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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h.
夏天悠闲的鸟儿,来我窗前歌唱,又飞走了。
秋天的黄叶,没有歌儿可唱,叹息一声,飘然落地。
夏日闲鸟,来我窗前歌唱,然后又飞走了。
秋季黄叶,无歌可唱,一声叹息,翩翩落地。
译于2018年8月16日。
采纳水石山房主人的批评意见。感觉离群的鸟儿反倒是悠游自在,能够享受属于自个儿的乐趣。因此将stray birds译作悠闲的鸟儿,简译为闲鸟,比较契合整部作品的调子。其实,合群往往意味着一律和刻板,唯有不合群,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才会体验一番与众不同的人生韵味。
清人张潮在《幽梦影》中写道:“能闲世人之所忙者,方能忙世人之所闲。”这句话颇有意味,意思是指大家都在忙碌的事情,你能够悠闲地对待它,才会有时间、有心思去满足自己的闲情逸致。
别人忙碌追逐的,你不追赶;别人闲置的,你用心去体会。这是一个发现的过程,发现一种生活方式,发现生命的质量。《菜根谭》里说:“性躁心粗者,一事无成,心和气平者,百福自集。”讲的是同样的道理。
中国人生性好像就热爱悠闲。
陶渊明、苏东坡、白居易、袁中郎、袁子才,都曾度过一个短期的官场生活,政绩都很优良,但都为了厌倦那种磕头的勾当,要求辞职,以便可以回家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另外一位诗人白玉蟾,把他的书斋题名“慵庵”,对悠闲的生活竭尽称赞之能事:
丹经慵读,道不在书;
藏教慵览,道之皮肤。
至道之要,贵乎清虚,
何谓清虚?终日如愚。
有诗慵吟,句外肠枯;
有琴慵弹,弦外韵孤;
有酒慵饮,醉外江湖;
有棋慵奕,意外干戈;
慵观溪山,内有画图;
慵对风月,内有蓬壶;
慵陪世事,内有田庐;
慵问寒暑,内有神都。
松枯石烂,我常如如。
谓之慵庵,不亦可乎?
从上面的题赞看来,这种悠闲的生活,也必须要有一种恬静的心地和乐天旷达的观念,以及一个能尽情玩赏大自然的胸怀方能享受。诗人及学者常常自题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别号,如江湖客(杜甫)、东坡居士(苏东坡)、烟湖散人、襟霞阁老人等等。
改译(重译)乐趣多
读到刘士聪教授的一段话:修改译文是一项有意思的工作。有些译文当初自觉满意,或很满意。过了两年,再看时,却不禁感到惭愧。问自己,当初怎么译成了那个样子呢?有人说翻译是“再写作”(rewriting),很有道理。文学作品的翻译不能一蹴而就。特别是以汉语为母语的人做文学作品的汉英翻译,译文总是有的可改。改到使译文有英文味道,是一个艰巨的历程,没有尽头。修改是发现,是提高,也带来乐趣。
在几年前我也写过一段话:译诗,必然有所得有所失,每个译者应发挥自己的创造性,给出有特色的译本。没有十全十美的译本,提倡一诗多译,同台竞技。一诗多译有横向多译与纵向多译。横向多译,即不同人对同一首诗进行翻译,给出不同译诗,可以比较不同译者的水平与风格,拓展译者的视野;纵向多译,即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对同一首诗进行翻译,给出不同版本,可以比较该译者水平与风格的变化,挖掘译者的深度。我喜欢一首诗的横向多译,通过比较不同译诗,明白自己的不足,学习别人的长处;同时,我也喜欢一首诗的纵向多译,也许过一段时间,会重新翻译自己译过的某首诗,希望能译出一点不同的风味来,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自我突破,感觉蛮有乐趣的。
一句话,改译或重译是一个充满乐趣、永无止境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