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千千万万个故事,再无其他

文/破浪PL

待历尽沧海,待阅尽悲欢,心倦方知返。

朴树还在歌唱。

2016年冬天,齐耳短发终于及腰,恍然原来过去了那么久。

拖着行李箱南下,独自在北京火车站的快餐店点一杯可乐消磨时间,如果所有的列车都是直达,旅客们会不会错过彼此?舒展开眉头,却不是第一次发现家乡冬季的夜晚来得很晚。这里的落日能存在很长一段时间,风是柔和的,带着内陆的却不夹杂风沙的温柔的干燥。

我上大学的城市没有与家乡小饭店口味一样的大盘鸡,这导致回来了的我满城寻觅。

和S姑娘一样是大盘鸡忠实的吃众,从高中开始,我俩就把所有真心话在大大小小的鸡块和鲜红的辣椒面前毫无保留地全盘托出。辣味刺激到神经中枢,整个人都不像自己,冒着汗,嘴唇发麻失去知觉,越是痛苦却越是享受。时不时去离学校不远的小饭店大开荤戒。

前几天专门去找新疆餐馆,大盘鸡加烤羊肉串。S姑娘和我几乎都被辣崩溃,停不下筷子。

我故作矫情说:“这大盘鸡就好比爱情,明明痛苦就是不想终止,你对他又爱又恨,偏偏万水千山找虐来受。”

S姑娘一边吃一边大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S姑娘和Z先生在一起多久了我都不太能算清楚了。

2014年年末的时候,我曾经被Z先生的一条说说惊倒:

“一千天,纪念。”

谈起爱情来,我却更想来杯冰镇雪碧或者加多宝,爱情怎么能配得上大盘鸡这样的美味呢?

2015年的暑假,返回家乡的前夜,躺在宿舍看天花板发呆,大学朋友Y姑娘打电话给我,“….对不起…”。心里一惊,绕过门前整理好的行李箱开门出去。

她在操场上喝醉了,一个人敲打着酒瓶子,说话含含糊糊,泪光闪烁。她大骂:“凭什么特么的就是我最狗血。”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停地安抚她:“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别哭了,好吗。”

记得那天,她发的一张两道杠照片吓得我一哆嗦,“我怀孕了。”QQ对话框里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孩子是前男友的,已经四个月大了。去医院检查以后她才弄明白。

现任男友的脸色很不好看。

可是我们谁都没有经验,她在她所在的城市里不停地给我发消息。提示音搅得我心烦意乱,来不及多想,却很快达成共识,赶快去医院做掉,这孩子来世上是个错误,多一天都让人心惊胆战。

交代了Y姑娘千万别去小医院做,一定注意安全,必须找个靠谱的朋友陪着。就再也没时间去想了。

彼时,我的母亲L女士刚刚做完手术。摘下氧气罩,还带着重症监护器,我抚摸着她的额头,强忍住不让眼泪溢出来。L女士第一句话说:“我没事。”

L女士很虚弱很虚弱,仿佛每一句话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后来又连天做了几个小手术,治疗方案大致确定,化疗就开始了。

那些日子里,白天,我熬些粥,做清淡的饭菜,辗转在家与病房之间,晚上趁夜整理诗集稿子。每每入睡,眼前都是大夫拿着从L女士身上切除的肿瘤和淋巴,在玻璃窗口喊我和父亲过去:“患者家属过目后送去病检。”

转身离开病房的时候眼泪多汹涌,忙碌完一天身心多疲惫,就要在L女士面前笑得多灿烂,照顾她多体贴。我恨自己不能为她承受哪怕万分之一的痛苦,然而什么也不能改变,我只能一个人哭完然后继续买菜做饭。

