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洛杉矶,很多人没有见过,那是属于科比的。
凌晨两点的雨,相信很多人也没有淋过,那是属于喝醉了酒迷了路回不去家的酒鬼和他的老婆的。
当她半夜醒来时,已经凌晨一点,身边没有人。睡之前,她是打过电话的,得知他在外面喝酒,按照以往的惯例,应该在十一点前就能到家,所以她也就放心的睡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有点反常,除非是打牌,可明知道不是啊。
她拨打电话,一会就通了。“你咋还没回来?”语气里带着不满和担心。
“我马上回去。”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还比较清醒,她的心放了下来。
“你爱回不回!”她挂断了电话,估计一会儿就该到家了。
迷迷糊糊就又睡去了。每每这个时候,她的听觉就很灵敏,不管睡的再着,只要他转动门锁,第一声她就能捕捉到,然后装着睡着了不去理他,听他自言自语嘟囔几声,躺在她身边,不一会儿发出鼾声,然后她才在烦人的鼾声中艰难入睡。
没有听到该有的声音,又醒了,凌晨一点四十。四十分钟走不回来?又骗人?!!管他来。可是,不行,这么晚了,以前也没有过,万一都醉了,没人管,咋办?还得打电话!
“嘟嘟嘟……”无人接听,直到电话自己挂断。再打,依旧如此,她有点着急了,担心代替了怒火。早点也没问他和谁在一起,这时候问谁啊?
换个号继续打,依旧无人接听。怎么办?去大街上找?去哪找?给别人打电话问,给谁打?再打一次,再没人接,就开始去找,给别人打电话问。
这次电话终于通了。“你到哪了?怎么还没到家?”担心又变成了怒火。
“我到桥头了,你不是不管我吗?”从听筒里传来的语气醉意明显。
“桥头?哪个桥头?”
“刘伶路桥头。你接我不接?”
不接似乎是不行了。“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去。”
面对这样的家人,除了在心里暗暗的骂一句,还能怎么着?半夜三更,别人不管,她能不管吗?
她拿好家门钥匙、电动车钥匙,电话也不挂,继续说着,怕他醉的睡着。具体在哪也不清楚,想起来用微信里的位置共享,定位试试。
可是没有回应,他很笨,就不会用吧,她苦笑一声,只好作罢。
下楼后,才发现下雨了,这会儿雨点密集,看来必须骑车。电话里他也说不清楚在那里,看来得骑车在大街上搜索了。
小区门已上锁,她不好意思的喊醒了门卫师傅。
街上的路灯和霓虹灯在雨中闪烁,上晚自习时难耐的暑气已经被雨淋的无影无踪,白天拥挤不堪的大街此时显的很是宽阔,所有的车辆如士兵一样,整齐一致的排列在道路两旁。
到刘伶桥头后,没有看到他,又两辆出租车呼啸而过,该顺着哪条路去找他?再打电话,视频中,只看到镜头一片模糊,偶尔有灯光晃动,也看不清楚是哪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身在何方,甚至说:“我这是到了洛阳吗?”
雨水顺着雨披淋湿了她的脸和头发,只有灯光和雨水陪着她。
手机一直通着,好大一会儿,才确定了位置,在世纪佳苑。
她一手拿着手机说着,一手紧握电动车把,又在路边的黑暗处。后面似乎有动静?是又一个酒鬼吗?她心里有点害怕,往后看去,雨披和雨水挡住了视线。一个电动车从左边超了过去,她松了一口气,赶紧骑车到灯火通明的主路上去。
锁定了位置,一会儿就见到了醉眼朦胧、光着膀子、走在雨中的他。不想听他啰嗦,等他坐在了电动车后座,让他继续淋着雨,就骑车返回。
雨还在继续下。
后面多了将近200斤的重量,平时灵活温顺的电动车开始调皮捣蛋起来,扭来扭去。她用尽全力控制着车把,怕上次胳膊疼的情景再重现,又不能不把所有的劲都用在胳膊上。
在七扭八歪中终于回到了家,已经将近凌晨三点。他倒头便睡,不一会鼾声如雷。她拿出电话,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想拨过去,不能让那些和他在一起喝酒的安生睡觉。手在绿色键上停留了一分钟,扔了手机,进卫生间去冲了冲澡。
时间在一点点流走,黎明在一步步逼近,窗外的雨声一直在哗哗啦啦的响着,她却毫无睡意,鼾声让她无比心烦。
移驾到女儿卧室,想了会儿工作的事,直到凌晨四点,才终于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