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S市的天气很宜人，不用穿棉袄，人变得轻松很多。海川从公司的会议室里走出来，在星巴克点了一杯咖啡。在刚才的一季度会议上，海川跟老板详细汇报了这个项目的进展。老板的表态也很直接有力：需要各种支持尽管说，我们只要好的结果。老大们的支持让海川觉得内心踏实又紧张，他知道这一仗输不起。
离交标书还有一周时间，海川和技术支持团队每天加班加点准备各种文件资料，海川则反复测算价格，投什么样的价格才能拿到最高的商务分。太高肯定不行，太低也不行，只有最趋近三者的平均分值才能拿到最高的商务分。可B和C品牌会怎么出价呢？虽然海川对竞争品牌的价格有一定的认知，但是这个地标项目，他们会不会不按常规套路出牌呢？
照例加完班，海川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难得可以今天早点睡，虽然宝贝女儿早已经上床睡觉了，海川还是忍不住到女儿的床头亲吻了女儿的额头。老婆马上低声训斥到，"不要把宝宝吵醒了，赶紧去洗澡"。"是的，遵命"，海川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海川刚准备进浴室，桌上的手机响起。"这么晚了，谁回来电话呢，而且还是陌生号码"，海川喃喃自语到。不会是中介骚扰电话吧，海川索性挂了电话。刚准备起身离开，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海川接通了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是海川先生吗，抱歉这么晚打扰"。
"你是？"
"哦，我是熊清平，也参加了本次项目的投标，我是B品牌的销售代理商，虽然这次是厂家直投，但商务都是我在运作，最终也是我来实施"。
"你好啊，熊总，江湖上总听到您的大名，真是不打不相识。"
"这次可不是要跟你们打啊，老弟。都是圈里混的，杀来杀去没啥意思，索性这次合作一把"。
熊总在电话里说的简单直接，意思不外乎是希望海川配合自己的报价。更可气的是，熊总直言不讳的说出B品牌和C品牌都由自己掌控。客气的语气下，也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和杀气。
电话结束后海川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内心伴随着焦躁愤怒，直到妻子走到背后，海川才回过神来。
"出了什么事吗"？老婆关切的问道。
"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先睡吧"，海川无奈的说到。
"你们这工作没日没夜的，钱没挣几个，头发白了一堆"，妻子有点抱怨，但还是知趣的进了卧室。
海川想点支烟，刚准备点上又熄灭了，不在家里抽烟是海川给老婆的承诺。海川换好鞋，急忙下楼，开车到同学周小安的家里。
周小安也有晚睡的习惯，但是十一点老同学来访，还是吃了一惊。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宵夜啊"！周工打趣到。海川顾不了那么多，坐在沙发上简单的将情况介绍了一下。周小川安听完，半天没说话，两个人只是默默的抽着烟。
离投标还有三天，现在出这个情况，两个人真是没有好的办法。"要不要给李总聊聊，老李现在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了"，周小安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兴许能给出出主意呢。
海川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业主技术部李总的电话。在响铃三声后，李总接通了电话。
"非常冒昧李总，这么晚打扰您"！
"你说吧，海川，出了啥大事。"电话那头的李总听上去异常镇静。
海川把来龙去脉简单的向李总做了陈述，老李说他知道了，并约好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通电话。简单的三分钟对话，老李没给任何建议。难道老李早就知道了？海川如坠入云雾，这一夜，海川彻夜难眠。他想到了如果这个标输了，他该怎么样跟老板解释，也想好了实在不行就离职的准备。他唯独没有想过这个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也从未想过陪标。销售如战场，他厮杀了一年多，以这种方式结束，他心有不甘。就是输，也要输的明明白白，干干净净，可是还有什么办法能扭转战局呢？对手做了十足的准备，如果这样去投标，最多二成胜率。如果熊总背后有更高层的关系，那可是……，海川实在不愿多想了。
明天中午，先听听李总怎么说吧，兴许老李真能有好招。海川不断的安慰自己。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