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虫从睡梦中醒来,一边哭一边往外跑,嘴里喊着“妈妈……爸爸……”
坏坏正骑在小马桶上拉臭臭,我听见开门声就立马从炕上跳下来,一手把着坏坏,半边身子探到最大限度往外看。
房子右边传来虫虫的哭声(原谅我分不清东西南北),我不敢离坏坏太远,就只能站在门口哄她,“虫虫,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还是想妈妈了?过来,上老姨这来!”这娃看见我倒跑更远了,就是哭,不肯回来,我真想过去给她“抓”回来!又不敢出去,或者“拎”着正拉臭臭的坏坏出去找她?又不妥!我是站在门口,门里门外的一面纠结一面哄她,后来我给坏坏拎起来简单擦擦,准备出去找她时,她可能哭够了,或者我的话起了作用,自己走回来了,一头扎在被窝里,我又是过去哄,她拿被子蒙着头不理我,我只好说给妈妈打电话她才起来。
外面忽阴忽晴,有风。我给两个孩子换了衣服,左手抱小的,右手牵大的,到了大路觉得脚热才发现自己忘了换鞋,趿拉着一双绒面的老太太鞋,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回去换了。
阳光蛮好的,四点多的太阳像个慈祥的老人般平和。前些天后边的山着了火,那天我从路边走过,猜想应该是路边垃圾堆先着的火,那天风又大,枯草沾火就着,一片的小松树烧的焦黑,消防车来的时候,火都窜到了山顶,一堆一堆的人站在路边看热闹,那叫一个热闹!
路边的草绿了,一撮一撮的从废墟里冒出来,小松树有些发绿,但大部分都发黄,还有一些半黄半绿,再看路东边却是绵延的翠绿,远山近水,好似一眼就望到了天。
天很蓝,蓝天白云的蓝,一望路边愁满目,蓝天白云可展眉。
想起院子里的樱桃树,中午还都是粉嫩的小骨朵,下午就开了花,雪白雪白的,花蕊嫩的很,我都不忍去嗅一嗅,这几天忙着看孩子,忽视了很多美好。
时间很不够用,要看孩子,要做饭,要洗洗刷刷,我还想看书,还想写东西,还想空点时间静心,人烦起来情绪是很难控制的,我尽量的让自己平和再平和,都说管别人容易,管自己最难,我倒觉得管我自己更容易些。
路上经常过大车,带起一阵飞扬的尘土,久久才散,虫虫就躲在我的外套里呼吸,我一只手挡着坏坏的脸,突然觉得自己像一只老鹰。
我姐工作的山庄,曾是我眼里的风景如画,房子像童话城堡。历经近十年的风吹日晒,很多地方都有些破损,曾经的长廊也没了顶棚,黄漆红漆都斑驳脱落,凉亭的石桌石凳也七零八落,但整体看来风姿依旧。
有一树花骨朵,独独开了一朵花,迎着傍晚的太阳开的肆意,我拍了照片,牵着虫虫,抱着坏坏一路往回走,虫虫不停的说着话,有一阵把坏坏逗的嘎嘎的笑,飘散在落了一半的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