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6.7
今天是儿子参加高考的日子,当娘的心,百味杂陈,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一位朋友问我:家有考生的心情如何?我说有些不安,这是当时的感觉。
身体不骗人,一个上午我感觉魂不附体,什么也做不了,最后竟然没事找事把自己锁在门外进不了家门,尴尬的不得了。
下午,依然做不了什么,我是想逃避,可是逃不掉。
1982年暑假前,当时我在读初二,一天下午放学回家,父亲说你妈走了,隐隐能感觉到父亲有一些赌气还有一些不屑,我不知道我妈走了意味着什么,。
接下来是我厄运的开始,父亲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记得当时大伯心疼我们姐弟三人,做饭给我们吃,可是没过几天,他家的儿媳妇嫌弃我们开始不愿意了,跟我吵,说的话超级难听,伤我至深,用尽恶毒的语言,漫骂一个14岁的女孩子,根本就无任何人情,更不用谈亲情,我大伯气不过,站在房顶上跟她吵架,这件事刻在我的脑海里,让我记到现在都无法释怀。
之后每天放学回来做饭给我两个弟弟,蒸馒头、做米饭,我什么都会做了。这段经历影响了我的学习成绩,期末考试我考了初中之前唯一的一次第二名。
1983年,我参加中考,因为教育系统调整,所有的代课教师统统调离,我们好久都没有2课的任课老师,化学老师生病住院,语文老师是她爱人,夫妻同时不在好长时间。
中考结束尽管我依然是第一,可是也没有达到一中的分数线,我们那一届一中的录取推了光头,上届、下一届都有人被录取。只能哀叹命运的不公,又能如何?在我的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我们上下届的学生能上一中的都有非常好的前途,我会觉得没有考上一中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关键转折点。
高中三年,我也是非常的努力、勤奋、刻苦,有更多的期待、更高的理想,虽然也是佼佼者,可是,第一年有幸预选取得好成绩有资格参加高考,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落榜,学校的升学率低的可怜,应届只考上2人。
复读一年,成绩有所提升,离自己的目标相差甚远,还是因为头疼,学习的时间也不少记不住内容,再次复习也未必会提升太多,无奈之下只是去上了一个中专,还是学农。带给我的是深深的羞愧、内疚和自责。
毕业之后进入乡镇工作,在体制内,兢兢业业、努力做好本职工作30年。
带着自卑和羞愧生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已经拥有了好多,在别人看来已经非常好了,可是在我这里无论如何都过不去。
我不快乐,一点都无法获得与自己拥有的部分想匹配的快乐与成就感,无法让自己开心地过日子。
在这样不咸不淡的岁月里煎熬着自己的生命,浪费着自己的人生,没有任何的意义和价值感可言。
这不是我想要的。
假如当初我考入一中,在那样的环境里,加上我的勤奋、努力和刻苦,我是可以取得理想的成绩的,也会遇见更多更优秀的人,也可以让自己更优秀,一定可以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我的人生会是另外一条路径。
我不甘心了这么多年,我过的日子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性懦弱的自己,像那头被绳子拴着的小象不敢挣脱,即使绳子早已不再了,依然不敢跳出那个小圈子半步。
我悲催的人生,就是从初中毕业开始的,对待考试我有着太多的期待,还有担心,还有害怕,我的人生就是因为考试转了弯,没有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
我的两个弟弟,不喜欢上学,父母也不懂的教育,没有上多少学,在社会的底层,挣扎着过日子的苦,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有时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做的有限,也帮不了他们更多,这也会让我产生深深的自责,假如我可以上一个好的学校,自己过得再好一些,或许可以帮到他们。
我的孩子,我不想让他们吃我吃过的苦,受我受过的罪,尽量给他们提供好的学习条件,在现在的制度下高考还是相对公平的,希望透过考试让他们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让他们可以有更多的选择,过上更好的日子。
在我的生命历程里,体验到的是,在没有背景、没有其他基础的前提下,透过考试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让自己生活的好一些。
在我的心里,还是觉得考试是我们更好生存的捷径。
这是我的考试情结,我知道这样的生命体验是我自己的。
现在的孩子有不同的认知,希望我的孩子可以过上他想要的生活,成为真正的自己,祝福我的孩子!
写在儿子参加高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