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

文/独狼

        五彩缤纷的路灯,把这个偏远的县城妆扮得富丽堂皇,一条条车流,闪烁的乳白色的灯光,流淌在县城的大街小巷,劳累一天的人们,也急急融入其中,拥挤的奔走在回家的路上。我骑着电动车从乡下老家赶回了县城,融入到漫长的车流中。

      “  韩梅,回来了吗,我已经给你做好饭了,赶快过来吃,在磨叽就误上班了!”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驾驶着电动,慢慢的停在路边的路灯下,听到闺蜜的催促,心里暖暖的,满身的疲惫也好了许多,任凭两行热泪流到嘴边。用满是灰尘的手,擦了擦模糊的双眼,欣慰的说:“陆虹,谢谢!”

      “哟,少给我来这套,你要不想迟到被扣工资,就赶紧滚过来吃饭”,陆红佯装生气的骂道。 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巾纸,擦干眼泪,骑上电动汇入到回家的人流。推开陆红的家门,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看看她家墙上的挂钟,已经六点半,脱掉脏衣服,洗脸一把脸,也顾不上再说客气话了,坐下了端起碗就吃。陆虹看着我说:“梅,累了就请假休息一下吧,看把你急得”。

        “累不死,就得干活,谁让我摊上这么一个家呢”,我没好气的回答着。

      陆虹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我到对面,看着我说:“梅,再往前走一步吧,已经三年了,你一个人支撑这个家太难了,你看你又是村委,又是超市,当初你若是服个软,辞了村委主任,一心用在超市上,王根发也不会离开你,眼下两个孩子都在读中学,你一个忙死忙活的……,唉!我都心疼你!”

        我抹了一把嘴,站起来拿起陆虹的一件衣服,拉开门就走,撂下一句“我不后悔,为了我自己,更为了全村百姓值得”,走进了五彩夜色中,脑子里却又一次出现了与前夫分手的那个晚上。

      那是一个深秋上夜晚,当我拖着一身疲惫从村委回到家中,两个孩字爬在餐桌上做作业,我到前夫王根发坐在沙发上,把两条腿伸到茶几上,拿着遥控器,不停的更换频道,沙发前面的地上落满了烟头,茶几上摆着一盘花生米,一瓶快要见底的高度老白汾。我一看就来气,走上前拿起酒瓶放到电视柜下,十分生气的说:“王根发,你可以啊,每天什么都不做,除了打麻将就是喝酒,现在几点了,孩子都饿了,也不知道做饭,你还是不是男人,还有没有这个家。”

      “哟、哟、哟”王根发站起来,鞋都没穿,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气冲冲的骂道:“臭婆娘,你还有理了,你心里还有我吗,还有孩子吗,每天就会和村子里的那几个老男人挤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好不容易有了闲功夫了,又跑到超市去勾引人了,老婆就是伺候好你男人,伺候好孩子,你哪一点做到了,你还嫌我不顾家,你顾家了吗?这样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离婚,老子今天就和你离婚,你去找你的老男人去吧……”,说着他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五个血红的手指印,我到眼泪不争气就流下来了。一气之下,我用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抓了一把,他疼得松了手,我气的冲进来卧室,“嘭”的一声反锁了门,爬在床上,把头埋进被子里失声的哭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两个孩子在门外的哭声,我才慢慢的坐起来打开门,女儿王茜和儿子王涛,一人搂着我一条胳膊,一直在哭。我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家,心也死了,当初我不顾父母的反对,嫁给了王根发,可自从生了王茜,他和他妈都就觉得我生了一个女儿,不能给王家传宗接代,就对我冷淡了许多,月子里经常不按时给我做饭,有一次午后,我睡着了,当时正是盛夏时节,等到我被冻醒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以至于现在左胳膊一直疼,落下了月子病。有了王涛后,本想他和他妈对我的态度会稍好一点儿,却没想到他和他妈对我的态度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每年过年从没给过我一双儿女一分压岁钱,可就连王根发的舅舅家的孙子过年来,都会拿到一百块的压岁钱,平时我在村委工作工作到很晚,回到家看到两个孩子饿的在家哭的时候,我到婆婆都不会把俩孩子叫到家里吃顿饭,更不用说孩子有病了,记得有一天晚上,劳累了一天的我,躺在床上就睡着了。真当我熟睡的时候,女儿一直在推我,喃喃的说:“妈妈,妈妈,我难受”。

