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门做女婿
时至年底，赵文轩陪爹娘过了个穷年，其实也没过过富年,只不过今年更加的艰苦。
大年初九，赵文轩便收拾了行囊，提了一箱子的书，拿着赵老太爷的书信去找曾科长。曾科长领着赵文轩去见段掌柜，一路上曾科长心中窃喜。保赵文轩出狱，是段家花了五十块，为了招个女婿，段家高兴；把赵文轩整出了赵家庄，老岳丈高兴，并且还得了赵老栓的田地；段家在自己手里有把柄，赵文轩承了段家的豆腐坊，豆子就永远断不了销路，自己高兴。他越想越感觉段家已经被自己牢牢地控制了，好像成了现世的诸葛。
走进段家豆腐坊，曾科长相互做了介绍，把赵文轩安置在后院的堂屋落座，便拉上段掌柜转身出门，好像还要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赵文轩起身端详着这个院落，临街两间房，一间进出的门楼，一间卖豆腐的店房。后院四四方方，中间三间堂屋，西侧两间厢房，东侧一间厨房，厨房与临街门面之间的空地上有一个驴棚，一个磨坊，大院错落有致，干干净净。看这家业，虽比不上赵老太爷，但比自己家不知要殷实多少倍。
赵文轩看院子，不知道西厢房有个人在看他。段素梅隔着窗户的缝隙打量着这个书生，书生不丑，的确很排场，不黑不白，不高不低，虽然是寒酸书生的衣着打扮，但感觉他身上有一股子气，一股子什么气？自己也说不清楚，文气？正气？段素梅心里有点乱。
段素梅也上过几年私学，性子直，肚里不藏话，虽然跟着父亲卖豆腐，但心里好生羡慕拿着标语喊着口号上街游行的女学生。
段素梅推门走出厢房，与赵文轩打了个正着。
“你就是赵文轩？”段素梅不显羞涩和卑微地问道。
这一碰一问，把赵文轩问愣了，一时间眼不知道往哪里看，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心里有些慌乱地自语道,不亏从小吃豆腐长大，眼前这女子长得这么白净。
“哎！是，我是赵文轩，莫非你是--？”赵文轩话音未落，只听段素梅接着说：
“我是段素梅，俺爹把我许配给你，但你的答应我一件事，你要不答应，我就不答应。”
“啥事？你、你得说说看。”
“你得给俺哥报仇。”
“又报仇，报啥仇啊？女孩子家家的，也不嫌害臊。”说话间段掌柜回到后院，止步训斥段素梅。
赵文轩赶忙再行施礼，与段掌柜寒暄着进了堂屋。
“文轩啊！”段掌柜说：
“进了咱段家的门，以后就是一家人，姓段也好，姓赵也罢，你心里别有负担，你以后跟我学磨豆腐，好好营生，好好过日子。”
“叔，叔！”赵文轩打断段掌柜的话。
“赵老太爷保的媒，让我上门做女婿，怎么又姓段姓赵的？俺爹没给我提这事啊。”
“不拉呱这个事，女婿也是半个儿嘛，咱十五前就把婚事办了，十五下后豆腐坊就要开张营业，咱们不也多个帮手不是？”段掌柜边说，边细琢磨曾科长临走时交代的话，文轩是个大学生，有学问，不安分，凡事都得慢慢来。
赵文轩听的有点绕，忽又想起刚才见到的段素梅，白白净净，不卑不亢，心里倒安定了许多。
“叔！刚才素梅讲要报仇是咋回事？”
段掌柜摇摇头，哀叹了一声后，便把段学武闯关东的是给文轩讲了一遍。赵文轩听后，不免对段素梅出满了敬畏，一个报国仇，一个报家狠，这也算志同道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