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一一梦

忙了一天,也不知道都忙了些啥。到了晚上,来到书房,一个人还想,按照规矩该写点什东西了,都坚持六七天了,可不敢半途而废呀。心里这么想着,就随手就打开电脑。可当电脑屏幕真的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又傻了,该写点什么呢?脑子里竟是一片空白。坐在那里,一会儿移动着鼠标,漫无边际地翻阅着别人的博客,偶尔胡乱地点个赞;一会儿再站起来,在客厅里转着圈圈。半个小时过去了,愣是一个字都没写出来。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过去。他心有不甘,却又毫无办法。睡觉吧,也许一觉醒来,一切都会有所改变。躺在床上,拨弄着手机,直到右手酸困,两眼迷离,才将手机丢在床头柜上。

混沌之中,一束亮光出现在眼前。吱拗一声,门开了,冷气扑面而来,接着是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喘着粗气,跨过高高的门槛,卸下担子,然后将之树在墙角,再提起水桶,只听到哗啦啦声音,水被倒在门后的大缸里。

“别睡了,走,担水去!趁着早上没人!”那人说道。

“好嘞!”嘴上答应着,身体却很诚实地窝在被窝里,好半天都没挪一下。哇,实在太冷了。

“快去,快去!”那人催促道,说罢将他的大花袄扔了过来。他不情愿的穿上大花袄。那花袄显然是别人穿过之后改大的,袖口与衣领都缀着蓝布。

“好大的雪啊!”担着水桶,一步一滑的走在乡间的小道上。水井在一个山沟沟里,井台上冻了厚厚的一层冰。他小心地将自己挪到井台边。井水哗啦啦的流着,白色的水汽从井口冉冉升起,乍一看很像刚刚开锅的大蒸笼。井口很小,准确的说,井口并不小,可由于结冰,现在只容一只桶进出。他将水桶吊到井底,桶口对准泉眼,那水便哗啦啦地流到桶里了。回去的路上要走过很高的台阶,一鼓作气是不行的,需一步一步来,走完所有的台阶便已是满身大汗。他不敢停歇,只得将担子从左肩换到右肩,不知怎的,今天的担子特别的重,怎么换都换不过来,无奈,只好咬着牙继续前行。

门开了,红通通的火塘前,围着一群人。每个人的脸都是通红的,都是模糊的,大家饶有兴致地坐在一起听着其中一个人的演讲。炉后的的窗台上放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一个老汉,头上围着白毛巾,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呼哧两口,将烟袋里的那锅烟吸尽,然后另一手手笼烟锅,用力一吹,那吸净的烟头已然落在他的手心里。坐在炕头的是一个小脚老太太,她将一条腿压在屁股下面,另一条腿搭在这条大腿前,然后以一个奇怪的坐姿靠着油灯,将手中的线头穿过针眼。见他进来,老太太放下手中的伙计,把他一将拉过来,挽在怀里,然后将一块烤熟的红薯递给他。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谁?这时,门开了,一束光射了进来。

“天亮了?”

“亮什么亮?做梦了吧!”这是妻子的回答,一个激灵,他醒了,卧室的灯刚被打开,强烈的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将搁在胸口的被子挪开,拉开窗帘。下雪了,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落了厚厚的一层。天空依旧漆黑,但雪的到来改变这一切,它就像一个微光夜视仪,将夜间可见光收集起来,放大,然后曾现在他眼前。

“好大的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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