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醉久年》
第7章下
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故只是抓下他的胳膊,而后走出厨房。
庄捷予皱起眉,满心不解,这是在摆谱?
何故拿上钥匙,打算穿鞋离开。
庄捷予冲上去拽住他的领带,一脸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何故亦皱起眉:“这话我还想问呢。”
“寒哥让我准备好,你配合些行不行,我这样的,难道还能让你吃亏?”
何故稍作反应,明白这小子误会了,宋居寒没有那样的癖好,于是说道:“你误会了,居寒不玩这个。”
庄捷予噗嗤一笑:“不玩?那我之前是跟鬼睡的?”
何故顿时愣住。
庄捷予挑眉道:“你不知道?寒哥需求旺盛得很,有时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他。”
何故感觉心中涌起一阵沉闷,气血上涌,他握住少年的手,逐一掰开其手指,将自己的领带抽回,冷冷说道:“我不玩。”
庄捷予怒了,没想到何故会拒绝他,原本不情愿的可是自己,他玩这个也是有挑选的,向来只挑身材和长相都出众的,这何故哪能入他的眼,平时他根本不会瞧上一眼,如今居然敢拒绝?!他恼羞成怒,一把揪住何故的衣领,用力吻上何故的唇,技巧娴熟地吮吻着。
何故僵在原地。
除了宋居寒与冯峥,他未曾和他人接过吻,当时他唯一的念头是,这小子吻技真不错,和冯峥的时候,两人都没什么经验,和宋居寒的时候,宋居寒不是过于敷衍就是太过急躁,他似乎还是头一回被这般认真地亲吻。
“你们在做什么?”宋居寒阴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两人分开,庄捷予微喘着看向宋居寒,宋居寒眼中蕴含着他看不懂的东西,令他浑身发寒,难道自己真领会错了?宋居寒并非想要……
何故擦去唇角的口水,一时间真不知该如何解释,宋居寒需要他解释吗?若不需要,那他也懒得解释。
“寒哥……你不是让我准备好吗。”庄捷予略显无辜地说道。
宋居寒面无表情:“我说让你这样准备了?我是让你把屁股准备好。”
庄捷予脸色微变,宋居寒平日大方又风趣,就算床笫间说些下流话,那也是情趣,从未在他人面前讲这般难听的话,不知自己究竟怎么惹到宋居寒了。
宋居寒却根本不看他,只是恶狠狠地盯着何故:“谁让你亲他的?”
“他亲的我。”何故道。
“我看你挺享受啊。”宋居寒眯起眼睛:“不过几日没碰你,不用这么饥渴吧。”
庄捷予更为惊讶,从未见过宋居寒对任何人恶语相加。这位大明星做人虽不算八面玲珑,但接触过的人,对其为人处世的修养也未曾有过怨言,宋居寒应当是个内外皆得体之人,带着他那出身所必备的优雅姿态,只要没有利益冲突 突,向来是完美的贵公子形象。但他着实未曾料到宋居寒竟会有如此劲爆的表现。
何故对于那个吻,的确是有些享受的,那是个在技巧上堪称完美的吻,让他对于接吻有了全新的认知,不过也就仅此而已,如同品尝了一道从未尝过的佳肴一般,并无特殊意义。他认为该说的自己都已讲清,宋居寒这明显是在迁怒,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还是离开为好,每逢宋居寒心情不悦时,他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消失,这是他摸索出的规律。
他转身准备去穿鞋。
“你敢迈出这个房间一步,往后就别想再见到我。”宋居寒扬起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何故。
这一句话果然奏效,何故挺直了腰杆,只得再次解释:“他误解了你的意思,我们……”
“他没误解。”宋居寒盯着何故,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略显残酷的笑容。
何故身躯一颤,宋居寒该不会真的想……
宋居寒走了过来,扯了扯何故的领带:“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很顺从,今日也会听话的吧?”
何故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居寒,别太过分。”他能够容忍宋居寒与他人亲热,因为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可言,但他绝不可能参与进去,那实在太令人作呕。
“怎样才算过分?你与他接吻算不算过分?”宋居寒回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何故脸上那略带惊诧又似乎有些沉醉的神情,只感到心头怒火燃烧,浑身血液仿佛在瞬间沸腾。何故竟然亲了别人?
“这件事,理应不是我的过错。”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宋居寒,他一把抓住何故的衣领,将人按在了墙上,那对如明星般闪耀美丽的双眸,此刻也弥漫着仿若宇宙虚空般的寒意。
庄捷予看看何故,又瞅瞅宋居寒,几乎被两人之间那紧张的氛围弄迷糊了,不过是亲了一下嘴而已,宋居寒这反应是不是过于怪异了?
庄捷予并不了解宋居寒,因为他仅见识过宋居寒绅士文雅、风趣迷人的一面,而何故却见识过宋居寒的所有模样,宋居寒脾气之大,使得真正了解他的人向来都小心翼翼。或许今日是他和庄捷予的一个吻,触怒了宋居寒的权威?虽说他也很无辜,可承受宋居寒的迁怒,也不是头一遭了,忍一忍,等他脾气消了就好。
宋居寒眯起眼睛,目光扫过何故脸上的每一处,最终定格在何故的嘴唇上,他用指腹摩挲着那嘴唇,而后用力堵住,极其粗暴地亲吻起来。
何故不知如何应对这仿若惩罚的亲吻,他连尽量避免牙齿碰撞都已然自顾不暇。
宋居寒的舌头蛮横地顶开他的牙关,在他口腔中肆意搅动,何故逐渐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恍惚之中,宋居寒开始扒他的裤子,何故一惊,用力抓住宋居寒的手:“居寒?!” 宋居寒猛地一拽,竟将何故的裤链弄坏了。
庄捷予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被宋居寒所展露的愤怒与恶意给惊到了。
何故急了:“居寒,别这样!”
“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宋居寒力气极大,绝非一般人能够抵御。身为宋氏娱乐帝国的唯一继承人,他的安全永远被置于首位考量,自幼便有顶尖的武师教导他习武。何故曾见他仿若嬉戏般用无名指和小指夹碎核桃,那双手不仅精通多种乐器,还能一拳将人身上最坚硬的骨头折断。在他面前,何故毫无招架之力。
何故的脸涨得通红,这或许是他此生最为难堪的场景,他越过宋居寒的肩头,看到庄捷予满是惊诧的目光,只觉自己的心被狠狠践踏在泥中。
何故拼尽全力想要推开他:“居寒,松开我!”
宋居寒已然将何故的最后一道防线破除。
何故心脏骤痛,眼眶发热,不知从何处生出一股力量,猛地将宋居寒推开!
宋居寒踉跄数步,不过很快稳住身形。
何故显得狼狈至极,衣衫和领带杂乱无章,西裤堆在脚下,脸上满是怒火。
庄捷予望向他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这些有钱人啊,真没几个像样的。
宋居寒没料到向来沉默顺从的何故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一时还未来得及发火,反倒是何故脸上那深深的屈辱令他怔住了。何故颤抖着奔至门口,穿上鞋,如旋风般冲出门去。
待宋居寒回过神来,何故早已跑远。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狠狠一脚踹翻了凳子。
庄捷予心有惧意,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宋居寒的喉结上下滑动着,阴沉的目光紧盯着半开的门,在原地僵立许久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庄捷予连大气都不敢出。
许久过后,宋居寒似乎才注意到他,冷冷地瞧着他:“下次再敢碰他,你在这圈子里就别想混了。”
庄捷予倒吸一口凉气,连连点头:“对不起,对不起寒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