那段时间很难熬,陪过我的人我都不曾忘记。

面前的食物把人辣到哭,让我想起小时候,青石铺的小街上有一家不大的店面,只卖一种叫“伤心粉”的食物,据说不管多高兴,吃了伤心粉都能哭。我试了一次,真真被辣到哭。

后来再去吃,总是告诉老板娘不加辣,果然再也没哭过了。

S姑娘听了Y姑娘的故事。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啊。哪怕忘了准备,宾馆应该都是有的吧。”

我耸耸肩,都说情到深处人懵懂,可这一切我也不懂得。

借着辣,S姑娘的嘴唇微微发肿,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拿面巾纸不停擦拭着额头的汗滴。她一笑,我的回忆翻滚而来,那时我们十五六岁。

2012年年初,高一。

学校开始教育模式改革,大家把书桌拼成面对面的样子,课下拿老师给出的问题预习,课堂上小组交流探索,最后教师提点拔高,再做做习题。每天不亦乐乎,当然不是因为学习,而是因为交流。

我打小不喜欢和生人说话,同自己熟悉的人却有讲不完的废话。猜想大家都是这样,于是乎小组里六个人玩得越来越好,除了学习也一起疯闹,现在想想那些时候不免凭空生出几分艳羡。

六个人里,我发现Z先生喜欢上了S姑娘。

偷看。

偷看。

再偷看。

Z先生被我发现以后低下颀长的脖子,把头埋在课本里傻笑。我看着认真听讲的S姑娘,也笑了。S姑娘看见我朝她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也莫名其妙笑了。

对,就是这样,我被教语文的班主任老头冷嘲热讽批评。不过啊,我才不在乎呢。

不久以后,晚自习,Z先生和我传字条:

——我应该怎么让她知道我喜欢她啊?

——表白,下次一起出去玩的时候我们都给你制造点机会。

——不行,万一她不喜欢我呢?

——哎呀,哪有这么多顾虑,她肯定也喜欢你。

——我要不要送她什么礼物啊?该怎么表白呢?我是只表白还是追她?会不会让她觉得耽误学习?她有一个日记本里面记自己的心情,你看过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她,哎,你说这是为什么啊?

——额……

我接过字条彻底阵亡了,心想这么多问题,爱河果然淹死人,索性将纸条放在一旁,在草稿纸上划拉着算起三角函数。

就这样,S姑娘作为我的同桌,不小心看到了所有对话。

我发誓我绝不是故意出卖Z先生的,但是似乎也没有人责怪过我,因为。

因为,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

一切喜欢水到渠成,简单地不能再简单,甚至不需要再多说半句话。

回忆被辣味拉扯回来,羊肉串、啤酒和老友应该也是绝配。可惜我不是个男孩子。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生,在此地与阔别许久的兄弟们开几箱啤酒,点上足够多的烧烤,于微醺的炭火味中举杯共饮,聊聊一个人在外生活的日子里遇到了怎样的奇葩,与多少逗比结为伙伴,怎样和女朋友斗智斗勇,或者嘲弄社会几句:“鸟大了真是什么林子都有。”

或是,或是把自己和兄弟们都灌醉,也许是真醉,又有可能是装醉,不小心脱口而出:“兄弟,我还真是想你。“借着酒精一通说,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这些没你们的日子啊,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再不济,爆几句粗口:“马勒戈壁,男人真累!”

没错,我们是女生。现在穿着小裙子或者学生气的牛仔服,小口小口吃着羊肉串,彼此温柔以待笑意盈盈。

窗外,阳光摇摇晃晃。

我停下来喝热水,辣味一下子袭入鼻腔。味蕾已经完全麻木,伴随着的是胃也知足了。经过我和S姑娘的战斗,大盘鸡只剩了大盘。

“零落成骨啃个空,只有香如故。”我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擦擦嘴说:“这就是大盘鸡。”

S姑娘差点被水呛到。

离席。

“你是越来越会瞎掰扯了。”东北的朋友都这么说:“汉语言文学的学生毁了好好的汉语言。”我笑了,说:“恰恰不是。”

