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了,一不留神被她挣脱了,他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逃走。(八)她一回到宿舍就往床里钻,但这一次,她却睡不着。她看着天花板发呆,直勾勾地盯着,视线不离开分毫,好像要把天花板看穿一样。突然一瞬,有一道光闪过她的眼睛,继而她听到了一阵响声:叮咚,叮咚,哗啦,哗啦……然后她很安心地睡着了。江宇郁闷地摁着手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随意翻看着通讯录上的号码和名字,找不到一个可以帮忙的人。然后,他又打开QQ,没有几个人在线。又打开了所有人的那一栏,手胡乱地划动着,随便停在其中的哪一个人的QQ上。他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照片,她坐在大石头上玩着小石头,这一瞬间被他抓拍到了,他觉得不错,拿给她看,她觉得挺好,就用作QQ头像了。那时候的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很自然地进入她的空间,翻看她的说说,她的日志。上面的每个字都挺好,让人挺开心的,有时候非常逗,偶尔也有点儿小悲观……看着看着,他停在了一篇日志上: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想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我不能掠夺大量的澄清不能占有无数的滋润我只能守住微小的圆满无法察觉的通透我不是一个人我不能微笑着接受冷漠还能大声称赞我只是一块石头只能保护唯一的一份——残存的温暖我不是一个人我也不想是一个人看到这,他的眉头不由得紧缩,想要努力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因为一股恐惧感正向他涌过来。手机突然振了一下,好友动态突然加了一条。他好奇地打开,竟然是她的,心里有几分欢喜,随即又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发的是:我是一滴小水珠,要回到妈妈的怀抱中。而此时,又闪���昨天看到的新闻:据气象报道,鳞海将迎来今年的第一次涨潮,积势了那么久,预计来得很快,请市民在此期间不要在那边逗留,以免有生命危险。想到这,江宇的心随着脑袋的那个不好的想法剧烈旋转,跳动。已经六点四十五分了,天似乎还没亮,不知是因为没拉窗帘,还是因为天确实没亮。透过窗帘,外面的世界在翻转,时而微亮,时而微暗。“外面下雨了吗?”江宇自问。没有想太多,他穿完衣服,顺手扯一把伞就走了。因为很久没下雨了,这次吓得特别地大。今天的车特别少,虽然有雨声,世间却像死一般地沉寂。江宇撑着雨伞,眼睛盯着手表,已经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一辆公车都没来。滴答,滴答……秒针走得尤为地快,他不自觉地跟着秒针的频率来回地走来走去。他一会儿看来车的方向,一会儿看手表,远处的那片乌云加速向这边飘来,天变得越来越暗。他一步一步地挪向行车道,车却依旧不见来。雨越下越大,渗入雨伞的雨水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打了一个寒颤。远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光斑,正缓慢向他逼近。他走到车道中间,手不停地挥动,车却依旧以不变的速度向他行进,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的脚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眼睛紧盯着车。一个猛的急刹车停在了离他不到一米距离的地方。司机探出头大声骂道:“下雨天站在路中间,你想找死啊!”他跑到车窗前用乞求的语气说:“师傅,您能载我去鳞海吗?我有很紧急的事!”“雨那么大,那应该涨得很高了,你不想活了!”“师傅,麻烦您载我一下,我朋友在那可能出事了!”“那么大雨,谁会去那里啊!我不去!”“我说的是真的,请您相信我。只要您肯载我去,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师傅看他很着急,眼睛转了一下,“好,上车吧!”他打开车门就往里钻,而雨伞却卡在车外,他使劲往里车,关上门就走了。一路上,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手表,“师傅,您能开快点儿吗?”“不行,正下雨呢!”他只能压制自己,耐心等。聆黯早上睁开眼,鬼使神差地翻包找手机,然后在QQ上发了一条说说,就起床又出去了,而舍友都在各自的梦中幸福着。离开时,她向宿舍鞠了一个躬,微笑地关上门。她走向公车站,等了一会儿,没有车来,她就一直走了一会儿,又在一个站牌等,等了一下,车还是没来,她又一直走。她就这样走走停停,停停等等,等等走走,最后走到了鳞海。她看着起伏的海浪向沙滩上涌,高兴地跑到它们之间,不理会正在下的雨,和往她身上剧烈拍打的浪花。为了与欢快的世间融合在一起,她躺在了沙滩上,玩弄着泥沙和水。这样根本不能满足她,于是,她把包里的东西全都一股脑地倒出来,脱掉束缚她的鞋,往包里装泥沙。她用力地拍打装满沙子的包,满意地笑了,然后背起包一步一步地往海里走去,每一步都迈得那么认真,如去朝圣虔诚的信徒一样。或许是因为涨潮的缘故,她没走几步,水就已经到她的肚子上了。而此时,江宇还在车上焦急地等待。他从不知道鳞海那么远,秒针走了一圈又一圈,却还是没有到。他忍不住再次催促:“师傅,请您开快点,好吗?”司机不耐烦地回答:“现在能快吗?”聆黯喜欢这种与水亲密接触的感觉,每次碰到水,她都会非常开心,仿佛她是一条鱼,或者说她上辈子是一条鱼,而对水的依恋从未改变。水逐渐漫到了她的胸口,她用手托了一下背包,继续向前走。江宇打开车窗,把头探出窗外,不知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还是想看一下离鳞海还有多远。司机突然转了一个大弯,而江宇开始拿东西和钱,因为他知道快要到了,每次差不多要到鳞海,都要转这么一个很大的弯。他一下车,马上冲向海滩,连伞都忘了撑,嘴里不停地叫着聆黯的名字。鳞海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叫鱼鳞梦。不过海拔挺高的,每次去沙滩完都要走很长的阶梯,或许是因为每年这里都涨潮才把广场建得那么高。每次他和聆黯来都会在广场上的休息椅坐一会儿,看沙滩上欢快无比的人们。直到他们都忍不住想要加入到那份快乐中时,他们就一起狂喊着冲向快乐的沙滩。现在,看着这涨潮的海滩,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眼睛在努力地搜索海滩上的人影。环视一遍后,他发现不远处有一把雨伞和一些有颜色的东西,他立刻飞跑过去。当他看到这些东西时,心里很开心,但又非常紧张害怕。因为他知道,他确实在这,他看到了他去年送她的手链。他又不知道她现在在哪个位置。于是,她一边找,一边拼命地叫她的名字。他害怕她会想不开,就往水那边找。聆黯像没有听到他的呼唤一样,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前走,而水已经漫到了她的鼻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他还是没有发现她,或许是因为天太暗了,海水变成了墨水。他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声音在发颤,而他的呼唤是那样无能为力,他觉得要失去整个世界了,他被海浪声和黑暗淹没了,他无力地拍打着海水,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没有给他丝毫的回应。此时,水已经漫过聆黯的头顶了,水泡一个一个地向上升,从小到大,然后壮烈地破碎了。继而,是哗啦啦的水声,水花向上胡乱地飞溅,过了几分钟,海水又恢复了平静。雨停了,阳光明媚,世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个女人安静地坐在鱼鳞梦广场的休息椅上,腿上展开一本本子,她朝浪花奔腾的海滩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向上扬,然后拿起放在本子中间的笔写上了一些字:很多人很好,两个人非常好!
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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