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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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早已顾不得十年之前的事。

小学校园外的玻璃栏,经过一年又一年的修饰,已俨然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一个对外的窗口。有时展示的是同学的书画作品,或是规整的颜体楷书,或是水墨的风景画;有时展示的是大家的手工佳品,或是各具特色的书签、或是典雅复古的剪纸;当然,还有可能是颁奖时彼此的一抹靓影、运动会上恣肆的身姿……

十年之后,母校的操场越来越漂亮,器材越来越完善;十年之后,再也不相信小时候的校园鬼故事,可是再也做不回那个在台子上领操的人,再也不会和当时的当时在当时的地点遇到当时的经历。

十年之后的某一天,我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上面说,她可能是我的小学同学。起初,我自是不信的。但后来,她提供了我小学时的一些信息跟我核对,我才惊喜地发觉,这是我同学小A无疑了。

自从毕业后,小A找了我好长时间。比如,在我曾经的博客下留言,给了我联系她的方式,可是她可能不知道,我已经不经营博客很长时间;在贴吧里面发帖寻人,可是贴吧里茫茫人海,每天都有无数人进无数人退,流水一般冲淡了经年。

当然,不只是我,小A也试着找了当时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但是有些找得到,便不枉一番努力;有些找不到,就那样重逢无期。

那天逛街,人潮中,有个女生跟我擦肩而过,我回头确认,并仔细在记忆中搜索。怎奈相遇时年少,如今相见,模糊的记忆也拼凑不出她完整的面庞。

其实你看,十年之后,世事都变了,但还会有故人来跟你相认。到那时,不知你是否会跟我一样:感动,感动她冒着徒劳无功的风险去完成一件成功率极低的事情;感谢,感谢相逢一场还没互相忘记;感激,尽管时间可以褪尽很多色彩,但最终让你看到的,才是属于你的明丽的故事与回忆。

“幼儿园是很大的一个园,小学是一个班的小学,初中是一群人的初中,高中是几个人的高中,大学是俩个人的大学,而上班是一个人的上班。”

十年前与你相识,十年里历经那些朋友越走越少的日子,十年后重逢,仍一同有说有笑,回忆那时的无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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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后,早已湮没了十年之前的场景。

不经意地扫视这条街的门店,眼神便倏地被一处熟悉的地方锁住。门店越做越大,经营的菜肴种类繁多,店内的员工手法纯熟,店里的装修古朴大气,店家倒是一如既往地热情。

这家店刚起家的时候,还没有正式的门店,只是简单的两人一车一个摊位。每到晚上七八点,摊位前便挤满了人。

师傅话不多,但技术精湛,一手拿刀将肉剁碎成末,另一只手持勺将汤汁浇在肉末上,忙得不可开交。在推车悬挂的小灯的照射下,肉馅拌着汤汁,让人垂涎三尺。此时他的妻子很默契地给他递烧饼。师傅娴熟地沿烧饼的边缘划开一道口子,继而撕开烧饼,将肉馅抹在刀的一侧,然后填进烧饼里,递给旁边的妻子,由她打包送到顾客手上。这时,“肉夹馍”就做好了,可以品尝了。冬天冷的时候,可以看到汤汁冒着腾腾的热气,尝一口,腹中便有了安慰,周围的寒意也深觉减了不少。

十年之后,原来小小的摊位已经变成一家正规的店铺。由当时的两人到现在招聘员工进行经营,由当时的肉夹馍到现在的米线、豆沫、凉皮等小吃,由当时排着队在摊前等、到现在进店里坐,变化之大,不知当时的店主还是摊主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么多。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十年之后,当我来到广州,有幸在学校旁边的夜市街边,发现了同是卖肉夹馍的摊位。那是记忆中熟识的家乡的美食、家乡的味道。在同摊主交谈的过程中,偶然得知,我们是老乡,而且真的相距不远,便更让我觉得兴奋不已。味觉具有记忆功能,在异乡尝到了家乡的美食,不知心中是高兴更多还是思念更甚。

都说时间是把刻刀,曾经的一切都是稍纵即逝,都会成粉成沙,被风吹走;而我却觉得,十年是个沙漏,帮我过滤掉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记忆中剩下的,是真正让我铭记的东西,一旦记起,就不再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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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2008-2018。

有人说这是最初一批00后高考进入大学的“十年”,有人说这是汶川地震震后灾区重建的十年,也有人说这是北京奥运会结束后的十年。但对于我来说,这十年,是我很幸福很幸运不后悔的十年,是我不断成长的十年,是我有机会由北到南的十年,是十年以前,我们还是陌生人,但十年之后,我们成为朋友的“十年”。

日子在以最朴实最平凡但最有意义的样子过着,桌上闹钟的指针在滴滴答答地走着,旧照片上的笑脸还是那样的灿烂。

我早已不是抱着洋娃娃的年纪,但有时看到玩偶还会少女心泛滥;我早已不是跌跌撞撞的小孩,手上腿上缠着剪不断的木偶线,但那移动的城堡偶尔还会把我拉进童话的世界。

十年,有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但我知道,每一个十年,都是独属于我的无可替代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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