        我伸手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滚烫滚烫的,那晚王根发喝酒一夜未归,我急忙穿好衣服,去敲响婆婆的门:“妈,妈,茜茜发高烧,得赶快去医院”。

        喊了好几遍,婆婆都没回应,我只好把门撞开,开了灯,婆婆揉着眼,很生气的责问:“谁让把门撞开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焦急的说:“妈,茜茜发高烧,的赶快送医院,根发不在家,你去看着涛涛吧”。

        “我还瞌睡呢,忙了一天了,你不会把门锁上”,说完翻了个身又睡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把孩子往墙根放了放,边上又当了两个枕头,才抱着茜茜去了村里的卫生所,叫开老中医的门。他看到孩子的样子,责问我:“孩子都烧成这样了,怎么才送来,真不知道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再迟来一会儿,就没命了”。说着话快速解开孩子的衣服,在小腹和后背推拿起来。我静静的站在傍边,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流着眼泪,心里默默的祈祷。过了大约半个多少时,老中医才收回双手,给孩子穿好衣服,随后又开了一副中药,说:“回去煎药吧,一天喝两次,今后多操心孩子,尽到父母的责任”。

        “叔,谢谢你,我记下了”我一遍又一遍的感谢老中医,抱着孩子向家走去。这时东方已经发白了,想到儿子还在家,急忙赶回家,推开门一看,儿子涛涛不知什么时候就掉下床了,一丝不挂的躺在地板上,嘴边还有一摊泪水。我把女儿放到床上 ,解开衣服,把儿子搂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念叨:“儿子,都是妈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掉床了,冻坏了吧,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你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妈妈再也不会让你受罪了”。暖了一会儿,看到儿子脸色泛了红润,才把儿子放好,又开始给女儿煎药。看着药锅冒出的热气,我焦虑不安的心渐渐的沉淀下来,重新审视自己的婚姻,梳理自己这几年的生活。与其这样磕磕绊绊的将就,用自己的怯懦来维持摇摇欲坠的婚姻,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切断退路,背水一战。我我望着湛蓝的天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捋了捋纷乱的头发,把药倒进碗里,去叫女儿喝药。然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家,也整理了一下自己飘动的心情,然后,做了一锅鸡蛋汤,从冰箱里拿出几根油条馏了馏,把儿子和女儿叫起来,一边陪他们吃饭,一边用婉转的话问:“茜茜,涛涛,你们说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妈妈好”,他两人不约而同的回答。

      “为啥”,我故意问到。

        “因为爸爸总是打妈妈,还不给我和姐姐做饭,而且每天都要喝酒,把我和姐姐的压岁钱都搜走买酒喝了”,王涛低着头说。

        女儿王茜也说:“爸爸是坏人,是全世界最坏的人,我不要爸爸了,弟弟也不要爸爸,爸爸一喝酒就骂我是丫头片子,是赔钱货,不让我去上学”。

      儿子王涛也说:“那次爸爸没钱买酒,就和我要,我搂着存钱罐不给,他就从我手里抢过去,摔到地上,把里面的钱全拿走了,连硬币都没留,临出门还回过头狠狠骂我是小野种,还威胁敢不给我钱,就把我掐死”。

        我试探的说:“那咱们不要和爸爸在一起好不好?妈妈领你们去市里住,去市里学校上学”。

        “好啊!好啊!我要去城里上学了,再也不怕爸爸了”,儿子王涛高兴的直拍手。

        女儿王茜也兴奋的搂着我的胳膊问:“妈妈,咱们什么时候去啊?我一天都不想看爸爸,更不想看奶奶的脸色,奶奶不待见我和弟弟 有啥好吃的都不给我和弟弟吃,叔叔和姑姑家的小孩来了,奶奶就给他们做好吃的,还给他们买新衣服”。然后,把嘴凑到我耳朵边,悄悄的说:“你不在家的时候,奶奶还打我,用手拧我的胳膊和屁股,还不让我告诉你”。

        我吃惊的挽起女儿袖子,看到女儿的胳膊上有几处黑青,又脱了裤子,看到屁股上满满的黑青,我的眼泪忍不住留下来,女儿懂事的为我擦着眼泪,小声说:“妈妈,我不疼,不要哭了,一点儿都不疼,奶奶拧我的时候,我一声也没哭,奶奶一边拧我,一边还骂我,说看见我就烦”。

        听到女儿的话,我到内疚极了,把女儿紧紧的搂在怀里,任凭断了线的泪珠跌落在女儿的后背,“对不起,都是妈妈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罪了!”

