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梅子
“汪汪汪”每次从田伯家门口路过,隔着几条田埂,还是被吓个半死,他家养的那两只母狗,一见有人在下面走动,就拼命嗷叫,胆小的会被吓得双腿发抖,更别说那些上学的小朋友们啦。
田伯是一个鳏夫,六十多岁驮着背,嘴里经常叼着一个小短烟杆,黝黑黝黑的皮肤,右嘴角长有一颗痣,痣上长着几根长毛,他很少和人说话,样子凶巴巴的。
田伯家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光棍,二儿子娶妻生有一双儿女,小女已出嫁成家。二儿子是个补鞋匠,除了双抢在家待着,其余时间一家四口都在外面。
他的家在比较偏僻的地方,独门独院,在离热闹的院子里比较远的菜园旁。很少有人去他家串门,好像他们是恶霸恐怖分子似的,后因改革开放,在他门前修了一条村公路,大家要在他家门口上下车,慢慢地大家才和他亲近一点点。
田伯年纪大了,早已不干农活。家里的农活都是他二儿子一家在打理,农忙时田伯就帮忙做点饭菜,收谷子和插秧从不需要他去操心,等把稻谷晒好收进粮仓,二儿子一家又出去赚钱。
他的大儿子是个光棍,一辈子没娶过女人,经常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所以也不怎么上进。闲时去山上打野兔和野鸡,背上时常背着鸟铳,因此小朋友见到他,早已吓得三魂掉了两魂。如果有谁不听话,就拿他当黑面恶神来恐吓,立马见效。
田伯性格不合群,和同辈很少来往,闲时就和大儿子吧嗒吧嗒抽旱烟,两个大老爷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有五十步笑一百步之嫌,夏天摇着蒲扇,冬天墙角晒着太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就这样彼此苟且着。
他的二媳妇刚开始没和他们一起生活,后来孩子们到了上学的年龄,她们三母子才回家里长住,顺便照顾老人和大伯子。有女人的家才有烟火味,儿媳妇回来后,家里的屋顶才会每天都有袅袅炊烟升起,田伯一日三餐终于走上正轨。
二媳妇平时就带着两个孩子,在屋后的菜园子里种点四季时蔬,补贴家用,白天做饭菜侍侯公公和大伯子。偶尔,大伯子也会带回一只野鸡或野兔子。
贤惠的嫂子就会把近嫁的小妹一家请回家,一家大小围在一起打牙祭,大家有讲有笑,其乐融融。田伯就会咧着没牙的嘴,傻傻地憨笑着,端着大碗开心地抿着小酒,大块的吃着野味。
二媳妇把田伯的衣服裤子,还有被子都洗得干干净净,什么时候换大小被子,都一一做得很好,连大伯子的那份也洗干净。他的老公心里乐开了花,一有闲时间回来,就带老婆去县城逛街,回娘家看望一下父母,尽最大努力去满足她的要求,好让人感动!
因为田伯的古怪性格,很少人和他家来往,儿媳妇也很无奈,就只和嫁在同一个院子里,唯一的一个娘家姐妹来往,院子里的人情来往,请客送礼田伯都不参与,他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小孩子也没有更多的小伙伴们可以玩,田伯不让外去,想找他们玩的小伙伴,也不敢去他们家,那两条汪汪汪大叫的母狗,让人毛骨悚然,背后凉飕飕。因此大家对他们家躲避都来不及啦。
儿媳妇好想去和院子里的邻居们玩一玩,拉一拉家常,无奈田伯不同意。(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