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农村人往城里跑,现在却正好相反。
在重庆的一个小镇,街道不算繁华,但街上五花八门的稀奇玩意儿可是很多。有些手工老艺人,带着做好的竹制箩筐、高粱扫帚挑着沿街售卖;一个转角又有画糖人的,馋嘴的小孩围了一大圈;也有村民带着自家粮物、蔬菜当街售卖的。一到赶集,也是人群拥挤,不好左观右看。
同去的朋友有个亲戚在这边,要去拜访。他家离镇还有半个小时车程,索性他邀我一起去。两个老人在家,一见客人上门十分热情,说是去买肉做饭,我们也待不了多久,只说平常吃食就很好,不用麻烦。
邻舍间挨得紧密,院子外面有许多农村常见的的果树。那个季节正是枇杷熟了的时候,碗口大的树上结了许多并蒂的果子,早晨的露水还未完全散去,枇杷晶莹闪耀,甚是好看。
吃饭时,我又被另一种食物深深吸引。介于和朋友的吃货默契,他坦言一笑,这是醪糟,不过这里人都称作甜酒。
我心了然,长安街一些流动摊面上也是有醪糟卖的,但是和牛奶搭配在一起,配上丰富的碎花生,葵花籽,葡萄干,黑芝麻,枸杞,山楂果脯,完全吃不到醪糟的味道。
还有重庆出名的油醪糟,也是很多人喜欢。与芝麻、核桃、花生碎等等食材放入油锅一同中煎制,再放入开水中煮沸所制而成。油而不腻,香甜可口。
不过这个和我印象中又有所不同。主人家问想吃凉的还是热的,我只吃过热的,就认准了这一种。
而朋友转身就去盛上一碗,里面有些细碎分散的糯米浮在表面,用勺子轻搅,底部还有豆腐块似的糯米。
而汤身白冽,香味怡人。朋友说,这是之前煮过的,放冷冰冻后吃起来凉凉爽爽,像小汽水似的。看我惊异的眼神,他把碗递了过来让我尝尝。
清凉入口,甜酸适宜,带着微微酒味。轻嚼糯米,绵软甜口。把糯米小团用小勺碾碎后,忍不住丢弃勺子,端碗就饮,实在痛快。
不多时,热的甜酒也端上桌来,它的热气传来,味道更加浓烈,汤身也更加浑白。而碗里也多了些鸡蛋,鸡蛋是直接打进汤里的,所以是一种近似椭圆的的样子,和醪糟混在一起,差点难以分辨。
上面配了些枸杞红枣,有几分好看。热的醪糟,吃来酒味浓重,但汤更加甜香滑腻,我想是里面的味道再加热后,又浸润了不少在汤里。
老人见我喜欢便说,他们这里也没有什么专业的工具,用上大瓷碗把煮好的糯米装上,冷却后放入酒曲,加些水,碗中央掏出一小洞,便于观察。封闭两三天放在灶台上就差不多了。
有时也拿来和汤圆一起煮,一家人都爱吃。
它给我的感觉是简单却又浓烈,不附同,也不刻意。比起西安街上的丰富,这个醪糟更加沉静、纯真素朴。若是在冬天该是怎样温暖甜蜜。
想着自己又喝了两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