有一份陶醉像极了迷恋,像极了爱上一个人。旁人不懂。

S姑娘说:“我没有跟他说过我爱他,只是回应过。”

她跟我讲起和Z先生在一起以后的故事。

回到十五六岁,触手可及的是校园里满目的绿意,朗朗的读书声回荡再回荡,变成轰鸣,像列车行驶过田野,远看的阵阵麦浪,细嗅有野草泛起尘土的香,

——“每个月的纪念日我都送你礼物好不好?”Z先生小心翼翼地问。

——“麻烦死了,不要。”S姑娘有些不耐烦。

——“这是送给你的。”自习过后,Z先生专门等到教室里同学走完,把一个写满字的本交给S姑娘。本想一页一页地解释每一句深情的话。

——“恩,我回家慢慢看,你先走吧。”S姑娘接过本,头也没抬。

——“她还喜欢我吗?”Z先生垂头丧气地问我。

——“他为什么不喜欢平平淡淡呢。”S姑娘蹙起秀眉对我说。

——朱丽叶对罗密欧说:“罗密欧啊罗密欧,你为什么偏偏是罗密欧呢?”

——害怕语文老头罚我迟到检讨,我把单车蹬得飞快,对着呼呼的风说:“爱情啊爱情,你为什么偏偏是爱情呢?”

后来小组六个人座位被打乱。

Z先生一下课就去S姑娘的座位。

最喜欣赏郎情妾意、恩爱有加的画面,我课间靠着窗子,抬头是蓝天白云,转身看少年少女。

有时S姑娘也会唤我过去,支走Z先生,同我说点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

日子不愠不火,倒也惬意。

不巧的是,有一天课间Z先生正与S姑娘玩闹,班主任老头进了教室…….

老头没有多说什么处理,只是通知了双方父母。S姑娘家里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S爸爸爱女如命,暴跳如雷。最终,S姑娘和Z先生都写了保证书,再不来往。

事情到了这里,大家都以为,要么是真的再不联系。要么是干脆借着叛逆,掀起狂风暴雨,拼死也一定要走下去。

我没多问,因为知道S姑娘和Z先生远比其他人理智。

偷看。

偷看。

再偷看。

Z先生被我发现以后低下颀长的脖子,这一次,他没有笑。

果然再也没人见过他俩说话了。过了很久,大家似乎都已经忘记了这对璧人。

只有三个人知道其中的秘密。S姑娘又买来一个新本记心情,隔天我会把本交给Z先生,Z先生写完后再由我交回S姑娘。

两个人靠文字交流着,像是书信,像是文学。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思念呢,大抵没经历的人不太能猜到。

不知道是科学家还是文学家或是段子手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当一群人一起大笑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看向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课堂爆发哄笑的时候,S姑娘和Z先生总会对视。

两个人靠眼神交流着,像是宠爱,像是欣赏。可是这其中有多少温柔呢,大抵没经历的人不太能猜到。

Z先生住校,S姑娘走读,但是Z先生每天坚持把S姑娘送到校门口。下课铃声过后,两个人等大家先走,然后各自出教室,下四层台阶,在教学楼下会面,这是每天唯一一个可以正大光明并肩的时间,十五分钟左右,从教学楼到校门口。如果不是因为住校生不能出校门,他是一定会把她送到她家楼下。

他们彼此默默爱惜着,再也没成为过焦点。

讲到这里我告诉S姑娘我已经想好了故事的最后一句话说什么了。

S姑娘嘲笑我:“你这是脑洞跟不上手速。”我说:“单身不够很多年,手速没练出来。”两个人都“噗”地一声笑出来。

故事要继续,因为盼一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结局。

2014年夏天,高考一战告捷。

S姑娘达一本线,去往开封。

Z先生达二本线,选择复读。

我去离家很远的一所师范大学读理想的专业——汉语言文学。那时的我,总以为远方就是最美的地方。

挥挥手,简单告别,三个人一起离开了那所承载了三年青春记忆的高中校园。我和S姑娘再也没有出现在过同一个教室里,再也没有在楼道口偶遇过,再也没有相约着漫步校园,再也没有伏案为了同一道题目绞尽脑汁,再也没有和班主任老头斗智斗勇……

