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镜渊残梦

【檐雨织帘】

晨雨在青瓦上敲出《璇玑调》的节拍,医女握着捣药杵的手突然僵住。铜臼里的忍冬藤自发编织成星网,藤芯处掉出片褪色糖纸——画中穿开裆裤的娃娃正抱着冰棺沉睡。

“这糖纸...“萧寒残存的左手轻触糖霜,“是娘亲哄我入睡时藏的。“

妖藤突然窜上房梁,卷下积灰的陶响罐。罐底黏着的血书突然浮现金纹:【离魂者需九世牵念唤醒】。医女研墨的手突然发抖,墨汁在宣纸上洇出个带泪的“安“字。

【藤影问诊】

正午药香氤氲,瘸腿老妇抱着高烧的孙儿闯进医馆。孩童腕间蛇形胎记泛着青光,医女把脉的指尖突然刺痛——这脉象竟与冰棺中的萧寒克隆体如出一辙。

“需要三更露水...“她掀开药柜暗格,陈年星砂罐突然炸裂。砂粒在空中凝成母亲虚影,正将毒血喂给冰棺中的婴孩。

妖藤突然暴长缠住老妇,藤刺吸出的黑血凝成镜片。碎片映出骇人真相:三百冰棺里沉睡的,全是试药失败的“母亲“克隆体。

【铜镜双劫】

暴雨拍打妆台铜镜,医女簪头的并蒂莲突然凋谢。藏在第四层花瓣里的镜片映出往生殿地宫——无数“母亲“克隆体正在试药,每具冰棺旁都堆着褪色糖纸。

“这才是轮回的代价...“镜中老妇突然睁眼,“每个萧寒都是药引。“

现实中的医女呕出金血,血珠在镜面凝成星轨。萧寒残存的左臂彻底溃散,星尘飘向地宫冰棺,竟让最近的克隆体睁开了眼睛。

【藤桥残忆】

妖藤疯长成天梯,卷着两人坠入地宫。藤蔓在冰棺间织就蛛网,每根丝线都串着褪色襁褓布。医女踏着冰碴前行时,腕间胎记突然灼痛——星纹正将三百世记忆灌入识海。

冰棺突然接连炸裂,克隆体们齐声哼唱《璇玑调》。歌声中,往生殿残垣升起星砂凝成的新碑,碑文刻着九十九种死因:【试药溃烂】【采药坠崖】【血祭阵眼】...

【糖霜真相】

最中央的冰棺突然融化,露出满棺褪色糖纸。医女拾起画着嫁衣娃娃的糖纸,背面血书突然显现:【娘亲试过九十九种死法,只为换我儿一线生机】。

萧寒的星尘突然聚成虚影,轻抚最近那具焦黑的克隆体:“这才是真正的娘亲...“克隆体心口突然浮出镜片,映出母亲自焚前的画面:她将最后块糖塞进冰棺,用灰烬在婴孩额头画下昆仑纹。

【残镜归尘】

九块镜片在血雨中拼合,往生殿穹顶突然坍塌。月光透过残破的琉璃瓦,在冰棺上织就星图。医女簪头的并蒂莲完全绽放,藏在花心的最后镜片竟是她自己的命魂。

“该醒了...“三百克隆体突然齐声开口,“我们等了你九十九世。“

妖藤突然刺穿医女心口,金血混着镜片注入星图。往生殿开始崩塌,每块坠落的星砂都映着段母子记忆。萧寒的虚影在消散前,将褪色襁褓布系回医女手腕。

【尘香新启】

晨光穿透废墟时,医女在茶楼后院醒来。掌心攥着块带牙印的麦芽糖,檐角铜铃系着褪色襁褓布。说书人正在堂前拍醒木:“上回说到萧寒踏碎虚空...”

柜台后的老掌柜突然打翻药杵,杵头滚出的决明子排成星列。医女腕间青藤轻轻颤动,藤尖绽开的蓝花里,传出三百年前母亲哄睡的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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