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想写包子来着。
今天有些累,低烧然后早上坐了五小时的高铁到苏州,下午去酒店踩点,然后又坐高铁到上海,现在准备坐晚航班回到北京的家。在感叹岁月不饶人,体力大不如从前的同时,想起了我的很多亲人,想着想着记忆的线索就落到了吃上面。
真的就如《舌尖上的中国》说的:
无论脚步走多远,在人的脑海中,只有故乡的味道熟悉而顽固,它像一个味觉定位系统,一头锁定了千里之外的异地,另一头则永远牵绊着记忆深处的故乡。
叔叔的包子
我奶奶有四个儿子,我老爸排行第三。那会老爸常年在外打工挣钱糊口养家,平时叔叔家照顾我们家最多。
那会叔叔在我们市政府的食堂里工作,经常下班后就会给我们家带来一些好吃的,尤其是市政府食堂的大包子和烧卖,有点类似于现在山东的那种酱肉大包。浓郁的酱汁和肉香,即使是冷的包子,都令我禁不住流口水。常常是还没有等到开饭的时间,就被我干掉了,而且我经常和哥哥联手,把弟弟的那份平分吃掉。忘了是因为什么事他回来得晚,反正就记得经常把他那份给吃了,但是每当弟弟回来的时候,他总能闻出,飘在空中的包子的味道。强烈抗议了几回之后,在妈妈的干预下,我和哥哥就有所收敛。
那会感觉吃包子,就是一顿大餐。我们总是非常期待叔叔来我们家,因为,他一到我们家就意味着有好吃的。
妈妈的包子
当时妈妈在建阳毛巾厂,毛巾厂食堂的包子也是我孩童时期关于美食的期盼。虽然没有市政府食堂的包子大,但味道相当,关键的是,它是可以预期和可控的,因为想吃就可以让妈妈买。但有时候也会落空,因为,包子实在是太畅销了,有时候妈妈就没有买上,而且呢那会工厂流行三班倒,只有等到妈妈白班的时候才能买包子。记忆里总是让妈妈多买,可每次就不多买,好像我就没有吃够的时候。后来妈妈没在毛巾厂就再也吃不到了。
大伯母的包子
这是我记忆中的最香的小笼包了。那时是我上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还清晰的记得当时的包子,小巧但大小不一致,明显的家庭自制的特点,没有外边卖的包子统一的模样和白暄暄的外表,带一点碱黄,皮略硬,但掰开时里面轮廓鲜明的碎肉,冒着热气,用现在的话说都是干货啊,简直是人间美味。好像就吃了那么一回。也是,四家人光孩子就有9个,这得包多少啊才能满足饥渴的我们。
大排档的包子
说起小笼包,就得提当时我们家附近的童游街道的大排档的小笼包了,这会我已经上大学了,每次回家晚上的夜宵都少不了小笼包,再配上我们建阳特有的辣椒,肚子再撑我都能干下一屉,在微冷的1月前后的南方冬季的夜晚,在破围挡布遮挡的排挡里,一屉包子,一份卤菜拼盘,还有三两好友 ,那是绝配。
…………
感觉我还在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里,还在一群兄弟兄妹热闹非凡的笑声里,可叔叔、大伯、少峰堂哥却已离我们而去,我们还没来得及陪伴,还没来得及以为人夫为人父的新的角色体会大家庭的快乐时就突然断篇了,就突然到了四散各地、各自为家的局面,中间没有任何的过渡。太令人怅然了。
虽然我已步入中年(一直就不肯承认),却还没意识到家人亲人正在逐渐老去。可我们的脚步依旧匆匆,虽然我的omnifocus里有一项是提醒每周给父母打电话,但好像依旧是总是爸妈打过来才想起,怎么又忘了给家里打电话。
母亲、故乡从小就把味觉深植在我们的记忆中,无论我们走得再远,熟悉的味道都会提醒我们,家的方向!!
2016年11月30日上海虹桥机场
注:讯飞输入法太牛了,全篇语音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