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19年的1月1号,拖着行李箱从芜湖只身来到镇江,如今已经工作临近六个月,从一个校区换到另一个校区,身边的同事也换了几批,不变的还是那个随着主管的几个人。
如今,实习期早已过去,学校的琐事也得以终结,留有的仅是那一纸证书和一堆大学四年屯下来的回忆等待签收。
真的毕业了,每每想到这句话,除了别离得伤感外竟然还有几分窃喜,因为那四年。我真的很丧过,如今依旧丧,总是在一个又一个路口徘徊。
拾起桌子上的书,拆开外层薄薄的透明袋,泛黄的纸张意外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墨臭味。就好像是一块上好的肉被置之许久,经过空气中各种菌落的洗礼后所散发的。原来,从签收拆箱的那一刻到现在拆书竟然已过两个多月。
上午十点半,去校区打开门,爬过窄窄的楼梯上了二楼,那句每天都会说一句的打卡机好像从没有缺勤过‘谢谢,已签到’。无人的校区很是静谧,总是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半下窗帘伏在桌上,刷着抖音亦或收集备课的资料,等着校区的同事一个一个的到来,然后便是例会,外呼,闲聊,采单,晚陪读。流程一遍又一遍,从没有过别的插曲。唯有的乐趣便是和同事,几个差不多年龄的朋友一起游走在各个初中,偶尔像个小孩子一样的蹲在小卖部门口吃着辣条,享受那短暂而又廉价的五毛钱回忆。一天中,最忙碌最开森的莫过于和学生待在一起了,给他们讲题目,偶尔骗取一下她们崇拜的目光,有时还会装一下嫩,混成高中生和他们哈着曾经那些不为人知的光荣岁月。
日子越过越安逸,夜也开始越来越长。翻来覆去只是失眠的前奏,想到上班前的兴趣爱好,和朋友聊到工作,慢慢的发现梦魇也成了一种奢求。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坐在屏幕前却不知该干些什么,手指在键盘上啪啪的扣动着,敲下一串串的字,然后在按着BackSpace键直至光标原地闪烁。日积月累的荒芜,肚子里的文字早已慢慢的淡忘。饭桌上的酒饮,夜晚的烧烤,一点点的落俗。最后发现,手机成了伴侣,书本成了面子的装饰品。忧虑的愁慢慢从心头爬上了脸,见了世面。
2018年12月28日,临行之前。买了三本“365 My Plan”,一本送给了做微信公众号的小姐姐;一本送给素未谋面的书友;还有一本自己留着用。送出的那一刻,开着玩笑说,2019年希望我们不再忧郁,做自己想做的,经营好自己的每一天,一年后,我们彼此交换,见证彼此一年的努力。再翻开,2019已过半,说过的话也仅是说过而已。
2019年5月20日,这个没有女友的日子有点难受,却又有点喜感。四人而行,约起了常州的嬉戏谷,玩不能尽兴,吃亦不狂欢,过山车在高耸的铁架上飞驰,耳边是风声,眼前是大地,天空与混沌的交替,俯冲的那一刻,盯着地面,想着这一刻我便是去会见死神的路上,可最终还是闭上了眼,因为怕,拍死;因为舍不得,舍不得自己在外受一点苦就会牵挂的父母,舍不得关心我的朋友,更舍不得我那还是个未知数的余生与未来。
鬼屋里的炼狱,那一副副雪白的骷髅究竟是谁人留下,盗者还是淫人,无为者还是有为者,无法得知。但也不在乎,毕竟那只是一副失去肉体的骨头,没了灵魂又有何谓。可是,肉体与灵魂一体的我,又怎能无畏,无所谓呢?蹉跎了岁月,丢了的不只是时间,而是那些擦肩而过的希冀,我却忘了去伸手挽留。
不思量,不思取,庸人的墓志铭亘古不变;思量不思取,时间的奴役总在呻吟;思量思取,无惧无畏,何恐不可得。时间永远是主宰,你永远无法给他束之缰绳,除非,你能够用行动去驯服他。就像《小王子》里的那只小狐狸之言。
逝者不究,来者不惧,不期亦不弃,不去紧握手里的流沙,任其凭风而飞,行至千里,目之所及,亦非寸绿;入耳之声,亦非碎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