        “妈妈,我不怪你,要怪就怪奶奶偏心,”女儿用手轻轻的擦着我到眼泪,说:“妈妈,你不是要带着我和弟弟去市里吗,咱现在就走吧!”

        “对,妈妈,咱现在就走,我也不想看奶奶了,很不想挨爸爸打,”儿子王涛走过来搂着我的胳膊,用祈求的口吻说。

        我搂着两个孩子说:“现在还不行,等我明天给你们的陆虹姨姨说一声,让她帮咱们先租好房子,我在和你爸办理离婚手续,过一两天咱们就走,现在天已经亮了,你俩再去睡一会儿,明天还得上学呢。再就是到了学校要好好学习,只有学习好了,长大了才能考试大学,才能有本事,就不会被人看不起了,等你俩将来成了大学生,你的爸爸和奶奶再也不敢欺负你们了,妈妈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嗯,我和弟弟一定好好学习,拿奖状回来”,女儿抬起头擦干眼泪,很自信的说。

        儿子也不敢示弱的说:“妈妈,我也要得奖状,让妈妈开心”。

          看着女儿和儿子的样子,我笑着说:“妈妈相信你们,你们都是妈妈的乖孩子,好了,赶紧去睡吧,妈妈做好饭叫你们”。看着女儿和儿子躺下睡着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关了灯,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把思绪又拉回到结婚之前。当时的王根发在我们村也算是一个小能人,家庭条件也不错。起初我并不喜欢他,可他经常到我家门口等我,我不理他,他就不听的告我发短信,向我我表白。看到我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儿,就跑过去,夺过我手里的农具,帮我干,我只好坐在地陇上看着他东一耙子西一镢头的胡乱划拉着。细细一想也是,他在家就是好吃懒做上一个人,从来没有干过农活 他的父母也惯着他,不让他去做,就这样,他终日游手好闲。后来经常和村里的几个同龄人到村里的饭店喝酒,有一次没钱了,要记账,饭店老板不同意,他就和那几个人借着酒意,把饭店的桌子凳子都砸了,后来发店老板要报警,他的父母只好进行了赔偿,才平息这件事。所以,我压根就不喜欢他,但又没有办法,我的爸妈也不想惹人,就劝我:“小梅啊!根发虽然不是好人,但没人敢欺负,他的家庭也不错,或许你嫁过去能管住他,浪子回头金不换吗”。可他们从不在乎我的感受。就这样,在我父母默认的情况下,王根发更加得寸进尺了,直接让他的父母找媒人来我家提亲了,他的父亲也来到我家,当着我爸妈的面,对我说:“小梅啊,我家根发以前是没做过一件正经事,但只从喜欢上你,就决心痛改前非了,我和你婶也会经常敲打他,让他好好和你过日子,你就答应这门婚事吧,这不这几天他连门都不出去了,整天在家闭门思过,。你不信他,还不信你叔吗?”我被说的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了,也相信了他们的话,于是,答应先处一段时间再说。于是王根发就明目张胆天天来我家,我去哪他到哪。经过半年的相处,我就与王根发走进了洞房。婚后的一年里,王根发确实改了不少,也不去外面喝酒了,还经常帮我做家务,期间也做了几次小买卖,挣了几万块钱,我也就不在纠结他的过去了。

        谁知,好景不长,就在我到女儿满月那天晚上,他就借酒发牢骚,说我不会生儿子,只会生女儿,不能给他们老王家传宗接代。我说:“人们都说女儿是爸爸了小棉袄,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瞧不起女儿,等我们的女儿将来有了出息了,你就等着享福吧,别不知足了”。

