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王国维
急景流年真一箭,残雪声中,省识东风面。
风里垂杨千万线,昨宵染就鹅黄浅。
又是廉纤春雨暗。倚遍危楼,高处人难见。
已恨平芜随雁远,暝烟更界平芜断
“急景流年真一箭”,大才子的这句诗一下子戳中了我,急景流年,一箭扎心啊。诗词中描写的情景跟当下的时节也很应景,雨水后第三天,虽然没有词中垂柳鹅黄的景象,冰裂雪残,春天的脚步确实越来越近了。当然也有纤春暗雨、倚遍危楼的心境。心茫然又茫茫然,高处人难见,雁随平芜远,暝烟平芜断。
王国维出自浙江海宁书香之家,是我国近现代交接时期非常著名的一位学者。他在中国学术史上,可以说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王国维早年追求新学,接受资产阶级改良主义思想的影响,把西方哲学、美学思想与中国古典哲学、美学相融合,研究哲学与美学,形成了独特的美学思想体系,继而攻词曲戏剧,后又治史学、古文字学、考古学。郭沫若称他为新史学的开山。然而,王国维又头戴白棉布瓜皮小帽,穿大袍,勒条粗布腰带,典型的冬烘先生模样,而目,他顶着一条辫子(在辛亥革命后重新续起来的)。显得不合时宜,却也并非是为忠君而留。很多人认为这是保存一点对传统文化的纪念,作为与现实生活抗衡的文化品格象征,才是这条辫子存在的意义。这种欲以一己之坚贞持守与社会相对抗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孤勇、悲怆和惨烈。
老王的孤勇、悲怆和惨烈成为了中国学术史上的一段传奇,而作为平庸之人,某人连孤勇的资本都没有。回过头来只剩下从字里行间咀嚼老王的英华和孤勇。
蝶恋花
王国维
阅尽天涯离别苦,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花底相看无一语,绿窗春与天俱莫. 待把相思灯下诉,一缕新欢,旧恨千千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都是王国维的《蝶恋花》,篇首春来,篇尾春去,有些时候春天就是这么短,不过就是读完两首诗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