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子君,当你说出这句话时,是否想到你带给涓生的半枯的槐叶的新叶,是否想到雪莱半身像,是否想到对涓生无畏的爱。
你大胆追求个人幸福,做出那时女性的叛逆行为,被赋予“新女性”的标签,可你仅仅只是为了爱,为了对涓生的爱情,而挣脱了传统观念的道德束缚。当涓生对你侃侃而谈,你露出好奇的眼光时,你是被新事物的冲击打动了,还是被涓生吸引了。你的“新女性”身份只不过是涓生所赋予你的人为想象,子君具有出走的勇气,却没有对未来“如何生存”作出自己的思考,是新思想掩盖下传统的为爱出走。
“那么一个无畏的子君却变了色,尤其使我痛心。”当阿随离开,子君猛然意识到自己期望的“新爱情”被现实彻底粉碎,在拮据的生活面前,她和涓生无法再进行思想上的交流,她被关在了困境的牢笼里,“到夜间,在她的凄惨的神色中,加上冰冷的分子了。”阿随是子君捍卫自己爱情的屏障,是想证明自己“叛逆行为”是对的的保护伞,她想通过阿随肥胖来印证自己生活的幸福,当被邻居太太嘲笑时,子君还有气力去挣扎,当饥饿来临,最终连阿随也保不住时,她失去了希望。可涓生不懂,涓生始终认为子君是“新女性”,应该向往远走高飞的生活,而不是拘泥于生活的心酸,于是他认为“但子君的识见却似乎只是浅薄起来,竟至于连这一点也想不到了。”
只剩下爱情了,只有涓生可以依靠了。“她从此又开始了往事的温习和新的考验,逼我做出许多虚伪的、温存的答案,将温存示给她,虚伪的草稿便写在自己的身上。”子君渴求在涓生话语中找到爱的痕迹,以至于自己不被抛弃,她有爱的勇气,却没有承受失去的能力,这是子君的“缺陷”,但不能归结为这段爱情失败的原因。涓生对爱情存在戒备心理,他始终认为自己与子君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不过是契合的灵魂将他们连接起来,但子君的爱情观是不分你我,毫无保留的付出是她鲜明的特征。一个没有责任承担起爱情的重担,一个没有勇气面对生活的窘迫,虚无的爱情是一缕薄丝,一碰就断。
“新女性”应是女性对自我价值的绝对认同,并在各个方面表现出思想自由、自强不息的独立人格。在爱情中,我们要有敢爱的勇气,在婚姻中,我们要有包容彼此,承担责任的担当。相同的价值观让我们走在一起,但独立的灵魂始终自由,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始终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