        “呸”!王根发把杯子的酒一下子倒进嘴里,瞪着眼嚷:“老子现在就在喝西北风,等不到她有出息了,老子就死了,再说了,他就是个赔钱货,现在还得靠老子养活呢!”。他越说越气,直接抓起茶几上的空酒瓶,砸在我头上,血马上就流下来了,模糊了我是双眼,我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劲拧,可终究没有他的力量大,况且我的头很疼。他气急败坏的用力一推,我就倒在了地上,他跨过我用力的关上门走了,临出门还丢下一句:“韩梅,从现在起我们离婚了,明天我在县民政局等你,你如果不来,我就起诉你,说你在家养了野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骑上摩托车一溜烟 就看不到人影了。我吃力的扶着沙发坐在地上,拽过一件儿子的秋衣,擦干脸上的血迹,捂住头去了村卫生所,简单的包扎了一下,然后,去到婆婆家,婆婆一家正在吃完饭,看到我的样子,婆婆立马就说:“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难不成做了小三,被正主抓住挨了打。都这样了,还有脸在村里串门,你不嫌丢人,我们老王家还嫌丢人呢,走…走…走,赶紧滚回你家,看到你就烦”。说着把我退出了院门,我本想让婆婆说说王根发,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泼了一身脏水,我呆呆的愣在婆婆家门外,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婆婆临关门前还“呸”的吐了一口唾沫。当时,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悔恨交加,欲哭无泪的推着满是创伤的身体回到了家。满目狼藉,我无力的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着。顷刻之间,多年的委屈与不满就想决堤的洪水,咆哮着撞击着这个家,也撞击着我瘦弱的身体。就因为当年的一时软弱,只顾及两家人的颜面,顾及父母的贪图眼前利益,顺从了他们,可换来的却是永无止尽的艰难苦恨,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在备受欺凌中度日如年。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别人的家庭到处洋溢着喜悦,充满温馨。而我的家却如同地狱,阴森森的看不到一丝希望。想着想着我就产生死的年头,于是,在沙发后面翻出前些日子买的老鼠药,倒进茶杯里,又到了一些温水,两眼一闭猛的倒进嘴里,一口喝了下去,霎那间就迷迷糊糊倒在沙发上。不知过了多久,耳朵边听到闺蜜的声音,我还在想:陆虹怎么也来阴曹地府了,她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推我的胳膊,我艰难的睁开眼,看到一张张熟悉的脸,儿子涛涛和女儿茜茜一边一个,爬在我的身上哭成了泪人,儿子一边哭一边说:“妈妈,你不要我了吗?可我想妈妈呀!妈妈!”

        女儿也哭着说:“妈妈,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要丢下我和弟弟 ,好不好”。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颗草,离开了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儿子涛涛用稚嫩的童声,轻轻的唱着。女儿拉着我的手,与儿子一起哭着唱着。

        我满脸愧疚的说:“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不是一个好妈妈,妈妈太自私了,只顾自己轻松,却没有想过你们俩,都是妈妈不好,你们原谅妈妈好不好,妈妈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一定好好的陪着你俩。”

        “现在想开了……,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你早就去阴间报道了”,陆虹端着一碗小米粥,站在床边说:“我本来是想来你家坐一会儿,哪曾想一进门就看到你躺在沙发上,嘴里流着白沫,又看到地上扔了一个老鼠药袋子,就猜想喝了老鼠药了,当时送医院恐怕来不及了,只好用土办法,给你罐茅粪汤,一大桶都罐下去,才让你吧肚里的老鼠药吐干净,唉!你呀你,真傻,想不开也不能走这条路啊!你不想别的,难道就忍心丢下茜茜和涛涛他们俩,让小姐弟俩从小就成了没娘的孩子”。说完,就喂我。

        我满怀愧疚的说:“还是我自己来吧,”说着就要硬撑着坐起来。

      陆虹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生气的说:“看把你能的,都这个样子了,还不服输,躺着别动,老老实实的给我喝。”,她轻轻的吹着碗里的稀粥,一勺一勺的喂我喝,直到喝完这大半碗稀粥。她有毛巾擦了擦我到嘴,走到窗前,打开窗户,让一缕阳光照射进来,一阵微风吹过,屋子里的郁闷也渐渐的随风远逝,我到心情也舒朗了不少,细细回想自己的愚蠢,抬头看着门口默默抹着眼泪的父母,心中更加内疚了!

        “叔叔、婶婶,你二老也不用担心了,韩梅已经没事了。”陆虹走过去,轻轻的拍着我妈的后背,说道:“你们放心的回去吧,把茜茜和涛涛也送到学校吧,这里由我呢,她再也不会干傻事了”。她送走我到父母和孩子,关上门,搬了个凳子坐到我的床头,叹口气:“梅,虽然我十分不看好你的婚姻,也希望你能勇敢的走出去,但劝你还是要冷静的想一想,需不需要给他一点时间,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两个人都冷静一下捋捋纷乱的婚姻和家庭,多为孩子考虑考虑,现在茜茜和涛涛都还幼小,难道就忍心看着他俩从小就失去父爱和母爱吗?难道你就忍心让你的父母永远为你操心受累吗?如果万一在组合一个家庭,两个孩子会怎么想,他们就一定会得到比现在更好的父爱与温暖吗?”

