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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安静下来,那老头儿撇撇嘴,不屑地冷哼一下:“几点了,不知道上课吗!”
台下无人应答。
赵小树也和张兰转过身,正对着讲台,不敢再聊天。赵小树无意听见,就隔过道的对面一名男生,小心翼翼地对同桌低语:“是吴老头儿,别惹他!据说他曾经是市一中的特级教师,不知怎么,竟调到咱们学校来了。上一届就有人说,他很瞧不起咱们学校的学生。各种挑刺儿,不是骂太笨,就是吹当年一中的学生多么多么聪明,反正顶两句能罚你门口站一天!”
那吴老头儿也不理会,嘴里愤愤地不知在嘀咕什么,风风火火来到黑板前,拾起粉笔头,发狠似的一顿戳画,写下“吴勇”两个大字。
写完,他将粉笔往槽里一掷,面向台下,昂着头道:“我叫吴勇,勇气的勇,是你们的班主任。现在开始上课!”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扫到赵小树处,赵小树心头一颤,本能地低下视线。张兰却在他旁边歪着身子,垫着胳膊躺桌上,眼里只把玩着手里的签字笔,没好气道:“有病!”
一堂课下来,吴老头儿讲得飞快。有学生没听明白,举手提问,他便眉头一皱,嘀咕一声:“真笨!”然后又照原速快快地讲一遍,那学生即便未听明白,也不敢追问了。
然后他走到台下,摇头晃脑地往来踱步,讲他当年在一中是多么风光,学生是如何一点就通,如今是凤凰落鸡窝,话里冷嘲热讽。
那班里几名不良学生,诸如宋凯王一源儿之流,便嬉皮笑脸,故意起哄:“您这是时运不济,师道中落啊。假若还在一中,高低不得拿一个国家丁香教学奖啊!”
那老头儿一听竟乐了,不好意思地挠挠稀疏的后脑勺,笑骂道:“净他吗瞎说!”但显然是哄开心了,便又上台,趁着兴头多讲一道数学题。
这么翻书似的快速讲完了课,一瞧表,还剩十分钟下课。台下学生们渐渐躁动起来,交头接耳,嬉笑打闹,有甚者直接当着吴老头的面,在空中丢递纸条,戏谑嘲骂,权当他不存在一样。
吴老头儿也不生气,冷眼旁观,突然不屑地“哼”一声,暴躁地挠几把头,就从兜里抓出一根烟叼上,含含糊糊喝道:“下课!”便弓着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去。
赵小树忙将黑板上留下的解题步骤,一点不落地抄在笔记本上,捧起来审看半天,愣是没看明白。原来吴老头思维太过跳跃,又懒得耐下心细讲,那题解不光字迹草得如一行行线圈,看之不明,理之不清,步骤更是缺胳膊少腿,恨不得刚起个头,就直奔了结尾去。
好在对于六中出身的赵小树来说,题也算不上太难。他干脆直接审起题来,签字笔在他指间没转几圈,就明白了解法。
张兰歪在一旁,瞧赵小树埋头写题,没一会儿,打了一个满满的哈欠。
转眼三节课过去了。
就听下课铃“铛铛铛——”彻响不停,仿若某种快乐的号角,张兰一听如弹簧般坐起,眼里迸出光来,扯扯赵小树的衣袖,兴奋道:“午休了,你跟我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赵小树疑惑道:“学校不是不让随便出门吗?”
张兰神秘地笑笑:“营养餐多难吃啊!你别管了,我自有妙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