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深秋的夜晚，也有些微凉，不远处的山里还能听见窑鸡的孤鸣。
上个世纪90年代，在中国三大盆地的之一的四川盆地，一户人家忙前忙后，大家都很焦急等待，灰暗的煤油灯光从门缝隐约可见，此时天上已布满星辰。
"这个一定要坚持住"突然明哥的声音大了起来，
他心里清楚，自从和明嫂结婚以来，日子过得永远是那么紧巴巴的，刚开始还是过得挺好的，后来他慢慢学会了打牌，整日的不归家。
没有人会明白，从此这家人越来越穷，根源就在明哥身上，他确浑然不知。
说起明哥，那还要追溯到自然灾害那几年。他的父亲是活活的被饿死的，去世的时候，明哥没有哭，他不懂去世是一种怎样的睡眠。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抛下她，嫁给了山背上的一个男人，在也没有管过他。他的小妹是送给别人做童养媳。
后来回忆起，他曾说，我的父亲啥子都没有给我，我的母亲只是生下了我，就抛弃了我。从来没有得到什么父爱，母爱，说到这两个词，我想，他是不会懂的，一生也不会懂。
屋内叫唤声，呻吟声更强烈了。
快，头出来了，快，在用点力，他丈母娘反复叫着。
大家都清楚，出不来就很麻烦了。
上次，他的大儿子出生，就出现了这种情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不得不雇了几个人用简易滑杆抬着去街上诊所，由于明嫂既怀着孕又难受，大家小心翼翼地从陡坡上扶着下来，过了河，明哥才稍微安心。那个过程，明哥最有体会了，担心着明嫂，怕她出意外，如果小孩保不了，大人得保住。
今晚他又想到了那一幕，害怕的不得了。他把塞在裤子里的白色钱袋掏了掏，全部的家当只有40多块，还记得上次在诊所前前后后花了100多块呢。
明哥不断的抽着旱烟，不时还咳嗽几声。。。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天上的繁星，只剩下启明星了。
突然，"有婴儿的哭啼声传出来"，他扔掉烟杆跳上石阶冲了进去。
看着婴儿哭了，哭的那么孩子样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