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尼采
《活出生命的意义》作者维克多.弗兰克,奥地利犹太人,是一名心理医生。二战期间全家被关进奥斯维辛集中营。前后三年,他的父母,怀孕的爱妻,哥哥全都死于毒气室。只有他和妹妹幸存。
带着心中怀疑:在死亡率高达1/28的集中营,作者赖以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我们普通人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如何找到生命的意义?我手不释卷,一口气读完此书。
一.你不应该追问抽象的生命意义
正如题目《活出生命的意义》(Men's searching for meaning),作者对想直接“拿来主义”的读者劝诫:“生命对每个人提出问题,每个人必须自己回答生命的提问。而要回答问题,我们必须理解自己的生命,担当起自己的责任。自己决定对什么/谁负责,为什么负责。”
你不应该追问抽象的生命意义。因为每个特定时刻,每个人都拥有独特的使命。作者创造的意义疗法帮助患者意识到内心深处渴望的东西,认识到自己应当实现却尚未完成的任务,从而活出自己生命的意义。知道自己的生命有意义,你就能活着;清楚自己生命还有待完成的使命,你就能投入地活下去。
成家立业。为母则强。养儿育女。这是普通人的人生意义,虽有些自发生成,但芸芸大众也因此承担生命给他的责任,让人生就有了意义的光芒。
我们辛苦工作,抚养孩子,不苦吗?不累吗?但我们都挺过去,因为我们心中有一个非凡的意义。意义就是你自己为自己创造的东西,相夫教子,阅尽世间繁华,赚大把的钱,什么都行。你的生活因此才有支撑。
二.发现意义,做出自己的选择。
生命的意义要在关系中去发现,而不是在封闭的内心寻找。注意力是最宝贵的财富。忘我投入到某事业或呵护某关系,就越能实现自己的价值。幸福成就感快乐,就是自我实现的衍生品。当人们强迫自我达到目标时,注意力偏移,无法沉浸投入,就会得到相反的结果。比如你太想通过写作赚钱,天天研究增加流量人气,而无法享受写作带来的思考乐趣,无法投入大量阅读输入,就会南辕北辙。
有三种方式来发现生命的意义,一是创造或从事某种工作,二是经历某事或某人,体验关系和爱的力量;三是即使身处无法改变的厄运,可以选择面对困难的态度,自我超越。
什么更重要?集中营的犯人害怕做决定,不敢采取主动行为,他们觉得一切皆有定数,应该听从于命运,听从于退行的本能。在决定是否逃跑时,这种逃避责任的心理表现得最明显,只需几分钟拿定主意,却遭受着地狱般折磨。
弗克兰力所能及做出自己的选择。比如选择面包分成几份,而非填饱一时肚子全部吃完;选择适应集中营供应极少的食物,而不去讨论食物相关话题遐想,逃离现实;选择照顾伤寒病人,帮助狱友而死会比在工作队消耗生命有意义;选择让重病号吃半片阿司匹林,极重病号不吃药,病情轻的就鼓励,因为药品极有限;选择想尽办法改善条件,尽可能活下去。
有一样东西你不能从人的手中夺去,那就是宝贵的自由,人们一直拥有在任何环境中选择自己态度和行为方式的自由。
三. 当生命的意义中断时,如何从零到一?
当发生无妄之灾,曾经赖以生存的意义发生中断时,如何从零到一,重新找到一个新的意义?
