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都叫做家乡,我的家乡不像江南那样温婉,也没有北方那样的粗犷。它就像一滴水,清澈明亮。桂花开,月圆时总能想到家乡,它平淡宁静却让人心中泛起涟漪。树高千尺,叶落归根,家乡的种种永远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记得早先年少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夜空中星光点点,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如今却渐渐有了与木心一样的感受。少年时,不知慢为何物,不谙于世事,期待着快点长大,殊不知那段时光才是现在向往已久的。以前不懂什么是“乡愁”,对那些把“乡愁”挂在嘴上的打工人表面上感同身受,实则内心不屑一顾。上大学以后,才渐渐懂得这种想法是多么幼稚,“乡愁”从来不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而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滞留异乡时长的增加而不断加深。
但时代的车轮是不带感情,它推动着社会滚滚向前,引领着我们的生活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狄更斯在《双城记》中写道: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是啊,曾经家乡的泥泞道路,土胚房,伴随着国家各种惠民政策的出台,如今家乡已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混凝土浇筑的道路早已纵横于乡间邻里,家家小洋楼,条件稍好一点的,代步工具就以汽车为首选,以前家中必备出行工具——自行车,也已成为全民健身的器具。虽然时代在变,生活在变,但邻里家那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关心的淳朴情感却不曾改变。
离乡三个月后,再次回乡,家乡带给我的第一感受便是——匆匆。时间似乎是被拧紧了发条,一切变得匆匆起来。行人匆匆,车辆匆匆,连家养的宠物狗的节奏都比以往快了许多。与之对应的是,一座座陌生的高楼平地而起,夜晚的霓虹灯似乎有了新的花样,川流不息的街景比以往延续的时间更长。不仅如此,作为一名返乡大学生都有着匆匆的际遇,刚到家中,便接到通知,要办一张医保卡。本以为过程繁琐,又要四处奔走,故而心生厌倦。不曾想到,是足不出户的简便流程,只需一张电子照片,在网上录入信息登记就能获得由国家承认的医疗保障卡。信息的快捷带给时代的不只是匆匆,更是对个体生活的保障和尊重。
体会了这一点,再次望向远方,周围的人或事似乎再次慢了下来,故乡对于个体的包容从未改变,无论它是否有着惊人的变幻,它一直在那里,如十五的明月,未曾远离。