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是老妈,她还是她自己

假期里,我闲来无事,就翻了一下近一年的摄影作品。以前沉迷于捕捉各种自然景观,仰拍的、俯拍的、平拍的,近景的、远景的、广角的、微距的,只要感兴趣,我都愿意尝试一下。可是最近,随着拍摄的人物渐渐多了起来,我也慢慢相信每一个镜头下的人物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而寻找故事、发现故事、猜想故事的过程对我来说竟成了一件非常好玩儿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学会了审视和反思自己的生活,这也许就是摄影给予我的不同的意义。

桂林山水甲天下,只要有时间有精力,相信谁都不会拒绝一次欣赏这好山好水的机会。但是,如果你是一个不到一岁孩子的母亲,你还会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吗?我觉得大多数的母亲都会心里想着美景,眼中看着孩子,然后毅然决然地做出陪孩子的决定。这是一个不需要迟疑的决定,这也是一个做母亲的本能。我认识的很多女性朋友,她们成为母亲的之后,孩子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为了孩子,她们什么都可以放弃。我知道这是最伟大最无私的母爱,因为我的母亲也是这样,为了培养一个我,她失去了很多很多。


图片发自简书App


但是,在桂林,我却看到了这样一位母亲,她的个子不高,有点胖,短头发被汗水浸得一绺一绺的,在她的身后背着一个长得清秀白净的小婴孩,看样子还没有过一周岁的生日。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看到这一幕的第一反应就是暗暗“批判”这个母亲。背着个小不点儿来爬山真是自己找罪受,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时刻提心吊胆怕自己摔跤,弄伤了孩子,还不如不来呢。

古东瀑布的路并不好走,台阶陡急,道路湿滑,普通人爬起来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走神,稍有不慎就会一个趔趄,和大地来个完美接触,更别说背着孩子的她了。我在她的身后跟了很久,她的背弯的很低很低,一只手扶着孩子,一只手不时擦下汗水。她每走一段路都要向上托一下孩子,和孩子说说话。此时的孩子好像能明白母亲的深意,嘴里发出呜呜的回声。我加快了脚步,想离他们再近一点,这个小朋友生得可爱,亮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大的,他那小光头不时的左转右转,仿佛是要努力地记住他所看到的世界,对他来说,现在眼中的这个世界是生机盎然的,是清水叮咚的,是百鸟争鸣的。

这时的我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一个视频,视频中的小女孩“吐槽”她的母亲,原因是为了更好地照顾自己,母亲放弃了曾经最爱的瑜伽。视频的最后,小女孩希望妈妈继续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并大声地告诉母亲:“妈妈,您除了是我的妈妈,您还是您自己。”小女孩希望自己的妈妈做自己,现在眼前的这位母亲她也一样是在做自己啊。我为自己刚才的想法而自责,谁说有了孩子就要放弃欣赏美景的机会,这个母亲的伟大之处还在于她既勇敢地做了自己,大饱了自己的眼福,也带孩子欣赏了美景。孩子小,不懂事,什么也不会记得,那又怎样呢,长大之后,母亲给他讲这一段经历,他听了之后又会在心中泛起多少波澜,他的成长道路也因此而多了些与众不同。而且,我更相信的是,当他成长为一名父亲,他一定也会像当初的母亲一样,在孩子咿呀学语之时就带着孩子领略不同的风景。与他母亲不同的是,他会把幼小的孩子架在脖子上,一只手握着孩子的小手,一只牵起妻子的手,一起走过漫长的路,看无尽的风景。

走着看着,便不觉得路途遥远,一会儿就到了山顶。下山的道路更不容易了,游客可以选择走山路,也可以选择走吊桥。古东瀑布的吊桥长约二百米,看似不长,但很摇晃。因为人们将吊桥赋予了“好运吉祥”的含义,所以来的游客都会鼓起勇气挑战它,征服它。这位勇气可嘉的母亲也不例外,吊桥好几次都摇晃的让人不敢迈步,但她还是调整呼吸,一只手把着栏杆,一只手扶着熟睡了的孩子,艰难地一点点地从这头挪到那头。我想,她一定是希望背后这个还不谙世事的孩子也能够拥有世界上最好的运气,这是每一个母亲最奢侈也最平凡的梦想。

就这样,母亲几乎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征服了吊桥,随之好容易到了一段平坦的山路,此时,我看着这个熟睡的孩子,真为他感到幸运。不仅仅因为他有一个爱他的母亲,还因为她有一个敢于做自己的母亲。

从广西回来,我一直想写点什么,为这位照片中的母亲。同时,我也会不断地提醒自己:爱老妈,就要支持她、鼓励她、夸奖她。也别犹豫了,让她做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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