而这一切中学时代的痛苦与喜悦,Z先生换了一个地方,换了身边的人,继续着。

S姑娘说,那一年是最最难忘的。

Z先生拼了命学习,没日没夜,在全封闭式的学校断了和外面的一切联系。而S姑娘刚刚脱离苦海,所有的时间开始由自己支配。遥远的距离,割不断的是想念。

S姑娘每天都在QQ上给Z先生留言。而Z先生再没有回复过。

S姑娘有些手足无措,也不敢打扰Z先生的学业。

S姑娘终于笑了。Z先生说,有时候时间太长了,QQ只是会自动保存近几星期的消息,不如写邮箱吧。

S姑娘至今还保留着那些邮件,长长短短,满满的心事,她没事了就写信给他。而他总会在漫长的一两个月以后出现,说说自己的读后感与思念。

那时候时间过得还很慢,事情来得也很慢。可能少年时光都是相对安逸的,大事无非那几件,缓缓来缓缓走,就算是不走,也不至于谈些生生死死之类矫情的事。不像到了后来,所有的变故集中在二十岁左右,如同急水猛兽,席卷着滚滚大浪翻山越岭气势磅礴,来不及思考,吞灭一切。

一年终于过去,又是高考。Z先生超过了一本几十分,如愿去了上海一所顶尖的大学。我看着S姑娘微笑的眼睛,不禁感动。如果没有意外,大学毕业以后就是结婚。

天淡淡,有云。

后来。

东北大地,教授讲完这一课走出教室,我急急忙忙收好笔记,小跑去公交车站,二十多站路,穿过拥挤的人潮和大小的广场马路,来到医院。

这天是Y姑娘打完引产针的第二天。我不能让她一个人。

引产很顺利,Y姑娘从手术室出来躺在床上,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微微闭着双眼。

我坐在床边,握住Y姑娘发抖的手,脚下的劣质塑料洗脸盆里医用袋子包裹着的是一个还未来得及来到世上就已逝去的生命,四个月大的女孩子。我没有看见她,但我知道这孩子已经成型。

天很冷,零下二十度的气温,地面厚厚的黑土冻结成如石块般坚硬。我捧着包裹好的孩子,这样的重量在我的手里竟然越来越重。凿开大地,在树下,葬了这个孩子。一切的一切,罪过,可怜一个孩子就此成了魂。

Y姑娘和现任男朋友也分手了。

她说,现在重生。

再后来,转眼就到了现在。

2016年冬天,齐耳短发终于及腰 ,恍然原来过去了那么久。

曾经以为只要到了远方就会有诗。现在才知道血脉是永远的牵绊,我的一切喜怒都会被L女士的消息打断,每每在听筒这边听父亲说起L女士近来的状况,心中杂乱都无以言表。

S姑娘告诉我,最近和Z先生感情不是很理想,她说他大学变了很多。

他开始考虑未来,会不会……?能不能……?可不可以……?

两个理智的人,任凭怎么商议,也无法摆平心里的结缔。毕竟,喜欢这样的事情,再也不是上课偷看一眼就会满足了,越来越多的想法开始充斥这个世界,也将少年变得复杂。爱是没有变的,只可惜好不容易熬到今天,又可惜为何今天不能是当年。

Y姑娘又和第N任男友分手了,我安慰了几句,走到天台吹了吹即将到来的春风,却也还是东风。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不错,此后,再多的困苦尽管去闯,谁会怕曾经沧海难为水。毕竟就算这一切都只能是回忆,我们也心甘情愿历尽沧海,尝尽悲欢。

而人生就是千千万万个故事,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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