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五点起来去单位加班。
不舒服,这种神经性的头痛跟了我30余年,没有什么象它一样对我这么执着和守时过,心情不好的时候,生物钟被打乱的时候,失眠太多的时候,用脑过度的时候就会犯,象小孩子尿床一样自然。
又象多年生长的野草一样顽固,西药只能治了标,中药也治不了本。
它的克星其实很简单,价值三分钱的阵痛片两片,不出一个钟,基本上就止了痛,很少有失效的时候,或者忍着痛蒙头大睡,时辰到了疼痛自然消减。
世上没有绝对的事物,痛也可能会伴着甜蜜,就象咖啡加了糖。同事帮我买了药回来的时候,手里捏着两粒药,忽然就想到以前,印象深刻的那次头痛。
多年前的一个周五,是南方温暖的冬天。
我的一个客户,是深圳一家知名装饰公司的设计部经理,业务往来之间感觉得到他的关照,并且多次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最后不好再推拖,只得去了。
吃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很健谈,絮絮叼叼的不停和我说话,最后醉了,非拉着我要去听音乐。
就是在那个晚上,我的头痛犯了,伴随着强烈的恶心,如同要炸开一样。果果打了几次电话,我也只想快点回到他身边。
“果果也喝了好多酒,陈说我是他很心仪的人,但是在我的世界里,却只有果果,晚上蜷缩成一团以抵御胃部强烈的抽搐,无暇顾及他的委屈。”
后来的日记我这样写道。那晚,他是结结实实的吃醋了的。虽然愤愤不平,但是一个晚上,他都用手按住我的太阳穴帮我止痛,不忍出语责备,我在疼痛中幸福的感到,我是他内心中珍惜着的女子,是那样无可替代,只是这些话,我从未曾对他说起过。
突然想到一首歌,“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出自一张叫做《只能谈情,不能说爱》的特殊唱片。
“伤风,能够用药治好,中药太慢,西药太伤身体,所以,我总是选择自然好。我的伤风断断续续,蔓延开来,咳嗽,头痛。然而,反反复复,讳疾忌医。我害怕中药太苦,从来不喝。害怕西药伤身,尽量少吃。终于,还是有那么一天,我发现我的伤风好了,以前痛苦挣扎,以为就这样一辈子沉重地背着伤风病。一瞬间,却发现早已全愈。爱情,不过如此,生活,也不过如此。”
遗憾的是,我没有小说中这位女主人公幸运,事隔经年,她的伤风终于好了,但是我的头痛,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痊愈。
只因我宁愿日日头痛,也要换你在身边。
只因头痛还在,你却早已经不在。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