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2023

2023年,整整一年,我都一直呆在家里……好像是我得了什么病似的,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从22年回家之后,到春节,直到下一个春节的来临,我已在家做了一年的饭,洗了一年的碗了。

  我的心就像是被天空中的阴霾笼罩住了般,低沉而抑闷,我的家庭也是如此。

  在前年秋季,我辞职在家,那时候正是玉米收获的季节,在家里跟着收了玉米,又打了稻子,那时候我干劲十足,想着待到来年,便再次出去。

  那时我家正在建房,又接着穿线,收拾刮白留下的废料,安门装玻璃,光里面的打扫问题,就折腾了一遍又一遍,不胜其烦。

  那时候,家里一直有件事,在我回来前就已经发生了,就是包喷外墙漆的老板拿了钱不办事,一直拖拖拖,拖到年后直接到打电话不接的地步,闹得家里成天吵架,充斥着乌烟瘴气。没有谁会反思自己的错误,总是在相互埋怨……

  春节很快过去了,我也未找到顺心的事去做,加之这样一件破事,父母成天说去打官司,我也想着等打了官司再出去吧,没办法,母亲半个字也不识,父亲虽认得几个字,但不多;他们对于法律之类的一切——都一无所知。

  三月份,经过两天的梳理,我写好了上诉书,虽说是写好了,但是也只是放着,没用。父母仍然幻想着那人能把钱还来,就这般,又吵了很多架。

  六月份,父母又再次去他家理论,这次连我也跟着去了,我是带着上诉书去的,说是理论不成就只能去法院了;就算我们是占理的一方,父母他们也不愿意去法院,一直以来,对于普通的社会底层的他们来说,那类地方,能不去就不去。

  只有那人的父亲在家,客气的招待我们吃了早饭,老头子口头承诺今年农历二月送还,也不愿写欠条。

  于是到了要过年前,手头紧张,催了几次债,只还了五千,叫去镇上交接,剩下的管他儿子要去,没奈何。后来,父亲说,他家儿子外面打工去,有钱了再还,但愿如此吧!

  能够找到他家也全是靠我小姨爹,不然,恐怕还真难办,不然连他家在哪都找不到。

  去年春,正是播种玉米的时节,在家里面端了两天箕畚,使了几天锄头。接着就是养蚕,从春蚕养到夏蚕再到秋蚕,这便是我干得最多的活计了。

  又是一年秋,这回秋收玉米干得比较少,大概只干了四五天活;打稻子基本每年都得两天。之后冬季在该死的偏坡地拖着微耕机苦熬着依旧热得要死的鬼天气熬了两天,一年也就基本到头了。

  由于在家里的缘故,一切的杂事就都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每天都重复做着早晚饭,洗碗,煮猪食之类的活。自然起的也早,在东七区的时区里,每天七点起床还总被数落太晚。

  也是由于常做杂事,手上也经常被戳上小刺。四月份的时候,手上戳了颗微小的木刺,起初也没当回事,后来手指感到隐隐作痛,再后来,直接疼得我夜里碾转反侧,手指也肿了起来,在村里卫生所用双氧水洗了也没用;又过了一天,我决定去镇上卫生院看下,父亲怕晚上回来坐不到车,便用拖拉机拉着我去看……

  我坐在凳子上,医生用手术刀划开我右手中指肿胀处,挤掉里面的脓血烂肉,可见白骨,疼得我撕心裂肺,我咬紧牙关,硬是没哼出一声。待包扎好后,又连续住了五天院,才长得差不多;又经过半个多月,手指才痊愈,医生说,在拖一天,怕手指都保不住了,至几个月后,手指还会时不时会有阵痛。

  那几天,我坐在拖拉机上来来回回,早上寒气逼人……五六里路,要走四十多分钟。

  秋收后,年尾将至,漆还是得喷,于是又找了人喷漆,并供一顿午饭,这件事自然而然的也落到了我的头上,在忙活了半个月后,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紧接着又装了窗帘,之后我又彻彻底底的将整个新房里里外外都清扫干净一遍,以准备搬家。

  终于,搬家的日子到了,经过一夜的谢土神之后,我们终于是搬进了新家,在天微微亮的时候眯了一阵;这时有碎碎的雪花飘落,待到醒时,天已大亮,只觉得那一早的空气特别寒冷,所有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那天是搬家的日子……

  这栋新房,是父母苦了大半辈子耗尽所有积蓄才盖起来的,这也许就是他们最大的成就了。岁月早已老去了他们的容颜,侵蚀了他们的健康……

  也就这一小段时间,家里相对和谐;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管是父母之间,还是我与他们之间,都存在着一种微妙的气氛,就算是现在,我还是记得那些我听着刺耳的话,母亲那无止境的挖苦与啰嗦,父母之间一言不合就开吵的场面……而我与他们隔着的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我想,如果我出人头地,至少对于我,这或许会改变吧。

  这时,我已告别家乡,不远万里来到东部,我终究是要走出来的,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我,心里始终压抑着什么,我又将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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