集中营里有圣人
当有钱有事业有声誉的体面人被关进集中营受尽凌辱蹂躏,人成了一张张皮和破布裹住的骷髅,一堆堆缺少生机而腐烂的枯柴,行尸走肉,情感死亡。人们否定了自己的前半生。赤条条的身体,渺茫的生存机率,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弗兰克对妻子的思念和爱,化为滋养精神的花朵;为了完成心理著作,想象重获自由自己站讲台上讲集中营心理学。他启动元认知能力,控制大脑,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人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剥夺,唯独人性最后的自由--也就是任何境遇下选择一已态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剥夺”。对爱人的绵延思念,对事业的热爱,让弗兰克从未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即使微乎其微。
找到苦难的意义。有个囚徒刚到集中营时试图跟天堂达成一个协议:以他所受的苦难拯救所爱的人免于痛苦。在他眼里,苦难和死亡是有意义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白白死去。
但对自己未来丧失信心的犯人,就会自甘堕落,精神崩溃。早上拒绝穿衣洗漱,拒绝出操。任何劝说和威胁都不起作用。他们放弃了,缩在自己的躯壳里。这是危险的放弃。没有希望的滋养,抵抗力急剧下降,身体成为疾病的牺牲品。
生活中面临自我转变的挑战
从《向幸福出发》认识了赵亚军。在意气风发的27岁,发生意外跌倒,高位截瘫,花光积蓄,只能卧床让人照顾,对生活充满绝望。
当我们无法改变客观事实时,就面临自我转变的挑战。
生命似乎没有任何意义,只想解脱,也就是意义的导向减弱,对即时快乐的追求占了上风(解脱)。
所以,赵亚军求死,数十天不进食,母亲的一句话让他开始吃东西:“儿,如果你想死,我不拦你;但如果你想让我活下去,你必须把这碗粥喝下去!”赵亚军看到生命的意义,那就是他希望老母亲好好地活着。后来,他用手背敲击鼠标开始书写人生。如今,赵亚军已经成为了一名作家,长篇历史小说《大唐平阳公主传奇之红巾飞扬》已经出版。
不可以改变的厄运,让赵亚军失去了很多,也让他成长。
尼彩说过,那没能杀死我的,会让我更强壮。
如果自杀者意识到某种意义的存在,他会克制住终止自己生命的冲动。
如何通过意义导向来干预自杀倾向的患者?我会向他们解释,那些自杀未遂的人后来跟讲没有死成有多么幸运和幸福。数月或数年之后,他们告诉我,生命还是有意义的。谁敢保证你活不出生命的意义呢?但首先你得活到那一天,所以你应该活着,等待那一天的到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有责任活。
爱具有非凡的意义。曾两次听过不同的妈妈热泪夺眶说,“幸好,我儿子清楚知道妈妈爱他!当他遭受挫折时,徘徊在河边,想一跳了之时,他想到妈妈的爱。所以他回家了!”
叔本华说,人注定要徘徊在焦虑和厌倦这两极之间。成长中的孩子,他们尚未能理解生命对成年人的意义,面对学业和人际关系的焦虑,更容易感到厌倦。一旦觉得生命无意义,那结束这意义的生命也不觉可惜!让孩子知道,家是永远的港湾,爸爸妈妈是永远爱他的,这是他活出自己生命意义之前最大的意义!生有可恋!不管在外受到多大的挫折,家总有人等着他。
这让我联想到社会中孩子被拐事件。当孩子丢了,父母满世界疯狂找孩子,后来呢?有的父母无法接受噩耗,悲痛自杀,他们没有活下去的理由;有的父母寻找自己孩子过程中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帮助其他孩子跟家人团聚,即使没有找到孩子,仍坚强活着。孩子是母亲生命中最重要的意义所在。但当这个意义不存在时,很多母亲的生命也随之崩塌。如何找到出口,从零到一,是现在很多失独家庭面临的问题。
四.充满希望地活着
积极应对生活问题,每撕掉一张日历就把它整整齐地叠在一起,还要在背面记几行日记。在临终床回顾自己的一生,可以自豪快乐地回忆日记中所记下的所有充实的日子。我做过了,爱过了,勇敢地承受痛苦。你所经历的,世人夺不去。
活在未来,为了生命的意义而好好活着,充满希望的活着。过去已被时间的射线凝固了,如果为了忘记眼前的痛苦而活在过去,剥离当下现实,那么现在进行时的生命就是无意义的,也就无法积极度过当下生活。
找到未来的目标,恢复内在的力量。 认识到自己对所爱的人或待完的事业的责任,也就不会随意抛弃自己的生命。
相信的力量。人类总是有能力,将人生的苦难转化为成就;从罪过中提炼改过自新的机会;从短暂的生命中获取负责任行动的动力。
我们期望生活给予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生活对我们有什么期望。我们应该努力回答生命的提问,不是用说和想,而是采取正确的行动。生命最终意味着承担与接受所有的挑战,完成自己应该完成的任务。如果经受磨难是命中注定,那就把磨验作为自己独特的任务。它使我们免于绝望。生命的意义包含从生到死到受苦受难。一旦我们找到磨难的意义,我们就不再无视折磨或心存幻想,或虚假乐观。直视苦难,无惧流泪,因为眼泪见证人们承受痛苦的巨大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