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孔子总结了他的一生,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哦,二十三岁了,我从来觉得年龄或者时间就像一个大漏斗,它漏它的,我过我的,与漏斗没什么关系。我一直对人们所划分的什么时间该怎么样嗤之以鼻。18岁,我就该青春靓丽,那68岁就不行了么?68岁就要跳广场舞?30岁就该结婚?15,45岁结婚又有什么,管什么世界?
到今天我二十三了,我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决定你是哪个年龄的不是时间,不是岁数,是事情,是你正在经历的事情,年龄只是一个数字。
我的二十三岁经历的正好是一个15岁的初中生毕业要面临的问题,也是一个18岁的高中生也面临的,还是一个20岁的大学生要面临的。你看大家年龄差距不小吧,面临的是同样的问题。对世界知之甚少,摸不着生活的门道,普通的无以复加。这时自然会有什么迷茫啊,彷徨,要死要活的一大堆。迷茫嘛,谁搞得清楚状况,我也没有规划,规划些像天书一样的东西,骗自己,维持不了几分钟。彷徨嘛,逡巡无着,谁知道该选A,还是选B,又没有正确答案,题目却是一样:你到底想怎么样?
大家经历着同样的阶段,所以,看出来了18岁不总是青春靓丽的,也是有需要人经历着22岁,甚至30岁的事情。经历这些事情所处的状态代表着他们的年龄,也可以管18岁的少年叫一声:大叔。多留几个级,25岁才上大学,不也是青春靓丽的很,当然应该做着年龄分层里面,十八岁应该做的事情咯。
如果我是农民的话,种地的历史只能有两年的历史。前面的20年就是吃着别人袋子里面的米,做做懒汉的梦,酒足饭饱,聊聊骑自行车上月球的事情。后面的时候,开始自己种地了,这两年流年不利,收成不好。21岁那年认错了稻种,种出的不是大米,是草种,颗粒无收,赔进去了不少人力,物力和感情。22岁,鉴于第一年的收成不理想,开始思考整天在田里面鼓捣,到底有什么意思。不如先出去看看世界上的农民是怎么生活,也许能学点先进耕作技术回来。周围黑灯瞎火一片,悄悄上路,走出了几步远,转了一小圈回来。原来大家种田都是一样的模式,下苗,打田,插秧,施肥,除草,打沟好像都差不多。由此,我得出,种田这件事情很重要,不种田就没饭吃。至于种的是什么田,什么稻种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不种成草就行了。转完一圈回来,百废待兴,稻田荒芜,稻种没有,似乎情况不好,每天还有陈年老稻顶着。似乎应该把稻田整整,除除草,翻翻土。
虽然前几年颗粒欠收,失败的经验也是值得借鉴。至少搞清楚了种田是怎么回事,慢慢的去适应,去积攒面对下半生所需要生活的勇气。20年的欠劳动,从来没有为种地做过一点点的打算,一下子自己被推到稻田里面。我需要花去两年的时间去站稳,去看看,去寻找节奏。
稻种还没有确定,我自然是无法确定遵循什么时令来浇水,施肥,收割,完成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使命。不知道什么时候打造好自行车,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一条登月的路。一年一年的自己重复劳作,耕耘半响,守着稻田,守着希望,抬头看看月亮,看看星星。
23岁,我开始寻找自己的节奏。就像大部分人会追寻一次什么物种起源,什么生死,什么存在之类的问题一样。22岁就是有这么多的问题,不管是家庭,学习还是生活,就是那么糟糕,又没有糟糕呼天抢地的程度。我也想找,我也以为我发现了一个解释人类所有一切的理论,就像黄帝系统2.0一样。22岁,我发现不管怎么样,天亮了睁开眼睛,总是还活着。这是很沮丧,既然这样,那就是该无所顾忌,想干嘛就干嘛吧。所以确定了一种近乎混蛋的生活逻辑-----想干嘛就干嘛,我生活的一切是我的私事。
如果说老是对事物失去兴趣,那我承认22岁我开始变老了。我见怪不怪了很多事情,原来旅行就那么回事,原来工作就那么回事,原来那么多的道理都只是随口说说。原来大学生就那么回事,原来困难,挫折就那么回事,原来面子就那么回事。懒得对“就那么回事”问题投入哪怕一个眼神,一句脏话,是懒得,懒得。
22岁,清理掉我前面20年积累的一些若有若无的人际,关系,懒得浪费精力。清理掉一大堆老同学,老朋友,老领导,老什么的,留着就是一种奢望,留着就是一种不彻底。只留下极好,极好的几个朋友,这样也许就不用经历那么多书里面写的人情冷暖。贫穷,富有,健康,疾病,好人,坏人,默默过我的生活就好了,不仰视,不俯视。
孔夫子的一句话,被许多人奉为圭臬,由此误尽天下苍生。有的人盼望着到30而立,翘首以待,30没立,整天忧心忡忡。有的人盼望40知天命,然而并没有这回事,徒增烦恼。有的人知道自己将近30 ,却没有而立,整天郁郁寡欢。殊不知,事情才是区分每个人的阶段,而不是前面的数字。
23岁,也是这么平平静静,我过我的生活,没有人能帮我过我的生活。没有人能帮我把时间拨前,或者调后。至于,迷茫,那算什么,不是还有什么七年之痒 ,什么中年危机,什么更年期,什么死亡焦虑。慢慢过嘛,着什么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