵我内心不多的朋友,这让我们彼此更加怀念,有温润而潮湿的感动,这是老朋友之间最珍贵的感受,在社会越来越威猛,也经历了断层似的截止不前,我的感动和快乐越发稀少,文字也不再像过往,用一个一个小细节,暗藏真情实意,满足了就是满足了,现在的我,在文字里,精珍细琢,制造薄薄的一层雪,等待读懂他们的人,在一个春日的早上,清扫,从而得到通向我的一个通道。当时间一刻不停的往前走,我们都在面对给自不同的压力和成熟,当两个人静下心来,听,说,时间不重要了,日子不重要了,喜悦,是最本质的感受,和你在一起,有稳当着的心怀,我说去年某一个时日,生病难堪,领导劝慰我去省城大医院检查一番,自己却跑到附近小诊所打了点滴,心里恳切的借口,是去省城,来回便耗费两个日子,对于争分夺秒的我,不明智。那段日子,极其困难,你说,也极其深刻,这并是生活的一体两面。
你说“俊杰,注会务必拿下”
我说“已经上路,结果一定是旗开得胜,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在一起,谈论过多的是所谓目标的话题,围绕自己的生活和事业,甚少提及悲不可言的那些只属于我们的私密事件,这些事件,已然被我们生活里修行而来的强壮,一笔带过,你的状态我从未担忧过,我的坚持你从未不看好过,这是有梦的人,彼此不可言说的默契,也是当了这么多年对手和老友,亲切十足的了解。你不沾烟火,吃的甚少,两人在民生路的烧烤摊上点了10块的肉,不多,但是我们依旧未吃完,你说有点辣,我点头同意,聊起一些大学时代共同认识的人,你嫌少接触,我比你稍多,但是对于这些人没有亲密的联系乃至欲望,走得远了,难免不愿意在回头看望曾经被我们留在那个时候的人,你说毕业照,你也未去,这让我想到祥哥,与你做了同样的抉择,但是却截然不同的理由,你问我,是否想吃冰粉,我说想,你便去对面给我买,等你回来的时候,吃了几串烤的肉,辣椒的味道刺激感官,这真的让我想到大学时候,我们一起做过的那些事,至今依旧保有美好的温度,也许不能回去,但是还能可以和你继续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兄弟,对手老友,便会觉得有满满当当的知足,这是人生一大幸福的事。烧烤老板在招呼着旁边落座的客人,你回来,提着一大碗水果冰粉递给我,说“我还买了鸭子,一会去拿”,我直言吃得太多了,吃不下了,你说“过去吃不到这个地方的东西了,今天能吃多吃点”,然后你说去拿香酥鸭了,看着你其实不算厚实的背影,心莫名的感动了,我常常会为你们为我做的一些小事感动,从以前到现在,但是我在你身上却看到另外一种温暖,一种能够在记忆尽头找到归属的温暖。
一直很珍重我们之间这份难得共成长的关系,也理解少杰很珍惜我的原因,都在于这样的朋友极其稀缺,甚而你就是唯一,周围的朋友,大多数发散着世俗的感受,所以被需索,便成全超越其他人的在意。
早已过了那个想不断认识新朋友的时期,迭代更新不在于给予的意义,而在于腾空内里,给予旧友更多耗损和专注的时机,因人脉论而必须维系的关系,长久之后,会退化我们对人对事的热情。我们有选择性。
你从迪拜写给我的回信,依旧在扣扣邮箱里精致保存,我说之所以写,怕以后老了,记不得了,你笑,回“你老了,记不得了,我讲给你听”,我想起一首歌,隆俊的《你是否陪我到老》,我想我们一定会彼此在人生路上,陪伴彼此一直到终老,和你一起成长,一起作对,一起共进,这样的感受,让我从未觉得孤独,我常常在我朋友之前,称你为伙伴,另外一种朋友的状态和分界,明亮,没有隔膜,有无法测量的深刻。
谢谢你来到我的世界。几年前。
我们交流,有看见生命真实而来的不多余,有实践信念而升起的热忱安稳,我们都是活着的当下,不泄露人生理想的人,一件一件事被我们完成,知道平衡和克制,也明理内心静谧,需带来崭新道路,所以会跟随历史,重新靠近。
我们的境况相似,这让我们的属性已抵达另外一种完成,岁月会让珍贵的质地,获得分量,有不同于其他友人的密度,硬度,特质,甚而缺憾,这是一种难存的际遇。
送你上车之时,话不多,目送你一程,知晓自此又各自忙碌。
再见之际,彼此目标,会在粗壮的枝干,发出嫩绿的芽。我想,仍是难忘。
即刻惜取,直指尽头。年底见,谦,老友兼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