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视线飘向窗口,朝霞里,两只嵌有深褐色斑纹的灰色斑鸠在窗棂上飞来跳去,羽毛光亮,灵动亲切,形态可人,偶尔发出“咕咕”的叫声。一会儿飞到对面的楼顶上,一会儿又飞回来落在这一方窄窄的窗台上。这不速之客是干什么呢?晨练还是觅食?
此刻,屋子里,除了我,只有粉白的四壁,以及在一夜的寂静中浮尘的空气,我不敢失礼,抓一把米放在窗台上,它们惊恐地飞得老远,好一会才又飞回来,巴哒巴哒地啄那米粒,偶尔抬头看看周围又继续。它们的可爱,牵弄着你的眼睛,我沉浸其中,静享这一早上的美好。
夏季的傍晚走进公园,抬眼,一轮由杏黄渐变为橘红的落日从亭角树梢处缓缓下沉,西天缤纷的云霞绚丽夺目,变换着、流动着,飘渺的美丽动人心魄,灿烂的晚霞透着蝉翼般的金色洒向公园里的林木花草、楼台亭榭,不禁使人想起庄奴的歌词“斜阳有诗情,黄昏有画意……”
夕阳下的我,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总想把这风景看遍-----高高的八卦亭上,赏一湖燃烧的晚霞;青青湖心岛上,看夕阳垂钓;岸边竹林里,静观拱桥与落日的倩影;荷池边,凝视夕风儿从荷叶的缝隙间滑过,享荷香幽幽。
我喜欢这夏日的夕阳,诗情浓郁的景色,喜欢肆意徜徉在夕阳的余晖里,享受那日暮十分的静谧与安详。
前年,陪老婆去北大人民医院看病,下得地铁,人头攒动,人流涌动,三拐两转,出地铁口时,竟不知东南西北,路遇一中年男子,便问其去医院的路线,可能是他对此地也不太熟悉吧,说了一通,给人的感觉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尽管这样,我还是很感谢他的耐心。正着急,旁边有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听到了我们的对话,用手指着前方,热情地说:“去人民医院吧,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过一个巷口,再前走一百米,左看,就是医院大门。”我道过谢,不一会,很顺畅地找到了医院。我相信,生活中,这位女士一定是一个充满爱心,乐于助人的热心人,我为能遇见这样的好人而欣慰和感动。
去年临近春节,一同事从外地回来,二十年不见,把酒言欢,嘘寒问暖,畅叙旧情。当初,打乒乓球我们棋逢对手,互有胜负;喝酒搞怪,心灵相通,明显喝高了,但谁也不提不喝,始终保持着要一直喝下去的样子;同事那一手漂亮的行楷迷乱了多少人的眼睛,我当年的优师材料因了他的誊写而增色不少……往事历历,一如眼前杯中的窖藏老酒,散发出岁月洗尽铅华后的醉人醇香。
天擦黑,我把车开进院子里,因为是新手,停了几次都不到位,忽然听到车后有喊叫声,我急忙下车查看,是二楼邻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我问:“小朋友,什么事?站在车后多危险呀!”他带着哭腔说:“我开不开门了,刚才出来玩,钥匙忘屋里了。”我说:“不要紧,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吗?” “只知道爸爸的电话,但爸爸在潢川。” “那妈妈呢?”我接着问,“妈妈在街上不远处的门店里。”于是,我根据小男孩提供的号码拨通了他爸爸的电话。我对他说:“你就在院子里,别走开,你爸爸让你妈妈马上送钥匙回来。”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他带着稚气未脱的童音连连道谢,就在我抬腿准备离开时,小男孩撅起小嘴突然又问:“叔叔你吸烟吗?我有火机。”一阵暖流涌过心头,感觉从未离童真这么近。
年末,有学生从外地寄来贺卡,上面写着:祝老师新年快乐,岁月安好!安好的岁月是什么呢?也许,就是过尽沧桑后,生活中,这些偶得的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