        陆虹捋了捋我的头发,深情地说:“梅,你先好好休息几天,也让自己浮躁的心,满满的沉淀下来,多考虑一下利弊,在做决定,好了,你休息吧,我等我回去看一下,中午做好饭再过来,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睡觉,轻轻松松的睡觉,睡吧!”。她掖了掖我的被子,微笑的朝我摆了摆手,关上门走了。我静静的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脑子里全是自己走过的点点滴滴,结婚以来的一幕幕就如演电影似的,历历在目,欢愉的,痛苦的,甜蜜的,酸涩的,一幅幅画面在滚动播出,我到内心也坐着激烈的斗争,一会儿呐喊着:我要离婚,我要离婚!一会儿,有搂着一双儿女,看着刚刚走上人生的路,就要失去父爱,或者母爱,因为我不敢肯定离婚后,自己还会不会拥有儿女的监护权,一旦儿女各随我和王根发,那就会给儿女幼小的心灵埋下一生中痛恨,是他们从小就溺入妻离子散的苦难中。是的,我很想自由,很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却又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凌驾于儿女的痛苦之上。那样就太自私了,我是心会更加的不安。思来想去,只能舍弃自己的幸福,继续努力的呵护这个摇摇欲坠的家,为了孩子,我只能再次委屈的做出来违心的决定。之后,我到眼泪止不住的流,湿透了枕巾,我拉过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失声痛哭着……。也许,就因为我的让步,使得王根发对我,对儿女更是变本加厉了,不去干农活儿,也不出去挣钱,每天不是赌博,就是和村里的几个赖皮喝酒闹事。回到家就是借酒发疯,对我和孩子,轻者谩骂,重者大打出手,而且,自从我当选为村支部书记后,更是肆无忌惮的坐在村委会和我闹,当着村委的几个人,诬陷我的清白。好几次我都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了,又被善良的村里人劝阻住了。就这样,我一步步的陷入了婚姻和泥潭 无法自拔了。这次,我再也不会再软弱了,再退让了,一定要争取属于自己的幸福,坚决和他离婚。而且,我通过想市妇联了解,想我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得到儿女的监护权。象王根发这种行为就是家庭暴力,是对妇女儿童的一种侵权,在离婚判决中占有主动权。于是,我一边向市法院提起起诉了,一方面请闺蜜陆虹帮我找零时工作,联系租一个住的地方。然后,有通过在市教委的同学,帮我联系一所学校,把儿女转入一所比较出名的公立学校。通过一个星期的奔波劳碌,终于在市里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尽管只是一个超市的导购,月工资只有四千五百元,但只要计划好,足以过上好日子。村里有事就回去处理一下,到镇上开会,办事等工作,我都会合理安排,做到了工作事业两不误。由于我雷厉风行的工作作风,和以店为家的主人翁精神 ,连续多年被镇党委和市委市政府命名为基层优秀党员和先进个人 ,同时,在超市也多次被评为优秀店员,并被送了个“女强人”的称号。

        往事不堪回首,在不断拼搏的艰难险阻中,我不仅品尝到了人情冷暖,咀嚼了人生的无味杂陈 ,懂得了不经风雨怎见彩虹,然而,更多的是体会到“路虽远,行则必至;事虽难,做则必成”的道理,体会到了苦涩中的那一丝甜蜜,欣赏了一路跋涉的风景,享受到了收获的喜悦。想到这些,多年的艰辛与委屈全都如这夜色躲进了生活的角落,能走到今天,也多亏了闺蜜陆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帮助,更离不开那些曾经和现在都在想我伸出援助的手,自己又有何理由放弃呢?努力吧!既然选择了远方,那就一定要星夜兼程,奋起直追,去寻找自己的诗与远方。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214,377评论 6 496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91,390评论 3 389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59,967评论 0 349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7,344评论 1 288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6,441评论 6 386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0,492评论 1 29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9,497评论 3 412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8,274评论 0 269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44,732评论 1 307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7,008评论 2 328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9,184评论 1 342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4,837评论 4 337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40,520评论 3 322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1,156评论 0 21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2,407评论 1 268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7,056评论 2 365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4,074评论 2 352

推荐阅读更多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