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
又是赶集的日子,梦照旧早起,这次却是跟着外公出门,到了镇上车场,外公没有带梦去逛集市,而是在路边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一辆大巴开到路边停下了,梦跟着外公上了大巴,依旧没有座位,梦便在行李上坐了。坐的矮,看不见窗外,车子一路开,梦等了很久都等不到下车就睡着了,“醒醒,下车了。”外公拍着梦说道。这一觉只觉睡的沉,竟不知睡了多久。下车后,梦看看四周,没见过,没来过,梦有些慌,便挨着外公挨的紧紧的。走了一段路,他们又上车了,车上有人站着有人坐着,座位间的空间比较大,一路上车子停停走走,人们上上下下换着。
梦跟着外公下了车,继续走着,梦看着路边的稻田,稻子已经熟了,正是收割的时节,跟山上田里的稻子一样。远处一个妇女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来,两个孩子一路跑着:“梦!外公!”嘴里叫着。那妇女说道:“爸,你来啦!梦。”外公告诉梦这是妈妈,二姐还有弟弟。
梦被姐姐弟弟拉着跑进了村,来到一个小型四合院门口,“到家了,”二姐说道,拉着梦穿过院子跑进对面一扇房门。屋内并不明亮,而且窄,厨房和外厅中隔着一堵墙,从墙右手边的门通过。通往二楼的楼梯也窄,梦没有上楼,只是挨着左手边红色而且窄的沙发椅坐下了,随后妈妈领着外公进了屋。二姐和弟弟说要带梦去爸爸那里,然后拉着梦出门,往左手廊檐下弄堂穿过,径直往田里去了。跟着小朋友们一起走,仿佛路也变短了,三个人充稻田中间的田埂穿过,“爸爸,我们把梦带来了...”
正在割稻子的男子直起身子,望向这边,身边坐这的女孩也起身道:“梦来拉!”说着迎面跑来。男子继续割着稻子,孩子们带着梦在田间跑着说笑,“吃饭了”远处传来了妈妈的喊声,“哦,知道啦!”姐姐弟弟们应着,大姐对爸爸说道:“爸爸,吃饭了。”然后取了盛有小半瓶水的绿色透明的塑料瓶,爸爸收好镰刀,到河边洗了把脸,带着孩子们往家赶去。
开饭了,姐姐们和弟弟抢着去拿汽水,用开瓶器开了盖子塞到梦手上,“这是汽水,很好喝的,”二姐说道。梦尝了一口,甜的,还有气。梦看见了桌上的红烧肉,伸手夹了一块,真香...接着又是一块,然后又是一块...看着梦一块接着一块的把肥肉送进嘴里,一向霸道的弟弟傻眼了,也忘记了夹肉,也忘记了喝汽水,渐渐的安静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息,而这一切梦都没看见也没意识到,她只继续吃着美味的红烧肉。
梦和外公在爸爸妈妈那里住了一段时间,爸爸和外公出门割稻子,妈妈和大姐做家务,二姐和弟弟带着梦四处跑,没几天梦就和左领右舍混熟了。一日,妈妈和邻居家一个妇女在院子里洗衣服,梦看着邻居家妇女在水槽里搓着衣服。瞧见妇女身后屋子门开着,桌上盘子里盛着已经起油冻的红烧肉。梦进门,在盘里捡了块肉塞进嘴里,这一幕刚好被紧跟进来的妇女看见,便回头朝妈妈喊道:“春娥快过来,你女儿在我家偷肉吃呢!”
接下来的事记不清了,梦不知道偷肉吃是什么意思,晚上一家人照旧围坐着吃饭,谈笑。
然后梦仍是像往常一样跟着姐姐弟弟四处窜。
稻子快割完了,这天晚饭后,爸爸说道:“明天早上带你们坐船去。”“好耶!”大姐、二姐和弟弟兴奋地手舞足蹈。梦也兴奋地叫道:“好啊好啊!”梦不知道坐船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好事儿。
天已破晓,爸爸叫起了女儿们和儿子,带她们来到河边,爸爸先上了船,水泥的,身子宽两头尖,中间一道水泥板子隔出一宽一窄两个槽。梦跟着姐姐们和弟弟先后上了船,爸爸站在船头划桨,船身左右摇晃,梦有些慌,便从水泥隔板上撤下倚着船身蹲下。弟弟显然不怕,并且跨开步子起身摇晃,加剧了船身晃动的幅度。二姐凑到梦耳边,悄悄说道:“今天有蛋糕,别叫骥知道。”
晚上饭桌上果然多了一袋蛋糕,后来梦知道那蛋糕是给她过生日买的。馒头般大,黄橙橙的,散着香味儿,用塑料袋装着,大概五、六个样子。梦不记得有没有吃那蛋糕,应该是吃了,但多数被弟弟吃了。
稻子割完了,这次爸爸和外公靠着这波赚了些钱,外公要回山里做农活了,梦和外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